“这处如何?”无情停在一处名为‘玉轩楼’的酒楼处,抬头看着上面的牌子道。
平心而论,这栋酒楼足足有三层,也算不上矮了,里面声音也是很嘈杂的,说明生意其实是很不错的,可这样的……晏亭感觉自己并没有必要掺和。
所以他沉思了两息:“这种,我这点钱应该不够……吧。”他不是很确定。
无情:“晏神医想投多少钱?”
晏亭:“我想投十万两白银。”
“那已然足够了。”
游龙生也道:“这很多了。”
晏亭转了转中指的戒指,微微垂下头:“这些,我攒了好几个月的。”
游龙生:“正因为几个月就已这么多,才说明你厉害。”
他出来游荡江湖,别说赚钱了,净往外掏钱了,他又不愿意去/赌/场那种地方,自然只能花一点少一点。
无情点头:“依靠自身获得如此多的钱财,你该以自己为傲才是。”
他又放轻声音道:“这是官家庇护的,你大可不必担心这里会被人打砸,上面也很关心这里,你只管投钱等着分钱便是。”
等晏亭去宫中治好了那位的身体,这点小事情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无情又说:“你去治好那位的身体,官家自然不介意你分一杯羹。今日还早,离落宫锁还要一段时间,又是御前带刀侍卫御猫展昭在宫中当值,你今日入宫去,这是一个顶好的时机。”
他拿着腰牌道:“等下我领你去宫门前请示。但我需提前知会一声世叔,再要问问开封府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是否有需要带给展护卫的东西,我还得知会他们你能够治好那位……当初的案子是他们经手的。”
他仿佛这辈子都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一大段一大段的,他说完自己的喉咙都下意识滚了滚:“见笑了。”
游龙生一手摸着鱼肠剑,一手摸着下巴深思:“是位大人物呢。”
晏亭可不在意那个,他对这些不关注,他只会在意:“是好人吗?”
快三十年前的事了,无情都没有那么大岁数,这让他如何说?宫中那些算计,不身在其中如何能知?
他顿了几秒:“我不知道。”
那位夫人回来也不过几个月,当年又是在他人算计下被打入冷宫,进了冷宫的人,自然就不会再被人在意,放在心上,更何况她进冷宫的原因着实奇特,当时天子十分生气,自然不会留存她的消息。
游龙生倒是说:“果真是宫里那位的话,当年她是有名的宠妃,既已受宠,应是有争宠的手段,但不一定会害人,但……谁也说不准。”
无情等他说完,才道:“慎言,不可背后妄论。”
但他之前不也是没有阻止吗?游龙生腹诽一句,但还是没有戳穿他,反而道:“晏亭,你就当你是去省这十万两了。”
晏亭远眺了眼皇宫的方向,闭眼摇头:“北方战争平定还需时日,我朝重文轻武,想要钱便只能增加税收,南方要么洪灾要么旱灾,朝廷前段时间又要给陈州赈灾,百姓给不出钱,朝廷往外给钱,两块养马的好地方一份在西夏,一份在辽,我怎么还能管他要钱?”
国库空虚,如何能有钱,如何能要这么大一笔钱?十万两白银都已经是莫大的数值……了,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游龙生一言难尽地看他:“你说的都对,可现在国库不空虚了。”
晏亭:沉思.jpg
无情倒是还不知晓此事,当时追命离开也不过是听到了些风声,没想过还能捞一大笔回来。
为复国做准备的财富,那可想而知会有多少,总之肯定不会少,便是逃亡,当年也是安排好了所有事情才让小王子逃出来的,与其说钱财可能会丢,不如说根本就是完好无损,一丝一毫都没有少的带回来了。
游龙生便几句给他解释了个大概,然后提起追命:“算算时间,他该回来了,让他之后回来亲自和你说吧。”
无情垂眼,仔细思考,想起了世叔的确提到过,追命师弟有写过折子回来,只不过因为事关重大,他便没有多问,想是今日世叔呈给官家以后,他便能知道具体的事情了。
然后他便放松下来:“那这十万两……”
他看见了,晏亭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精彩万分——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可是那眼睛里的情绪变得非常复杂——无情敢说,他的眼神中,有着懊恼,还有对钱的渴望,可他闭嘴不说话的样子也实在是有趣。
晏亭犹豫许久:“……”
一到金钱有关的东西,他总是不能够那么果断,也不能够那么理智的思考。
毕竟,那可是钱啊!
那可是钱啊!
是钱!
晏亭这样一个银发的俊美青年,他的外貌实在是非常出色,昳丽到都能称得上是艳丽了,而似乎什么都不缺的他,此刻居然在愁自己的钱不够多,想要更多的钱,可他能根据自己劳动拿到的报酬,却在此前被他自己否定了……他正为此而懊恼。
游龙生忍不住笑:“没关系的,官家不会知道的,你大可以要这笔钱,这可是应该付给你的诊金。”
无情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晏亭似乎感到十分可惜,他闭了闭眼睛:“五、五万两……”
好像非常心痛的样子。
无情点头:“便如此罢。”
游龙生笑了一下,拖长音道:“晏亭——”
晏亭便道:“好。”
他脚下脚步不停,但此刻忍不住发出了真诚的疑问:“他会给我吗?”
他已打算先要钱了。
他的性格属实是很有意思,说他爱财,宰富人,他却又会免费为穷人治病;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好人,他反倒是不愿意救不在他好人标准内的人;可要说他救下来的人,却也不完全是好人,也有龟/孙子大老爷这样的,因这他们之前的需求,特意救下来的。
然而,能薅当今的羊毛,对晏亭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游龙生忍俊不禁,调侃他:“你是想开口就要钱吗?他不给你,你又能如何呢?”
晏亭平静的说:“那便不治了,这不是急病也不是要命的病,不要这份机缘,离开这里便是。”
说到底,需要治疗的那位,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人,打破一个医者的规定,自然需要一些代价,毕竟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且这国家能有多大呢?纵使身处这里只觉得渺小,可这么大片地方却找不到也拦不住一个刚刚引气入体的修仙者,更不用说晏亭这样修炼了几百年的剑修了。
他不要这份机缘,离开就是了,谁又能找到他呢?
哪怕它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他所说即为真实,因而表情比平日更显严肃,就仿佛他现在点了头,便能真正的、永久的不回来了。
游龙生不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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