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琰才被打得歪向一边,猝不及防又被打向另一边,整个人左摇右晃,双颊火辣辣的疼,脚步后退,扶着桌子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晚棠。
“你,你怎么敢……”他牙关咬得微微发颤。
“有什么不敢的?”林晚棠向他缓步走去,封琰恶狠狠看着她,却一步步后退。
“你不是知道我粗鄙娇纵蛮不讲理?我听了你说的,但怀疑你会对太子妃手下留情,毕竟她害了我,你却没带她到我跟前来认错,我无处发泄,一气之下打你两巴掌怎么了?这合情合理。”
封琰:“……”
林晚棠脚步不停,直将人逼到墙角,继续道:“况且你如今不是要在旁人面前装贤明宽和吗,那少不了要体谅我的心情,那日我可是差点死了,发会儿疯怎么了,你那日还当众说,要把我当亲妹妹看呢,你怎么忍心跟妹妹我计较这个?”
封琰被林晚棠的没脸没皮和胆大妄为惊呆了,她说的句句强词夺理,却句句叫他反驳不了,他还要忍着不能还手,否则便难以说清。
林晚棠看着他这副憋屈的样子,心中的烦闷总算疏解不少,心想反正他脸已经肿了,她多打几下又如何,于是忍着手心疼,又给了他几下。
封琰:“……”
“你够了没有!”封琰忍无可忍,将她推开,紧接着抬步就走。
他只想快点离她远远的,不料身后传来医生惊呼,他回头一看,林晚棠竟顺势摔倒在了地上,扶着腰满面痛楚,娇哼连连,眼泪都出来了。
封琰又是不敢置信,“你,你……”
他抬手指着她,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林晚棠长辈轿子送回了宁国公府。
当晚,昭宁郡主打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重重推了昭宁郡主的传言,在宫里悄然传开,惊得嘉顺帝和卢皇后齐齐往东宫来。
太医正给封琰的脸颊敷药,卢皇后过来看见他肿得肥大的双颊,忍不住活了好些心疼的话,又道:“你们兄妹二人有话好好说嘛,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嘉顺帝问他怎么回事。
封琰犹豫了一会儿,想到林晚棠那些话,他确实还要装下去,与其等她明日到卢皇后面前耍心机恶人先告状,不如他先放低姿态认错,好博同情。
帝后越心疼他,心里越是怪林晚棠。
他一说话就嘴疼,先叫人替他将这两日查到的事情说了,才忍痛开口道:“昭宁十分不满这般结果,又因儿臣没让她见太子妃,她便以为儿臣要包庇,气急了,便动了手,儿臣当时亦不够冷静,失手推了她一下。”
“此事都是儿臣的错,父皇将端午佳节一应事宜交由儿臣统筹,却出了这事,怪儿臣疏忽,太子妃之过,也有儿臣的责任,这都是儿臣该受的,却万不该失手推了她。”
卢皇后听了果然更心疼了,“难为你如今这般懂事,此事还是昭宁太冲动了,不过她可有大碍?”
“她说腰疼,儿臣派轿子送她回去了,方才还派了太医院的医女过去,这会儿也该回来禀报了。”
林晚棠定然想不到,他会特意派医女去看伤,若是帝后知道她只是装疼,再看他伤得真切,说不定会从此嫌恶了林晚棠。
“你考虑得很周到,”嘉顺帝赞许道,“那便等上一等,看医女如何说。”
“希望昭宁妹妹没有大碍,儿臣皮糙肉厚,又有错在先,挨她两下打倒没事,姑娘家却体弱些。”封琰语气温柔。
嘉顺帝看着他的脸颊,冷笑一声:“她体弱?这两巴掌,瞧着都像霁明打的了,小姑娘家家的有这力气,能弱到哪去。”
封琰低头不说话了。
卢皇后嗔了嘉顺帝一眼:“昭宁只是力气大,别忘了端午那日,她落水便受了风寒,不过本宫也不是在为她说话,只是她年纪还小,刚经历过的事又凶险,确实不必苛责太多,到时本宫再嘱咐教习嬷嬷对她严厉些,让她长长记性便是。”
封琰笑着看了卢皇后一眼,“母后说的是。”
心里却不大舒服。
嘉顺帝也附和道:“皇后说的在理,便让教习嬷嬷多管教,好让她那些被惯出来的坏脾气改改。”
说话间,外面的太监通传道:“医女回来了,可要立即见她?”
嘉顺帝直接道:“叫人进来。”
封琰心中涌起一股期待。
医女进来后,见帝后太子都在,依次行礼问安,这才回禀道:“昭宁郡主确实有腰伤,起了一大片青紫,还磕到了手肘,不过用些舒筋活络的药便好。”
封琰面色顿时微僵。
林晚棠明明是假摔,应该没有伤才是,难道她为了栽赃他,竟故意弄出了真伤?!
行,够狠。
帝后闻言,面上皆露出些许关切,细问了医女几句,又命她明日往宁国公府送些舒筋活络的药去。
医女应声退下,封琰这才出声,“都怪儿臣冲动不小心,没想到竟摔重了。”
卢皇后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两个都年轻气盛的,难免如此,都不算什么大过错,既然昭宁也伤找了,教习便停几日吧。”
……
宁国公府。
林晚棠趴在外间的矮榻上,任由金霞银霜给她按摩捶背锤四肢。
方才医女过来看伤,林晚棠虽有些意外,但想起这几日锻炼没少摔跤磕碰,她身上的青紫多的是,正好腰上就有一块,是今早摔的,新鲜得很,又心安理得了。
医女还帮她上药按摩了才离开,离开后,林晚棠觉得不过瘾,便又叫金霞银霜来,她只顾着趴在榻上想东想西。
医女是封琰派来的,结果自然要禀报回去,卢皇后大概也会知道,说不定明日不用进宫教习了。
那就得练剑。
她看向墙角随意立着的那把剑,默然叹了口气。
她刚回府里没多久,景初便来了,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便将她叫他带回去的那把剑,又扔回了她院子里。
林晚棠惊讶过后,懒得理他,反正她是不会亲自将剑送回靖王府的,爱扔哪扔哪。
然而景初还未走。
林晚棠登时不耐烦道:“你愣在这做什么,非要我发作赶你走你才走不成?还是说你也羡慕郁柒留在这?”
景初原是想等林晚棠不服气,将银龙也还回来,却听到这番话,顿时额头冒汗地走了。
翌日一早,果然有宫人来传话,说卢皇后听闻她伤了腰,特令她歇息三日,三日后再进宫教习。
林晚棠昨日打了封琰,后来也自觉有些过于冲动了,她不后悔,只是想着该去卢皇后面前认个错,于是便跟宫人进了宫。
到了瑶光殿,宫人进去通报之后,才唤她进殿。
林晚棠进殿后,先小心翼翼觑了两眼卢皇后的面色,一副怕被责骂的样子。
卢皇后顿时又好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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