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首辅后我躺平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陆风哥入京十年,职位不高,身份也不贵重,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陆风无所谓地笑笑。
眼中却恍惚落入了一道灰败的影子,转瞬即逝。
“怎么会!”
顾妙瑛眨了眨眼,甚是欣慰道,“五军营拱卫京师,护卫百姓安宁,我为你感到高兴。”
“如此。”
陆风颔首看她,眼中有微光流动。
他是极耀眼的长相,身材颀长挺拔,斜倚在石栏边缘,却有种说不出的深寂悠远。
像是茫茫的雪景中伫立着一只孤鸟。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回吧,”陆风直起身子,“很晚了,我看着你走,不许乱跑。”
顾妙瑛这才想起来,时间不早。
小子们应当都在隆瑞轩等急了。
于是笑着跟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南而去。
*
夜色深沉如水。
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声夜枭的叫声,在夜空响起。
桥后的冷风中飞出几道黑色身影,如从天降。
“督公,一切已经按您的吩咐,部署完毕。”
一名黑衣校尉跪地,“这名顾姓女子,实属狡猾,捐出了三万石粮食。但是她售出的另外三万石,足以坐实她私通逆犯的罪名。
南青风站在树下。
略微抬头。
不知在想些什么。
修长的身影凝固在夜色之中,好半晌,才转过头看向校尉。
“给本座说说,”南青风笑,“你都查到哪些证据?”
校尉立即应了一声。
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色账簿,双手奉上,“回督公,这是顾姓女子售卖三万石粮食的账单。”
南青风接过账单,却没有看。
只是弯下腰,盯着校尉的眼睛说,平淡道,“若是她不认罪呢?你又打算如何坐实罪名?”
他笑得太平静了。
眼中没有一丝狠戾之气。
校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顾姓女子屯粮案,从头至尾都是厂督的亲自部署。
帮助她开业。
囤积粮食。
诱导她去谢阁老身边窃取朝廷机密。
待她牟取暴利之后,再迅速打击,牵制谢阁老,以助太子一臂之力。
连环计策之下。
惟有最后一步,出了差池,顾妙瑛只抛售了三万石粮食,还有三万石,无偿施粥。
校尉谨慎道,“哪怕只售了三万石,只要将这女子带去昭狱,重刑之下,一定能从她嘴里翘撬出东西。”
南青风刑罚严酷。
昭狱的每一块地砖,都浸泡过犯人腥臭的浓血,大夏天进入,都冷得让人打个寒颤。
严刑逼供,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了。
然而校尉话音落地,四周却莫名陷入诡异的寂静。
几个黑影伏于地上,谁也不敢说话。
厂督性情阴晴不定。
谁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你做的不错,”
良久,南青风缓缓地拨动佛珠,“本座在想,该怎样奖赏你呢。”
校尉总算松了口气,“属下不敢邀功,都是督公部署周——”
一个“密”字卡在喉咙里。
校尉骇然地睁大眼睛,一股剧痛伴随着恶寒,从下颌骨一直蔓延到背脊。
下巴被一双冰冷狰狞的大手掐住。
慢慢地施压,碾碎,如万千刀斧齐齐砸进骨缝。
校尉痛得说不出话,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下颌骨“咯咯”碎裂的声音。
“这个奖励,你觉得如何。”
南青风眼神冰冷,漫不经心,像在看一只濒死的野狗。
校尉嘴角流出鲜血。
嘴巴被捏的变形,嗓子里“咕哝”地说不出话。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眼前一黑——
“噗嗤”一声,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落入了南青风的手掌,红白的,滚烫的,在他的掌心跳动。
校尉闷哼一声,撕心裂肺,哀吟死死咬在嗓子里,十指痛苦的扣地,扣得指尖血色全无。
诡异在无声中蔓延。
高大的木棉树被寒风吹动,树枝在夜空中簌簌作响,残枝败叶,满地飘零。
“厂督息怒!”
那几个黑影伏于地上,大气不敢出。
“传令下去。”
南青风盯着众人,眼神阴鸷犀利,神情极其僵硬,“所有针对她的行动,即刻取消,片刻不得有误。”
昭狱,那是死人进了都要脱层皮的地方。
南青风面色阴沉极寒。
脊背僵直地站在树下,似被定住一般,死死盯着地上蠕动扭曲的躯壳,双目赤红如同染了血。
他只要想到,那个纤弱的少女,差点儿被他亲手送进了那个活死人墓,浑身已经不寒而栗。
“谁都不许动她!若有差池,格杀勿论!”
*
夜深。
谢昀正在看刑部上疏的折子,是说户部贪墨灾银的事情。
正在这时,奉先推门走进书房,禀道,“侯爷,表小姐的铺子似乎出了些问题。”
谢昀眉头皱了皱,立即合上折子,“何事?”
奉先看了他一眼,侯爷素来温和寡言,对什么事都态度极淡,唯独对表小姐,他冷静不下来。
奉先对感情之事并不敏锐。
平常又不在内宅伺候,只以为侯爷是关心则乱。
奉先说,“有人在坊间散布谣言,说表小姐在灾前屯粮,并非巧合,而是因为窃取了朝廷内部消息,与逆贼里应外合,以谋取暴利。”
奉先声音凝重。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重则抄家灭族。
谢昀沉吟片刻,脸色愈沉,“可查清楚是谁的人在散布谣言?”
奉先被他盯得浑身冰冷,硬着头皮道,“暂时还未查清。”
谢昀正在追查户部灾粮贪墨案。
太子首当其中。
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户部尚书徐检之牵涉其中,也有可能反扑。
甚至是掌印南青风,他正在追查流民之乱私开城门的祸首,拿妙瑛作为突破口,也是他的手段之一。
谢昀慢慢踱了几步,抬头冷冰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人的最终目标恐怕不是她,而是本侯。”
奉先点头道,“利用表小姐的疏漏,将祸水引到侯爷身上。”
谢昀眸中几分思量。
目光落在书房处,流民之乱那几日,妙瑛的确曾进出他的书房——
奏疏被她动过,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小姑娘胆小怕事。
平日里他脸色重些,都吓得她战战兢兢。
她最多就是想做生意,赚些银子,私开城门的谋逆大罪,不可能与她有关。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谢昀在书案前坐下,“表小姐将一半的粮食无偿捐出,解了朝廷燃眉之急,就算有人成心诬陷,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他想了想,又道,“你将我的话放出去,谁敢动她,本侯一定叫此人后悔。”
奉先应了一声。
正要出门,谢昀忽然又叫住他,“等一下。”
奉先回头,“侯爷还有何吩咐?”
谢昀手指轻轻叩着书案边缘。
屯粮之事,他方可保她安稳无虞。不过,若是她身边之人参与流民之乱,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她恐怕就洗不清嫌疑了。
谢昀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日在水门街,那个杀气腾腾的年轻身影,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
此人身姿卓绝,功夫出神入化,却甘愿委身一间小小的店铺做账房先生。
绝非池中之物。
如果德山真的是私开城门的逆犯。
那么妙瑛就极难撇清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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