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首辅后我躺平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马车疾驰,驶入禁中,至宣德门停下。
谢昀撩帘踏出马车,一阵冷风忽的扑在面上,他驻足,闭了闭眼,一腔闷堵难耐的郁燥之气,顿时贯穿了心肺。
脑中浮现出那张乖巧却分明忍耐着嫌隙的面孔。
她会对着夫子笑,对着生员笑。
却唯独面对他的时候,眼中忍耐着惧意和冷淡。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当她转身对着章秀铭说话的时候,阳光瞬间刺入他的眼底。猛烈的涩意,让他瞬息清醒,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不在乎。
谢昀最是体察人心。
他清晰地看见,她的目光就那样明晃晃地越过自己,落在章秀铭的脸上,明亮有神,若有似无的喜悦。
谢昀心里忽然就极端地起落,喉咙堵得厉害。
她曾经在悬崖底下如何看着自己,现在就如何看着章秀铭。他觉得自己站在二人之间,仿佛是什么碍眼的老东西。
章秀铭倒是生得风光霁月,她倒也是看得大大方方,丝毫不掩饰。
当着他的面就眉来眼去。
本事不小。
“侯爷,上次派去江陵的暗卫,有消息传来。”
奉先上前一步,见到谢昀面色暗沉,躬身递上手中的斗篷。
谢昀没有动,“说。”
奉先捧着大氅,谨慎道,“表姑娘八月十五动身,一路借道豫州、袤州、冀州,各州县都有存档在册,作不得假。只是按此脚程,本该十月十五入京,不知中间为何空白了十日。”
“十日。”
谢昀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慢慢地睁开,“没错,是应该十日。”
意味不明,声音饱含冷意。
奉先一时没明白谢昀口中的“没错”是何意思,但是谢昀眸中的寒意,让奉先一时心底发怵。
迟疑的瞬间,谢昀已经披上大氅,正一正衣襟,不疾不徐往文渊阁而去。
冷风徐徐吹过,发出一片轻微的簌簌声,绯色的衣袍裙角被风拂起,又缓缓垂下。
“谢兄,请留步。”空旷的殿外,传来一道阴柔的男声。
奉先回头看去。
宣德门处,缓缓走出来一位男子。御赐的朱红色四爪织金蟒袍,面色白皙,鼻若悬胆,薄唇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似天生含笑。
这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南青风。
名为掌印宦官,实则手中权力却仅次于文官集团之首的谢昀。
司礼监掌印,说白了,就是替皇上保管那枚至高无上宝印的宦官。至于掌印大人落不落印,何时落印,便是水深莫测。
南青风与谢昀,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宦权之极。
南青风曾于微时受恩于谢昀,两人亦敌亦友,掐死了朝廷的一切命脉。
奉先躬身给南青风请了安。
南青风略微一垂眸。
“谢兄,你前些日子让我画的那位小乞丐,画的时候那么着急,怎么突然就不找了?”
南青风勾唇笑笑,神情慵懒,修长指尖轻捻一串佛珠。
小乞丐?
奉先头冒冷汗,不安地瞥了谢昀一眼。
谢昀脸色暗沉,微微低头,拂了拂衣袖边缘的褶印道,“厂督大人何时有此闲情逸致,关心谢某的私事?”
“我哪敢管谢兄的私事。”
南青风上前一步,伸手斜搭上他的肩,挑眉笑道,“不过就是好奇罢了,谢兄找的到底是何人,为何找了一半又停下。”
南青风出身不好,能爬到今天宦权之首的位置不容易。
与他柔美如妖孽的脸庞极为不同,他的手骨节突起,手指有力,手心布满粗茧,冷得像是才从幽深阴寒的地狱归来。
谢昀面无表情,“不想找便不找了。”
南青风看他半刻,挑眉“唔”了一声,闲适地踱了几步。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玉珏,“锦衣卫在例行巡查时,有人呈递这枚玉珏。我瞧着眼熟,像是在谢兄处见过。仔细看了一眼,中间还真有一个昀字。”
南青风眉梢抬了抬,若无其事道,“这该不会真的是谢兄从不离身的那枚玉珏吧?”
谢昀眸中一沉,眼中顿时覆满冰霜,“在何地发现此物。”
南青风漫不经心一笑,将玉珏抛给他道,“当铺。”
当铺?奉先顿时眼皮子跳了两下,小心翼翼地瞥了谢昀一眼。此枚玉珏乃谢昀重要之物,素来不离身,何人敢抵押至当铺?
视线抬起,谢昀面色已经转为阴寒,一动未动,指腹缓缓摩挲着玉珏中间那个“昀”字。
这枚玉玦的出现,无异于火上浇油。
“还有物件?也一并拿过来。”谢昀朝南青风看了一眼。
南青风挑眉,“何物?”
谢昀不耐烦地掀了眼皮,“当铺当日的收据,别告诉我你忘了拿。”
南青风是什么人?
一个十年前差点被冻死在街头的流民,十根手指被人生生碾断,到如今一步一个血印,硬是爬到朝廷权力的巅峰。
多少亡魂被他踩于脚下。
以他雷厉风行的手腕,怎会只收回玉珏,却不拿回收据?
“什么都瞒不过谢阁老。”
南青风勾唇一笑,从袖口中取出一方黄色带墨迹的纸页,递到谢昀的手中。
谢昀展开,略微扫了一眼,随即收进袖口。
“我在想,到底什么人敢当掉谢兄的贴身物件?”
南青风素来与他私交匪浅,绕在他身侧,似笑非笑调侃道:“谢兄性情沉稳,那日画像时却是急切。难道这个小乞丐,是谢兄的心上人?”
谢昀抬起头,冷淡地拨开他的手,“厂督今日如此多话,是东厂的案子都办完了吗?”
“那倒没有。”
南青风负起双手,“我这不是担心谢兄的人生大事吗?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也不成个家,想蹭饭都没地儿去。”
“无聊。”
声音冷寒至极。
谢昀绕过他的身边,跨步往南而去。
南青风撇嘴“啧”了一声,目光转向身后的奉先道,不满道:“瞧瞧你家大人,跟他说话好生没意思,动不动就要走。”
*
“小姐,水门街走了一趟,五千两竟是分文不剩。”
亥时三刻,栖竹苑中,一盏烛火放出暖黄的光。碧心垂眸站在桌边,脸色苍白地看着空荡荡的包袱。
从水门街,到米粮市场。短短不过半日,三百两租金,二百两人工,剩下的银子顾妙瑛一口气定了六万担粮食。
碧心很是不解,“我们在姑奶奶家有吃有喝,为何还要囤这么多粮食。”
顾妙瑛正坐在案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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