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找回夜晚都市的繁华,张祎宁却失去了星空。她站在街道中央,睁大眼睛找被遮掩的星星,只有一片漆黑。听说人的余光对暗光敏感度更高,可以看到一些直视时看不见的星星。“也看不见呀……”她失望地眨眼,周围的光线过亮,余光的效果也减弱了。
张祎宁负气地不再仰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有一口锅,端到那桌去。”
门外的凉风随着她的进入,吹散眼前的热气。
室内一片嘈杂,汤锅蒸腾的咕嘟声让食客的心情也高涨,方桌坐满了,三三两两说着话,很是热闹。张祎宁听到杜文新火急火燎的吩咐,门都忘了关,就上前帮忙端菜。
今夜的菜单是牛尾和牛杂煲。
天气渐冷,汤锅和各种煲成了菜单常驻,杜文新的吧台也一刻不得闲,冰饮的出售率比夏天还要高。
张祎宁重新给刘元詹播《围棋少年》,暗暗得意因为最近各种杂事接踵而来,转移了刘元詹要把自己训练成小区里象棋二把手的事。她坐在高脚凳上看杜文新调配饮品,不得不承认,老金的厨艺高超,杜文新的特调也颇具风味,他俩开这餐厅还真不是空有名头。
“这么多人会不会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憋死啊?”她早就想问了,但以前的食客没这么多,现在便觉得这样的担心很有必要。
“谁说密闭?有新风系统的。”
张祎宁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没见到他说的新风系统,又问道:“花这么多钱?能回本吗?也就冬天生意好点,夏天冷冷清清。”
杜文新不甚在意:“不好吗?忙完就休息,休息够了继续忙。”
“其实你可以在餐厅里装一台电视的,位置我都瞧好了,就后面那面墙,把那些丑陋的装饰拿掉,挂一台电视,夏天就转播各种赛事,足球、篮球、网球、乒乓球、打拳……等等等等,搞活动卖你的饮料,我觉得很有赚头啊!”
“是是是,没有赛事的时候还可以播《海绵宝宝》或者《围棋少年》,让老金出一个儿童套餐,还能做小孩子的生意,是不是?”
张祎宁讪讪道:“那闲着也是闲着……”
杜文新冷嗤一声,不作回应。他一手拿着搅拌棒,另一手握着酒,将酒沿着搅拌棒倒下,动作轻柔熟练,张祎宁也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赏心悦目。
调酒表演结束,她又想起一件事,开玩笑道:“要我说,你俩都不用做餐厅生意这么累,还赚不上钱,老金要是卖他那个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何愁没有生意?”
杜文新瞥了她一眼,打发道:“你别当面造谣,都说是凉白开,去,把这杯送到靠墙那桌。”
“凉白开凉白开,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时如果没有一饮而尽,留一口,还能偷偷检测成分……
那杯药算张祎宁自见过阎王、起死回生以来的第二件“神迹”,让她念念不忘。未见过神迹之人幻想见到神迹,为的是验证真假,而一旦见过神迹,便念念不忘,生怕再也得不到神迹的眷顾。
杜文新将最后一杯特调送出,闲来无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偏头看着刘元詹问道:“诶,你坐飞机了吗?”
刘元詹点头。
“你是站着还是坐着?”
“站着。”
杜文新正欲追问,便见张祎宁风风火火赶回,如临大敌:“干嘛呢干嘛呢你,勾勾搭搭。”
“我问他坐飞机什么感觉。”
那这个问题她也好奇,两人一起望向刘元詹。
以往只有张祎宁一个人过分热情地好奇他的诸如生理构造、走路方式、穿墙技能等特性,还总撺掇他做实验,现在又多了个杜文新,刘元詹想多习得一项遁地技能。
他生前所受的教导应是无论处何境地,都要真诚地直视说话之人的眼睛,这导致他现在非常尴尬,却也还是坚强地面向他们,结巴道:“无、无甚感觉,还是人。”
“说的是外面的天空,触手可及的感觉。”
“没、没看见……”
呃……张祎宁想起,刘元詹想看来着,被她吓唬了。
她闪身挡在两人面前,隔绝视线,强势结束话题:“算了算了,你别为难他,都是鬼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刘元詹如蒙大赦,重新将目光投向手机里可亲可爱的小人儿身上。
“那不说他,说说你,完成没?”杜文新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双手环胸。
“没呢,昨天刚把他奶奶接来,后续还有一些流程要走。明天周六,按理说会赶在今天办事,但今天郭奶奶也没打电话给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得拖一阵?”
杜文新兴致缺缺,只含糊点评一句:“还挺麻烦。”
“对了!我这趟过去,在他们村子看见一只女鬼,郭强说她去世至今快十年了,在等她走失的小孩回家,十年诶!她应该是十年都没遇见过一个掌簿,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帮她?”
杜文新觉得张祎宁一定是有点天赋异禀的,只是不知道是因这天赋被阎王选择,还是这天赋就是阎王赐予的,一定是有点什么,不然怎么什么奇怪的事都能给她碰见。
“你能怎么帮她?帮她找小孩?”
“我哪有这本事!你们呢?你们有没有办法?”
杜文新将手一摊,“首先,隔了几千公里,我们管不着,其次,我就算管了,派下去,连你都不接的活你觉得被别人接的概率有多大?最后,我用你稍微能接受的态度帮你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帮她找,加入那些寻亲家庭,广播媒体、出资悬赏,边等边找,无非是时间线拉长点,她都等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等?”
张祎宁频频点头,觉得杜文新说得很有道理,谁知他话锋一转:“但是——你是受谁的委托?鬼吗?她的家庭,那个走失孩子的其他家人是不是也如她所盼呢?第二个办法,彻底击溃她,让她知道她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她失去幻想,执念自然就不在了。”
“你……”她无力反驳,是有道理的。
善意的谎言和刺耳的真相,谁又比谁残酷?
她也没少干这种事,给那些想复仇的人加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他们的脊梁,“收割”他们的“人头”……却又不一样,复仇是无望的,但“你的孩子,他不会回来了”是真相吗?她有什么资格说这是真相,万一将来的某天……万一呢?
所以,这是不对的。
“我们管不了,那他们那边呢?他们那边的掌簿也许有办法,你们可以联系到吗?”
杜文新已经是耐着性子回答刚才的问题,病急乱投医,张祎宁许是太过急切,才又问出这么简单弱智的问题,他不相信她不懂,“冷静点,别犯傻。”
张祎宁何尝不明白,杜文新说过,虽然有“横”这个组织的存在,但掌簿成员彼此无关联,甚至有些掌簿与他们这样的中枢人物也不直接碰面,人人竖起防御墙。她明白,只是恼怒于杜文新的无动于衷,可她也没资格指责他,她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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