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低声将家里那点破事说给了岳丈听,着重强调了福王的两次宣召。
听的萧次辅直皱眉头,那个妾生子他也是知道的,一个庶子表现的再好,在家里最后还是嫡子说了算,不论怎么样最后这个陈家都是他那两个外孙的。
只是他那个女儿善妒的毛病,他也知道,为此让其母亲劝过多次,收效甚微,后来其母亲去世,他也没再管过。
只是没想到,那个妾就这么**,记得上次去陈府上的时候,还见过那个能吃苦的丫头自己在劈柴,身体看上去非常康健,这才过半年便没了。
自己女儿也是,身为当家主母,竟然撺掇陈家那糊涂老太太,不准其葬在自家祖坟地里也就算了,毕竟没有妾室入祖坟的先例,只是连一口薄棺都不给,就有些过分了。
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可以想像那个孩子自己拖着自己的母亲尸首出城,在冻的僵硬的冻土上自己动手挖坑,将其下葬乱坟岗的心情。
不过这些于他次辅大人而言都是小事,况且于礼法没有出入,他这个女婿平日虽迂腐了些,却也算知礼守节。
问题是那个福王宣召,连续两天宣召,可又无人知道之前他们有何交集的事,才让人心焦。
萧次辅不愧为当朝次辅,思索一阵,立刻抓住关键,直接点明道:
“去,再问问你那宝贝的次子,他肯定有很多事情没跟你这个当爹的说。
若没今日皇上召重臣议册之事,还罢了,今日这个册子的事,必然与那个小孩有所牵连。”
“啊,跟小婿那个庶子有关?”陈侍郎不明白一个卖地的册子,怎么就跟那个无君无父的孽畜有关。“岳丈大人是不是说笑了?”
“我像是和你陈大人开玩笑的吗?我怎么召了你这么一个不通庶务的女婿。”萧元驭面色一沉唬得陈侍郎慌忙下拜。
不过他也没计较这些,转而为这个榆木脑袋的女婿点明关键要害:
“那个册子是福王献上来的,他那大脑袋里除了知道钱外,根本不可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此必是他人所写,他誊抄的。”
只是陈侍郎还是没想明白,“可这跟小婿的庶子有何关系?那孩子的学问,小婿曾考教过,考上个秀才已经是顶天了。”
萧次辅神情严肃,思绪不由又飘向那本册子上所写之法,叹了一口气道:
“你那学问,都只是科举上的学问,与庶务全不相干,而那本册子上所展现出的,庶务天分之高,比户部里那些主管钱粮的老司计不差分毫,以福王那钻进钱眼的性子,两次点名宣召,必不是无的放矢。”
陈侍郎有些茫然,不就是卖地嘛,那个破落户不卖地,他当巡按御史时,也曾见过两次地方上的地契转手。
以往都是私人之间买卖,只是这次由官家来主持而已,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可见自家岳丈大人的神情,事情有些不太一样,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本册子上的法子很厉害?”
萧次辅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让陈侍郎震惊的话:
“能让我大郑皇朝十年内钱谷满仓,甲胄齐备。”
“啊!”
与陈侍郎同样吃惊的还有太子,听到父皇说出这么一句话。
太子身体禁不住的颤抖,本是一手拿着的册子,改双手托举。
“这…这…”
他‘这’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惜啊!”明良帝蔚然一叹,“可惜朕无法施行。”
“啊,为何?”太子已然顾不得父子君臣之仪,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直视皇帝父亲的眼睛。
然而正是这一眼,他忽然注意到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的父皇眼角多了许多鱼尾纹。
“我老了…”明良帝感叹一句。
太子刚要顺嘴说些恭维的话,却被明良帝抬手制止,只听他继续道:
“此策涉及我大郑方方面面,强行推行出去会引发朝野侧目,到那时各方势力会如猛虎般反扑过来,朕若再年轻十岁,必定要与他们斗个天翻地覆,可惜啊…”
太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眼里涌出泪水,“父皇,父皇春秋鼎盛…”
“咱们父子说说话,你别整糊弄朝臣那一套,这一点便不如你那三弟,他哭就是哭,笑就是笑。”明良帝最见不得自己这个太子,动辄就抹泪的毛病,关键任谁都看出来这是假的,便让人心烦。
“是,儿臣以后定多向三弟学习。”太子浑然不觉,以袖拭泪,连连叩首。
“你要是想当个昏君,倒是可以学他。”
明良帝没好气地呵斥一句,且不等太子反应,抬手道,“行了,没事跪安吧,这个册子里的事,就放着吧,回头你去他的别院,替朕训他一句,堂堂大郑亲王,竟敢派人去二品大员家里偷人,成何体统,罚他禁足三日,不得出别院,好好反省反省。”
“啊!”福王听到太子转述的皇帝口谕,小胖脸上满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一下倒引起太子的好奇,若换做平日这般否了他挣钱法子,又被禁足,他这位三弟早一蹦三寸高,哭嚷着去后宫找郑贵妃告状去了,非得让父皇枕边三天不肃静。
今天则是表现的太过平静,平静的太不寻常。
“三弟,预料到会有此一个结果?”太子忍不住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咋会预料到,皇兄没事了吧?没事我去读书了。”
说完,竟撂下堂堂太子独自在大堂上,自顾自向后院走去,走了没几步,竟小跑起来,似乎后院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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