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跑出静昙居,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与谢修宜约定的地方。
黑灯瞎火,满园虫鸣鸟叫,晚风吹的她心上多了个大洞,空落落的,回头望着静昙居的方向,只觉得无比寂寞,这一花一草一木,一宅一院一寸一土,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谢修宜到时,正好听见一道细细的哭声,时而哽咽时而啜泣,非常伤心,令人不由得为之怜惜。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背对着的人,胭雪神色惊慌的回头,月色下小厮提着一盏灯,上前将她照亮,白皙娇艳的脸上,哭的红鼻子红眼,霎时可怜可爱。
谢修宜等欣赏够了才走近她,而替他们把风的小厮吹灭了灯,走到不远处候着。
“怎么一见我过来就哭,莫非是在他院子里受了什么委屈,是有什么难处想要告诉我,好替你做主。”谢修宜不问还好,一问想到谢狰玉的态度,胭雪还是觉得难过。
她慌乱的擦干净眼,哭的太久的眼皮稍微碰一碰都疼,“奴婢不敢……”
谢修宜上前揽住她的肩,高大的身形罩住胭雪,抬起她的下巴,霸道的说:“这有什么不敢的,那家伙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他为难你了吧,上回不放你回去,还故意让你吃坏了东西是不是。”
胭雪对谢修宜的触碰略微感到不适应,对方这么问像是在套她的话,“……上回,奴婢饿的狠了,也不知道那东西吃不得。”
她说的棱模两可,见谢修宜眼神微冷,问她“那你在这里哭什么,是不愿意来见我”,立马伸手抓住谢修宜的衣角,好似受惊的小鸟,“怎会,大公子怎会这么想,奴婢心心念念的人只有您,方才是因为奴婢想到自己始终孤苦一人才哭的。”
谢修宜想起段府口中她的身世,道:“你倒是孤苦伶仃的,没有其他亲戚?”
胭雪怔怔的摇头。
要说亲戚,那都是段小娘的,自从她娘死后,她那个负心爹再娶,替换她的下人孩子早死,钟家便再也没有派人来过,就是来,也不知道她当时就活在段府,做着又苦又累的活计。
“没有了,奴婢爹娘都死了。”她轻轻的幽怨的道。
谢修宜揽着她的手,在她肩膀处上下抚摸,“可怜见的,在谢狰玉那里伺候的不好,他有没有打骂你?”
胭雪觉得他俩离的实在太近了,而且谢修宜正十分自然的对她动手动脚,她的背脊颇为僵硬,向后退了点点,想跟谢修宜保持距离,一边道:“是、是奴婢愚笨,世子就是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说打谢狰玉到真没动手打过她,骂是骂过的,胭雪却不好跟谢修宜告状。
她深知有时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比明着说别人待她不好,才会更让人对她心生怜惜同情。
谢修宜果然表现的心疼她,只是步步紧逼,将她抵在了柱子上,胭雪娇声推拒,“大公子……”
谢修宜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胭雪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就没想过跟谢修宜在这里野合或者做点什么,但对方好像不是那么想的。
“怎么,你见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和你私会?”谢修宜停下动作,被扫了兴,“才到谢狰玉那侍候多久,现在就不肯我碰你了。”
胭雪还没放浪到心甘情愿让他占便宜,谢修宜一松手,她便躲开,胆怯的说:“不是的,大公子误会了。”
她左瞧右晃后,说:“这里离静昙居不远,奴婢怕有人过来看见,若是被发现了,奴婢怎么办。”
谢修宜三番两次被她弄的看的见吃不着,方才见她一面,就已经被色若春花的她勾起了别样的想法,不像平日那么克制,行动有几分急切。
这时停下来勉强冷静了些,他不甚在意的道:“看见又如何,正好有理由向谢狰玉讨了你。”
胭雪打了个冷颤,她不觉得依照谢狰玉那样的脾气,会把自己让给谢修宜。
“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胭雪卖惨道:“大公子说好,等小姐进门,就正正经经纳我为妾,若是现在就,就……让府里的人知道了,还怎么看奴婢。”
谢修宜皱眉,“你想如何。”
胭雪可怜巴巴的侧过身,整理被谢修宜碰乱了的衣服、头发以及鬓边垂落的青丝,月光下,她不过是理了理脖颈领口的衣襟,稍微露出点细皮嫩肉便白的发亮,谢修宜盯的出了神。
胭雪:“若是大公子急不得了,可在小姐进门之前,就纳我做姨娘,给胭雪一间小院子,守着一方天地,将来为公子生儿育女。”
谢修宜倒是想,他又不是没有通房,但妻还没进门就纳妾,那就是对正妻的羞辱,会让他得罪了段府,他当然不可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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