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抱着奥利奥走到窗边,垂眸望向偌大的别墅院落。
雨丝顺着窗沿滑落,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她心里的某些情绪。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开车回来时,居然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停着好几辆陌生的车。
奥利奥在她怀里扭了扭,调皮地伸出小手去抓窗外的雨滴。
冰凉的水珠碰到指尖,他咯咯笑出声,接着又兴奋地拍起手来,小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冷不伶仃地,他转头对着门边喊了一声:“爸…爸……”
曲凝一怔,猛地回头,便看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闻斯臣。
他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停在门边,身影半藏在昏暗的光影里,眼神冰冷而清醒,像一把封尘多年的刀,重新出鞘,锋利而寂静。
他就那么看着她,或许也看着奥利奥,一言不发。
空气忽然像是冻住了。
曾经那个站在雪地中央,黑色滑雪服包裹出挺拔身形,目光桀骜而锋利的男人,如今瘦削了许多,脸色苍白,轮廓仍是深刻,却透着一种病后特有的冷肃沉寂。
曲凝没说话,整个人像被钉在那里一样。
奥利奥倒是先咧嘴笑了起来,奶声奶气地朝他挥了挥手,又喊了一句:“爸…爸!”
轮椅轻轻碾过地毯,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越来越近。
曲凝抱着奥利奥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微白。
小家伙被紧得有些不舒服,在她怀里扭动起来,软着声音哼哼唧唧,挣着要下地。
她怕他挣扎磕着,只能俯身,小心地将他放了下来。
奥利奥脚刚一沾地,晃晃悠悠地朝他走去,嘴里却喊得格外清晰:“爸…爸……”
闻斯臣坐在轮椅上,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神情说不出是冷还是沉。
他没说话,也没有伸手。
只是盯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孩子,一动不动。
“噗咚”一声闷响,奥利奥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小家伙愣了愣,抬起头,拍拍手掌,干脆利落地换成了爬行的姿势,调转方向,一边咿呀着小声嘀咕,一边蹒跚地朝她爬回来。
可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哭。
曲凝像是早已习惯,蹲下身,将他抱进怀里。
“奥利奥,没事,对不对?”
奥利奥没回答,只是窝在她怀里,小手指缠着衣角,咿咿呀呀地嘟囔几句。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闻斯臣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压得屋里气压瞬间沉下来。
曲凝低头拍了拍孩子的背,语气平静:“说什么?”
她抬起头,目光迎上他,眼里无波无澜。
“你昏迷两年,醒来多了个儿子。不就是你亲眼看到的这样吗?”
她语气轻飘飘,像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家事,懒得解释。
闻斯臣的指节微收,嘴角却牵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曲凝,你胆子真的很大。”
“我胆子大不大,你2年前在瑞士不就见识过了吗?”曲凝毫不示弱,反问道。
闻斯臣的视线慢慢转移,冷意渐浓,“你敢一个人生下我的孩子,还留在闻家,真是……不怕死。”
曲凝语气淡然:“死不了,反倒活得久。倒是你倒霉,醒来时多了个麻烦。”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一转,带着几分算计:“不过你也算走了好运,家产不用争了,我生了个孩子,让你多拿了10%的份额。”
闻斯臣冷冷反问:“那你呢,得到了什么?”
曲凝放下奥利奥,看他拍拍手自己爬去玩了,才缓缓起身。
她走近一步,俯下身子与他平视,声音淡淡地响起:“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个孩子,我这两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她轻笑了下,眼神却毫无温度:“大概是仗着闻太太的身份,坐上了你原本的总经理位置;又或者,是得到了你后妈无数次冷嘲热讽;再不然……是闻家那些旁系亲戚,一张张变着花样的奉承嘴脸。”
闻斯臣眼眸深了几分,像是在琢磨她话里的每一个字。
他转动轮椅,目光深邃,盯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幕,沉声说道:“既然这么厌倦,为什么要留下来?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等我醒来。”
曲凝抬眼看了他一眼,唇角弯起淡淡的弧度,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自嘲。
她起身,斜斜地倚靠在窗台上,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轻慢:“我当然不是为了等你。我留下来,是因为这孩子总得有个姓。而‘闻’这个姓,很值钱。”
闻斯臣眸光微沉,语气冷了几分,“所以你拿我儿子,当筹码?”
曲凝嗤笑一声,“你昏迷了2年,脑子应该没有失忆或者失智吧?你觉得,你们闻家会让我把孩子带走吗?
“如果我没有把闻嘉奥留在身边,他估计早就被扔到哪个角落,不是死,就是被踩在脚下了,你们闻家有谁是省油的灯吗?
“他是我孩子,是我辛苦怀胎十月、命悬一线生下的。你们闻家拿什么和我谈条件,我都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这虎狼窝里。”
她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声音不高,却句句像针。
闻斯臣沉默地盯着她,眉眼愈发阴沉。
她明明才不过二十三岁,却已经将锋芒和冷静修炼得滴水不漏,骨子里那股淡然又狠戾的劲儿,不像装出来的。
是因为在他昏迷这两年里,被迫顶上闻氏总经理的位置,不得不迅速长成这样?
还是说,她天生就长着一副冷心冷性的骨头,从头到脚,都带着三分凉薄?
曲凝依靠在窗台,身姿纤细挺拔,一袭浅色包臀裙勾勒出她曼妙而利落的曲线。上身是剪裁干练的无袖上衣,将她肩颈线条展露无遗,肌肤白皙,锁骨分明。
她将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五官精致的脸庞,眉眼清冷,唇色淡淡,不施粉黛却分外漂亮。
比起两年前在瑞士雪场初遇时的她,如今更加美丽动人。
气质成熟,眉眼之间少了少女的张扬,多了几分年轻的锋利和沉静。
闻斯臣盯着她良久,神情晦暗不明,仿佛在辨认眼前这个女人,究竟还是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不服管、爱怼人的曲凝。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凉薄:“所以,你把自己活成了闻太太的样子?”
曲凝没有接话,只是挑了下眉,神色淡然如旧。
闻斯臣冷声又道:“不过你说得对,闻这个姓,确实值钱。只是从今天起,这姓不再是你的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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