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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调兵

小说:

长公主今天也在灭国

作者:

圆浊茶

分类:

古典言情

“说是钦天监的不知道哪位高人夜观天象,察觉长公主星相晦暗,命格不起,玄鸟落林……”

杜雁秋泡茶的工艺了得,热水直直冲入打出沫子的浮茶,于方寸杯间变化出诡秘莫测的苗寨图腾。

茶面晃动,碎叶飘开,映出她带着戏谑的眼。

“而南安起事,就是因为公主的命格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西南邪乎,得天潢贵胄才能镇住,”杜雁秋坐下轻笑,“另设职位,将名义上的统兵权交于殿下,将实际指挥权交给即将走马上任的新西南总兵,谢家为大恒兢兢业业多年,圣上体恤我们辛劳,今后只需日常练练兵即可。”

夏荇一时没接话,垂下眼道:“这……”

谢家兵家起家,这一下夺走调兵权,和废其命脉没什么区别。

“世道大抵也就是这样,”杜雁秋仰头闷了口酒,痛快道,“需要时,什么人都能当上他们捧在手里的鸟。”

她抓在木桌边缘的右手保养得当莹白如玉,只是近来几年操劳过度,几道明显的擦伤旧痕结在突起的指节处,配合紧紧抓紧的动作显得不伦不类。

“调令是朝廷机密,你的人估计打听不到,我便先和你说。”

杜雁秋往后靠上官帽椅的椅背,罕见地失了仪态,为夏荇倒满面前见底的茶水:“当下突发变故,不知理事找上我时,说要做的合作可还算数?”

夏荇当即答:“自然是算的。”

“痛快。”

杜雁秋一拍桌面站起身喝酒,一闷就是小半坛。

“夫人是不是……”

夏荇瞧她脸上起了红云,当即想上前去扶。

“不用,你坐。”

杜雁秋几下绕到她身后,推开原本关得严实的雕花木窗。

“好。”夏荇停下。

自青山与江水源头吹来的风呼呼地吹动茶盘便搁着的书信,夏荇站定于原位,平视华服盛装、步摇金钗的杜雁秋,脚边绣花的裙摆飘荡出丝线的反光。

身侧飞快地晃过片白花花的纸,她伸出手,抓住了刚刚还摆在桌头,被一字一句念出的密信。

淡淡的松墨味道逐渐融入室内的熏香中。

窗外竹叶芭蕉,高挂的圆月孤傲地悬于夜幕,给窗前人肩头渡上一层凌冽的月华。

夏荇与她对视,忽然开口问道:“夫人若是还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不妨趁这个机会一起交代。”

杜雁秋端着酒壶,边喝边慢悠悠地将问题抛回去:“你对木兰的印象怎么样?”

“木兰挺好的,”夏荇真心实意地夸道,“再给她几年时间,估计就能接侯府的班了。”

杜雁秋放下酒壶,语气放缓了少许,可唇仍是紧绷着:“再好,目前也还是把未开封的刀,得磨。”

“夫人是想?”

“谋划大事可不能手下无人,”她吹灭灯台上晃眼的几根蜡烛,侧过身走动道,“星象有变,陛下为了顺应天意,必然南下避暑,届时‘殿下’应该也会接到旨意,前往江南。”

“夫人想木兰做我的护卫长?”夏荇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挑眉,“是否太大材小用了些?”

眼下的战事是结束了,但难说往后南安不会再打上门。

西南目前什么都缺,杜雁秋这时候将女儿丢给她带着,手下能用的将才可就更少了。

“配给理事的,得是木兰我才放心。”

杜雁秋边走边解释道:“理事能猜到此局有幕后之人,对面也就能反过来找到理事,若真去了江南,又是天子眼皮子底下,别说还接着殿下身份遮掩行事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叫上头抓住什么不对劲,先声夺人给治了个欺君之罪。”

春风会的行动重心全权叫夏荇把抓在手里,她要是出事,连带着谢家和商会都会受到牵连。

“木兰是女儿身,跟着理事后头护着,还不会叫人起疑心。”

杜雁秋话语落下,直接将这决策给定了下来。

“大恒律法规定,公主身边的侍卫不得超过三百人,”她随手抽出书架上的名册,边翻边在口中分析,“这点人也就勉强防身,放在名利场里能顶个什么用……”

夏荇走过去和她一起看,后知后觉问道:“话说,木兰知道这事吗?”

杜雁秋抬眼看她,摇头:"我有和她说过护送殿下,但没挑明实际是保护理事。"

“如此也够用了。”夏夏荇沉思。

知道这事儿的人越少越好。

幕后的人还未现身,藏在萧舟雪的影子下面,能规避掉很多窥探的视线。

“木兰聪明,就算日后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你也不必刻意挑明,她自然会懂的。”

夏荇还陷在思绪里,耳畔已经传入杜雁秋接二连三的嘱咐。

大开的窗灌进习习的风,她握着夏荇的手,远望树枝上的遥遥圆月,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只有学会看眼色与规则,女人才能活下来。”

传闻草原上的雌鹰在子女成长到可以飞翔时,便会一只只地将她们丢出巢穴。

高度快速掉落、呼啸的风擦过羽翼,稚嫩的小鹰若不想尸骨无存,就一定要奋力拍打翅膀、朝着云端之上而去。

磨砺作骨、血肉化梯。

等待有朝一日鹰击长空,真正触及到山巅的岩石,攀登到天际尽头的青云。

夏荇闻言神色触动,歪了歪头,用玩笑的口吻接话道:“夫人此言说是传了出去,怕不是要被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儒生笔墨伐之。”

“实话而已,”杜雁秋轻笑一声,说话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蔑视,“那些人哪里是气节高尚不慕权贵……"

夏荇续上话茬:“他们实际是恨有权有势的是个女人,而不是他们自己。”

“夏理事聪明。”杜雁秋叫这番大实话乐得直不起腰。

她们在屋内赏月闲聊,刻意压低的话语声被路过的风中席卷吹酸,显得含糊又轻柔。

风走向远处,祭司赐福来生安抚亡灵的颂歌还在歌唱,零零散散的渔火花灯由粗糙的布满伤痕的圆润的大的小的手放下,组成溪面上金红色的点点火光。

金红的铁花扬起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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