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像是没有听见裴青衍的话,眼中只有表哥刚刚指向的后厅,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又猛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头上的排钗掉落在眼前。
膝上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她顾不上多看,撑着手臂想要站起身子,但是却又不受控制地瘫坐了下去。
浓烈的薄荷香又再次笼罩了她,宽大的手掌捡起她掉落的排钗,递到了她面前:“昭昭,你还是带粉色排钗好看,粉色衬你。”
谢杳双眼迷蒙,抬眼去看他,视线里只有一个模糊的白色轮廓。
可她今日戴的,分明是白色的珠钗。
她没有接裴青衍递上来的珠钗,猛地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随即一把推开身前的人,跌跌撞撞向后院跑去。
仅仅两步,一直湿冷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潮湿的衫子打在她的手臂上,宽大的手掌紧紧箍着她的小臂,指节深陷,仿佛要扣进她的肉里。
他的声音低哑,满含怒意:“昭昭,你就那么想见他?”
谢杳忍不住后仰身子躲避他,徒劳地掰着他紧扣的手,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想……殿下,求求你放开我吧……”,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只能勉强地看清他拇指上那枚模糊的白色玉扳指。
无论她怎么挣扎,裴青衍的桎梏都纹丝不动。
粗粝的指腹抚她过她的脸颊,拂去滑落的泪痕,尾音勾着些许诱哄的笑意:“不是就好,昭昭别哭了,跟孤走,好不好?”
谢杳身子后仰,双腿不住地用力,妄图逃离那一抹浓烈的薄荷香,哽咽道:“殿下,绾绾病了……”
裴青衍的手掌向前探着,一把捞过她的后颈,强迫她靠近,温热的手掌滑过她的颊侧,指尖擦过她的耳尖:“昭昭,别再骗孤。”
身边一抹浓烈的药香靠近,出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殿下,魏昭是我的妻。”,声音温和且不容置喙。
裴青衍听见他的话,眯了眯眼,猛地将谢杳拽向了自己身边,声音仿佛淬着冰:“魏渊,昭昭是孤的妻子。”
谢杳被他巨大的力道拽得踉跄,脸颊撞在他腋下的衣料上,又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弹开,推搡着他的腰腹,破碎的哭声断断续续:“裴青衍,你太欺负人了。”
身旁的人身子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抓着她的手蓦地松开了。
裴青衍原本还想为她拭泪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谢杳越过了魏渊,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院跑了过去。
她的脚步虚浮,穿过游廊时,又掉下了一个白色的珍珠排钗。
裴青衍的手掌彻底落了空,他盯着那踉跄远去的背影,眯着眼缓缓转向魏渊:“绾绾病了?”
魏渊垂首,声音沙哑无力:“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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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杳猛地撞开了内室门,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内室里的酸腐味扑面而来,床榻上满是污秽,绾绾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仅存的一小块干净的地方,小脸烧的通红,巧月正颤抖着为她解着衣襟,看见谢杳进来,口唇紧张地张了张,手指僵在绾绾的衣襟上。
嗫嚅道:“姑娘,绾绾……”
谢杳根本无暇理会巧月的话,踉跄着扑到床榻边,一把推开了巧月,不管不顾的抱起了绾绾瘦小的身子。
滚烫的身子贴着她,身上的污秽之物粘在了她的身上,灼人的小身子让她的心猛地一沉,眼泪丝毫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阿娘再也不走了,阿娘陪着你……”
巧月呜咽着解释:“绾绾突然吐得厉害,吃进去的药全吐出来了,就连公子都说……怕是凶险……”
绾绾身上的衣服半解,挂在身上摇摇欲坠,谢杳抬着手用掌根擦了擦脸上的泪,压下喉咙的哽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巧月,给绾绾拿套干净的衣服。”
巧月慌忙去抓衣服,却被魏渊捷足先登。
一套藕荷色的小衣递到了谢杳面前,同时蹲在身子,靠近谢杳,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昭昭,殿下知道绾绾的病了,他会想办法,绾绾会好的。”
谢杳脱衣的手猛地一僵,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污秽的床榻上,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解衣服,出口的话却早已经不成调子:“他知道又能如何,若不是他,绾绾又怎么会病!”
一把抓过魏渊递来的衣服,亵衣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掉落在了一片污秽之中。
谢杳猛地抓起来,但是衣服却已经污了大片。
“巧月,再拿一套衣物。”,魏渊立刻出声,嗓子沙哑地厉害。
谢杳抓着锦被将绾绾裹了起来,看着那一套已经脏掉的衣物,终于不堪重负,头颈低垂,将脸埋在了被子里,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锦被上。
压抑的哭声闷闷传出:“表哥,药呢?绾绾怎么办……你不是说她会没事吗……”
魏渊蹲在谢杳面前,抬头看着她剧烈抖动的肩膀,手指晃了晃,到底是压下了想要为她拭泪的冲动,只是低声安慰道:“昭昭,绾绾现下经不起折腾,等殿下带着药来好不好?”
他想起在前厅时,谢杳跌跌撞撞地跑开,裴青衍脸上那瞬时的无措。
“绾绾需要一味药,只有殿下才能轻易拿到的药。”,他站在裴青衍面前,决绝开口道。
裴青衍猛然缓过神,甩着衣袖快步离开,那把折扇就被搁在了桌子上。
内室的门骤然被叩响,魏渊将空中的手收回,对着巧月示意一下,随后起身拉开了门。
门外,裴青衍还穿着那身汉白玉衫子,只是领口处带着明显汗渍,几缕发丝贴在额角,气息微促。他身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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