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蹲守近两个时辰,小狐狸坐不住了。
偷偷摸摸伸一伸蹲酸麻的腿,趁人不注意,两脚转身一蹬。
却忘记,身后还有条长尾巴。
晏辞眼疾手快抓住,拖着狐狸尾巴拽回来。
“我根本抓不到鱼!”
小狐狸自暴自弃。
反正他就是没用,不会抓鱼,什么都不会!
“这才两个时辰,怎就知道抓不到。”晏辞耐心劝导:“也许下一刻,鱼就来了呢?耐心点,会有收获的。”
话是这么说。
将近两个时辰,早已将小狐狸的耐心全部耗尽,尾巴不安分地在他手里面动来动去。
挺肉乎的。
捏一下,会哭的吧。
慢慢收紧,用力一捏。
“咦!!!”
小狐狸全身的毛都跟着炸了,泪花悬在眼眶里不停打旋儿。
呜呜呜,好疼~
娘亲骗他,这人一点都不好,欺负狐狸!
他不要在这儿了。
“鱼来了。”
“嗯?哪儿呢哪儿呢!”哭一半,小狐狸低头擦擦眼,往河底里找。
远处果然游来了一条小鱼。
尾巴咻!翘起。
“别着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等它再游近点。”
“可以了么?”
“这个距离还不行,扑过去就把它吓跑了。”
“现在呢?”
“再等等。”
……
眼看鱼就快要从面前游过,小狐狸恨不得一头扎进去,两只脚跃跃欲跳,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
这时,晏辞猛然一喝:“扎!”
削尖的树杈直往水里扑。
但到底第一次,经验不足,一下给扎偏了。
小鱼受到惊吓后,赶紧往回游,小狐狸又手忙脚乱扎过去。
这回正正好,不偏不倚。
“哦!哦!!我抓到鱼啦!抓到鱼啦!!”
虽然还是戳歪了,切切实实自己抓到鱼,简直比吃到还要高兴。
“厉害啊小狐狸。”晏辞不吝夸赞。
小狐狸立马沾沾自喜起来,随后晏辞又蹙起眉头表示怀疑:“是不是运气啊。”
“才不是呢,安宝儿凭本事抓到的!”狐狸耳朵一竖,很不服气。
晏辞嘴上没跟他争,悠哉悠哉闭上眼。
小狐狸就已经急得跳脚。
“是真的!”
守了两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抓来的鱼,才不是运气呢。
“哦?”拱火拱得差不多了,晏辞悄然睁开一只眼,斜着看他,“那你再去抓上一条来。”
“哼!抓就抓。”
……
早晨起,至天色将晚。
雨一直下,原本还算干净的小狐狸,滚成了只泥猴子,换来岸边扑棱着的一二三四五条鱼,最大一条足有半手臂长。
“哼哼!怎么样?这些可都是我抓的。”小狐狸骄傲得不行,脑袋奋力往上昂。
一只手落到他头上,揉了揉。
很轻,很暖和。
“……天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儿吧。”晏辞拂袖起身。
小狐狸动了动耳朵,取下树杈上刚抓到的递过去,“娘亲说,不能白拿别人东西,这个给你,谢谢你教我抓鱼。”
“你娘亲将你养得很好。”晏辞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鱼,“礼,我收了,早点回去吧。”
说罢扭头离开。
走得不快,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小狐狸又不禁甩了两下尾巴,冲着那道背影喊:“明天见!”
对方没说话,只往后扬了扬手。
小狐狸也学着他挥了挥,开心地抱着一堆鱼满载而归。天黑后,蜷在母亲身旁,叽喳白天发生的事,“那个人好漂亮好漂亮,头发白白的,手也很暖和……”
母狐狸偶尔咳几声,安静听着。等他说完才问:“人家教你抓鱼,有没有谢谢人家?”
“有啊,我把最肥的一条鱼给他啦。”
“安宝儿做的真棒!”月光吝啬地从缝隙照进洞内,母狐望向外面,轻声喃喃:“真是个好人呐,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了。”
小狐狸晃了晃尾巴:“那我明天再去找他!”
翌日大早,天气放晴。
小狐狸跑到涨满水的河边,接连抓上来五六条鱼。
可等了足足一整天,人也没有出现。
“哎!”晚上回去后,母狐得知是这个情况,哀叹一声:“想来是我与那位恩人无缘。”
“不是的不是的。”小狐狸连连摇头:“他肯定是……鱼!肯定是鱼还没吃完,所以今天才没去。娘亲且等着,明日,明日就能看见他了。”
天一亮,小狐狸又去河边守着。
心里装着事儿,鱼没抓上来几条,尾巴倒要在地上磨秃了。
那个人是已经走了么?
再也,不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可能再也看不见,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他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呢。
太阳落山,仍然没见到人。
小狐狸抱着仅有的两条鱼,耷拉着耳朵往回走,没注意到,林子此时比以往要安静许多。
直到附近,传来了不属于娘亲的狐狸味儿。
树洞前,两只金狐将病重母狐拖出洞,不同于他还没化形的脸,金狐已经初具人样,身上还都穿着衣服。
为首一只老金狐,手上亮亮的。
拿的什么?
寒光闪过,是把刀!
老金狐举起大刀,对准了娘亲。
手里的鱼啪嗒掉落。小狐狸尖声大喊“娘”,俯下身,四爪趴地蹭!如疾风般冲过去,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一头撞开了钳制母狐的金狐,又一爪子挠向了另一只。
“咔!”
挡在母亲身前,炸开毛龇牙。
“哦?这就是被你偷走的那只小崽子。”老金狐微眯眼,刀尖对准小狐狸。
母狐连忙以背挡住,双手不停发颤。
小狐狸:“娘亲?”
“娘亲?”听到他对母狐的称呼,老金狐忽地咧开嘴,仰天大笑,“你居然喊这么个杂毛狐狸娘亲?狐七娘,你的胆子可真大!”
母狐全身暗黄,后脚却突兀地多了两簇红毛,乃金狐与红狐杂交,而杂交狐一向为狐族最底端,备受冷眼和排挤,幸得现任金狐族族长收作侍从,改名狐七娘。
“我胆子大?你呢!”狐七娘虽在抖,可还是强忍着惧意叱骂他:“堂堂金狐族长老,竟对族长血脉赶尽杀绝!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母狐将小狐狸抱得极紧,却抵不过两只身强力壮的金狐,甚至不需用力,就将她拉开。
“娘亲!”小狐狸又要伸爪子去挠,后颈突然一凉,双脚离地腾空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狐七娘更是急得泣血:“老贼,放开安宝儿!”
“看来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大刀调个头,横在了小狐狸脖间。
刀身光亮如新,清晰的能看见剑身上映着的倒影。
小狐狸满目惊恐,不要,他不要死!
“娘!!”
紧紧闭上眼。
一阵冷风拂面,树林里冷不丁冲出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抵住即将划开脖子的刀。
老金狐大骇:“什么人!”
月光悄然斜射入林间,一头白发自空中漾开。
挑开他的刀,同时迅速夺走小狐狸,“喂喂喂,都这么老了,还欺负一个孩子啊。”
这个声音……
小狐狸唰!睁开眼,仰起头,眼睛睁得溜圆:“抓鱼的!”
晏辞垂眸,唇角浅浅上扬:“哭这么惨啊,小狐狸。”
他不问还好,一问,小狐狸委屈的嘴一瘪,张开就是嚎:“他们要杀娘亲,要杀我!我好害怕!!”
“好了好了,别怕,有我在呢。”晏辞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
转瞬就被几只金狐围住。
“小子。”老金狐声一沉,劝他:“少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管闲事?”晏辞温柔捏住小狐狸嗷嗷哭的嘴巴,问:“我是谁?”
小狐狸抽抽搭搭,“抓,抓鱼的。”
“……”晏辞无奈笑了一下,“怪我,还未自我介绍,我名晏辞,现在你该叫我什么。”
小狐狸紧抓着他的衣领,眨巴两眼,不确定地喊:“哥,哥哥?晏辞哥哥。”
“哎!”晏辞大声应了,将小狐狸放到地上,“听见没有,叫我哥呢。既然是哥哥,那哥…就有权管!”
话落,一计回旋踢向试图从背后偷袭的狐狸,又极其丝滑流畅,如鬼魅般穿梭剩下几只狐狸间,眨眼来到老金狐身后。
“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与我相比,尔等才是小子。”
老金狐刚回头,一根桃花发簪就已抵在颈间,先前挡住他大刀的就是这个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诶?你不知道?”
老金狐气个倒仰,他要是知道还用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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