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咎闻言很是镇定,还有闲情在女孩转头看他的时候伸手,将女孩勾进嘴中的发丝拨出来,而后才缓缓将温暖的手停留在她额前的碎发,亲昵理了理,“朕知道了。”
没有安慰,没有慌张,只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却奇异让人冷静下来。
女孩抓住了他将要收回的手,往下松了松,最后攥紧云锦缎子的袖角,“你怎么想?”
“你可清楚我在你的梦中是怎么死的?”少年反问,语气带笑,似乎在提今日天气真不错无区别。
裴沫知晓的并不多,少年的死亡和那些字幕所呈现的分毫没有忘。
“你为了大昭亲自出征,在战场上受了伤,回宫之后又遭遇暗算……”斟酌说辞,裴沫不经意抬眼,少年嘴角扯着一抹笑,抱臂倚在一边固定的屏风上,身后的百鸟朝凤勾他明黄色的龙袍,与腰间佩戴的玉玦垂下的流苏晃荡钩爪。
吊儿郎当的模样,引得面上不免有些薄红,裴沫打心底承认,霍咎的皮相是她所有记忆中最为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的人。
“笑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商量大事!”
明明是什么意味都不带的笑,偏偏让裴沫看出了几分不同,带着无畏,深潭的眸子直直望进她,内心所有顾虑此刻都烟消云散。
“朕知道。”少年抱臂,借身后的屏风使力站直身子,伸出手的时候在空中停顿,裴沫只是外头,没有要躲避的意思,霍咎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握拳抵唇轻笑。
不等裴沫发话,少年继续道:“先用了晚膳再说。”
手腕用力,轻而易举将人带进怀里,手掌温暖,紧贴地方炽热滚烫得随时要人融化。
外头的杨柳听不见里头交谈,翘首以盼,见两人出来,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顿时喜笑颜开,欢喜得不得了。
她主动上前去,“我为小姐布菜。”
少年把裴沫按坐好,挥手让杨柳等人退下,呼啦啦三五秒全部都出去了,只留这裴沫和霍咎两人。
裴沫抓住他的手,暗自使劲,伸到自己碗里的筷子调转了个方向,“你先说,打算怎么做?”
“往下走。”
裴沫抬眸,望进少年的眼中,知道他此刻不是在开玩笑,却比开完笑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端正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年一如既往澄澈的眸子让人琢磨不透。
“你疯了?那是去送死!”裴沫语带严声。
明知是一条死路,却还欣然接受,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霍咎不着急解释,先说起另外一件事,“之前我和霍凌在暗牢见过面,你可知晓他说了什么?”
一时间跟不上他的脑回路,面对他的问题,先是重复一遍:“说了什么?”
“他说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这个世界,他霍凌会走到最后。”少年语气平常,没有多余的情绪面对霍凌狂妄自大的话。
裴沫眼睫微颤,烛火的跳动中,眼睫在脸上投出阴翳,振翅将飞的蝴蝶不过如此,“他知道了,他定然是知道的。”
霍凌清楚一切,那为什么霍咎还要跟着那个剧情往下走,死路一条。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他这行为,说的好听是年少意气,往难听说,是一意孤行。
“信朕,嗯?”嗓音带着点点哑意,眉眼藏有点点亮色,恍惚间,裴沫面前的不是一国之君,而是某个象馆中的头牌,让人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偏离视线,才发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捞过边上的茶降温,“知道了。”
没喝两口,少年俯身贴近,将她手中的茶盏接过,换成另一种,“少喝点,仔细晚些时候睡不着。”
女孩撇撇嘴,还是乖巧接过他递过来的杯。
好不容易熬到女孩撑不住,起身摇摇晃晃往里间走去,某个坏心肠的家伙也想着跟进去,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动作。
他不是很想理会,但瞧着慢吞吞从床榻上爬下来的皇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摇头晃脑还想去处理,蓦然心软了。制止皇后的动作,霍咎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不容拒绝将人往里推了推,“你休息,朕去处理。”
一听有人分摊,裴沫也不矫情,利索爬上床往里一翻,顿时进入睡眠,确定人睡熟了,少年捞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袍随手一披。
门开了,又合上,喧闹交谈声都隔离在外。
“乌涂氏和北域那头达成了合作,要对大昭下手了!”霍九带着情报急匆匆赶来。
用晚膳之后,裴沫拉着他,事无巨细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他,还会考问,生怕他对其不上心,明明是很枯燥的过程,霍咎看起来更加愉悦了。
究其原因不知道,起码让霍咎这个懒散的家伙将事情和转折点都记住了。
霍咎领着人往书房去,灯烛照亮了静谧,翻开傍晚才送过来没来得及处理的奏折,摆手,“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拿过搁置在一旁的狼毫笔,就着残余的墨水开始批阅。
“还有一事,”霍九手捏信件,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主子,探花郎求见。”
担心主子不清楚,跟着霍九一起过来的霍十还特别贴心补充,“是殿下钦点的探花郎。”
“啪”
话音未落,两个暗卫惊恐望着主子手中断成两截的狼毫。
“你说什么?”
主子死亡的视线一寸寸射过来,霍十明明肝胆相颤,却仍旧听话重复道:“那个探花郎是殿下亲自钦点的,殿下还夸其博学多识。”
霍九一言难尽望着霍十,让你复述,你还真敢说,生怕自己活得太长了么?不用主子发话,他都想撬开霍十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书房内的气压越发低沉,压得人要喘不过气。
霍九屏气凝神等着主子发飙,难得,没有发飙,过于冷静指挥:“把今年的春闱试题拿来。”
本以为是想看看所谓的探花郎究竟有什么才能,居然让殿下对其赞不绝口,想说的话最后只是徘徊在嘴边,什么都没有说,尽职尽责将春闱的试题找出。
少年拿到后,大致一扫,换了支笔,然后亲自握笔开始写题,让在场的霍九震惊,主子是一国之主,无需亲自写春闱试题,这是因为殿下夸赞了那个探花郎后不虞,开始攀比上了?!
若是攀比,和探花郎也不该是攀比春闱试题。
一个可怕的猜想从霍九脑中蒸腾而起。
若是那日殿下离开了,面前这位杀伐果断,在外人眼里冷酷无情的帝王会不会哭红了眼?
想着,霍九哆嗦,咬牙暗道自己不要命了,居然敢揣测主子。
“主子,那探花郎……”
少年不悦的声线从后头传来,“让他在外等着,等朕处理完再说。”
霍咎的速度很快,一份最快需要七日的春闱试题,他不眠不休一天一夜,居然真的让他写完了。
少年将笔一扔,吩咐霍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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