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南传来第一次大捷时,皇城这边女子科举也在紧锣密鼓进行。
霍十快步走近御书房,编写名字的册子厚重,他整齐摆放在御案角落,“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裴沫正巧也将最后一本反对女子奏折扔回那一叠高高的奏折堆上,自从那日皇榜张贴出去,那些朝臣终于反应过来她不是说说而已,这一项会危及他们的自身利益,反对的奏折就像是潮水般涌上来。
无非就是几点,女子科举是历代没有过的,从小养在深闺,又会什么治国之策。他们说得着急,恨不得上手教导裴沫改变,将原先张贴出去的皇榜收回来。
杨柳在一边替裴沫整理,看多了都生气,“娘娘,您看他们都写什么,哪里有一点读书人,百姓官的样子?!”
裴沫原先还会驳回,后面见得多了直接懒得看了,他们能写什么,无非就是说她这个决定是妇人之见,那些女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能进入科举。
杨柳抱着御膳房送来的银耳羹,一边为裴沫盛出一碗,一边皱眉。那些朝臣在利益面前骂的几位难听,就像她家娘娘不是皇后而是杀父仇人一般。
裴沫在大昭朝堂最高的位置待着也不止一天两天了,她清楚那些人的目的。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就算一开始步入庙堂之中,由着本心,可这本心在滔天的利益面前,又有哪个人能长久坚守本心。
哪怕,真的有那么一两个能坚守本心在污泥中,那些人也不会让他活太久的,毕竟利益才是第一位,大昭这么大,皇城人这么多,死一个两个不足为奇,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庙堂之上,多的是兵不血刃的办法。
想完这些,瞧着杨柳冲着那些奏折一脸怒意,裴沫不经有些好笑:“无妨,本宫不在意,不过是跳虫罢了,说两句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
【呜呜呜,跳虫,宝宝你好会骂。】
【说真的(咬手绢jpg.)宝宝你真的不考虑掀了暴君反派,自己成为皇帝么?】
【宝宝宝宝,你成为皇帝就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不心动吗?!我说有三千个美男子可以伺候你!】
【女配若是成为皇帝,也是最帅的那个。】
【宝宝,我可以教你,我这里有很多书,像《女帝后宫三两事》什么的,一系列齐全。】
裴沫眼中盈满笑意,收敛了视线。
杨柳蹙眉将瓷碗放到裴沫手边,再递上调羹,“娘娘,您如今是大昭的皇后,和陛下平起平坐,怎能容忍那些人如此诋毁?!”
“那怎么办,效仿霍咎将人都杀了?”配沫摇摇头,染有丹蔻的柔荑指了指那一堆奏折,“这些人是杀不完的,有一个就会有两个,雨中春笋般,一茬割了又会冒出来一茬。”
杨柳似懂非懂,然后提问:“娘娘,您怎么确定,那些上来的学士是不会走前人路的?”
女孩拿过调羹,瓷器与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里外外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叮叮”的动静,良久,她莞尔:“也许是信任吧。”
她不指望全部都是两袖清风的贤才,只要有一半是,她的苦心就没有白费。
而且她又不全无办法,毕竟自己也好歹见过那么多手段,市井百姓,商贾皇族,无非就是几点,制衡便是其一。
让两个群体走在两个目的,或者同一个目的,就会为了哪一个目的而争斗或者互相监督,也就达到了她最开始的目的。
最主要一点,就像是裴沫回答杨柳的,她信任她们。
信任赵程曦,信任千千万万个她,千千万万个赵程曦,人不全是满目利益,总有人完全为黎明着想。大昭不仅仅是男人的大昭,女子也组成了一半的大昭,她们或老或少,或富或贫,能力亦不在男人之下。
说来也是有趣,最开始只是想要逃脱既定的死亡的命运,逃脱了,要处理的事情还多了起来。
不过……
女孩瞧着手里的银耳羹,再看看堆叠如山的奏折,抿唇一笑。
这种感觉还不赖。
“娘娘,今年女子科举入场的一共六百九十余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娘娘,她们考的是什么啊?需要改点内容么?”
“不用特意改变,和往年科举同样,男人能做到的,女子自然也可以做到,只不过是千百年来的打压,让他们觉得她们做不到而已。”
霍十进入御书房,跪地行礼:“殿下,内阁李鸿求见。”
“李鸿?”裴沫对其唯一的印象便是他隔三差五上奏问她可有吃好喝好,亦或者询问她可有需要的地方。
裴沫记得与他并没有交集,如今而来也只能为了最近的科举。
“除了李鸿,还有詹事府詹事、太常寺卿等人都在外面求见。”
记得方才最后一个还是求她收回指令的,如今前来,也就是为此而来,这是见她打算冷处理那些奏折,如今来堵她了。
杨柳有些担心,“娘娘,他们估计也说不了什么好话,让霍十将人打发了岂不正好?”
裴沫起身,她对着杨柳摇头,说的话坚定,“若是本宫都畏首畏尾,那些女子也会有所顾忌,如今到了这一步,她们放弃了许多,切不可在此遗落。”
既然那些人赶来堵她,就是看准了霍咎不在,没有人为她撑腰,可他们忘记了,皇帝不在,于他共赏江山的皇后便是最高的。
裴沫理了理袖子,往外走去。
如今箭在弦上,怎么着也要撑着,起码等此事了结之后。
外头三五个官袍的朝臣,手中拿着的玉笏,显然是下了早朝还没来得及回去便听闻事情又匆匆赶来。
见裴沫出来,众人便迎上去,“娘娘,女子科举之事,还请三思啊!如今大昭贤才众多,不必让她们再参与进来。”
裴沫语调上扬,“哦~,詹事可知女子不比男人差。听闻詹事家中一儿,科举三次,也不曾中第,就连诗书乐理也不懂分毫,比不过太常侍之女。”
听到提及自家女,太常侍挺了挺胸,头也抬得更高,像只白鹅待在一旁不出声。
李鸿出列,一身修长手中虚虚握着玉笏,“娘娘,女子科举从开始至今不过短短几月,臣以为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交于她们,方能为大昭尽心尽力。”
剩下的朝官皆是有些震惊,却没有吱声。
“李大人所言极是。”
只一句话,众朝官大喜过望,但是后面的话却泯灭了他们的希望。
“还是不了,本宫相信她们,定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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