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沫有些喘不过气,手推了推身前的少年,“走开……”
鉴于她刚醒来,霍咎方才也是在气头上,此番镇定下来,也就远离了一点,不过手还是扶在女孩身后,防止她没力气栽进被褥中。
“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醒的原因,少年说话也游有些喘,带着暗哑。
“嗯,醒了。”
她都想起来了了,包括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
“记得什么?”
女孩想起夜间霍咎轻吻她,特意避开,答非所问,“该用膳了。”
少年低沉悦耳的嗓音从耳畔传来,“记不清了?朕的帮皇后回忆回忆。”
说着,再次扶正她的脸,吻上她的唇,辗转。
霍十震惊,整个人都有些泛红,站在门口把守,耳朵稍稍动了动,屋里头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杨柳过来的时候瞧见,被吓一大跳,关心询问,“怎的了?脸如此红,近两日昼夜寒冷,不会是发热了吧?”
“无事。”
杨柳点点头,走前还是体贴道:“若是不适还是要尽早就医。”
不比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别传到她家娘娘。
娘娘体弱,如今中毒尚醒,身子正是不好的时候,需要补补,不能再染风寒了。
霍十讷讷应声,本来想着找个地方洗把脸冷静一下,外头霍九神情严肃进来,瞧着他似乎还有点悲哀。
“主子,霍九求见。”霍九通报。
霍十身子一怔,这么严肃,霍九不会是犯了什么大罪吧?
自己现在一起跪下来求情还来得及吗?
霍咎闻言,安置好女孩踱步出来。
霍十叹气,霍九一路走好,主子只要不是在殿下身边,都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还是不要求情了,多看两眼记着点往后的今日烧纸钱,以后看不到了。
霍十想着,不过最近霍咎没有往日那么残暴,他倒是忽略了主子若是真的生气,便会将人挫骨扬灰,那还有人烧纸钱的机会。
少年不耐,“何事?”
霍九跪地伏首,沉声认罪,“主子,属下无能,霍凌跑了。”
说着霍九还体贴递上霍咎常用的那把屠龙剑,低着头任由主子发落。
少年眉眼一压,带着薄怒,“嗯?”
霍九也有些不解,同时叩首,“属下办事不利。”
“有人通传乌涂克闯进暗牢,属下追去才发现被摆了一道,再回暗牢,霍凌,已经被救走了。”
暗卫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霍咎视线扫过那把呈在手边的剑,只要抬手便可以握住出鞘。
“可有找过?”
“找过,那通传的侍卫已畏罪自尽,不过属下从那人身上翻出来一块令牌。”
霍九奉上木牌。
木牌很是眼熟,长长方方的木质的褐色令牌。
当初查到后面便断了线索,如今倒是再次出现。
裴沫跟着出来,身上披着一条毯子,整个人孱弱得要站不住。
她看向那块令牌,无需分辨便能瞧出来那块令牌便和当初与霍咎一同去临南在刺杀之人的身上扒下来一样。
是北域的,北域之人也参与其中么?
南疆有乌涂氏,北域则是部落,皆是对大昭虎视眈眈。
大昭朝野沉疴,周边自然是看见了都想要插一脚。
她将令牌递回给霍咎,转而问起另外的。
“裴瑜呢?”
“齐王妃在齐王府中自尽了。”
裴沫不免有点错愕,裴瑜自尽,这一点是她想不到的。
在梦境中自己在皇城外那枯树下不知道死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霍凌登上高位,自己死在冬雪中。
自尽?
明明这已经改变了太多,裴瑜的死亡说不定是自己的新生,为何会突如其来的茫然?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可还有人逃出去?”女孩站不稳,被少年勾住腰撑着身子,“乌涂公主呢?”
“还在暗牢之中,今早乌涂克曾想要去探望,不过被拦在外面。”
裴沫低头,霍咎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他这事上从来没有避着她,由着她参与。
“昭曦觉得此事和乌涂氏有关?”
“她要嫁霍凌,无论霍凌是否有妻,可见她不是冲着霍凌去的。”
“如今霍凌离开她还没有跟着,说明皇城之中,还有她想要的东西。”
他们原先是想着乌涂是冲着乌涂氏的王位来的,如今霍凌在大昭以反贼的名头,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值得乌涂夕惦记的。
裴沫思忖着,比起思考国家大事前,她更担忧后面出现的天灾。
因为天灾,大昭在先帝手下不长的日子好不容易被霍咎治理,喘了口气,又被压下去了。
事情都提前了,她担心天灾也会提前。
最近都没有看到那些字幕出现,裴沫想着,先想办法把话题引导到天灾,然后尝试能不能套出需要的信息来。
不过在那之前,少年提醒,“你要喝药了。”
“最近春闱将开,叫林贺进宫。”霍凌感受怀里的女孩站不住,稍微一低头,便瞧见女孩藏在毯子低下的小脚。
方才太着急,披着毯子就冲出来了。
裴沫还想再问,整个人不被身后的少年抱起,再次放下。
她感受到脚下踩着,不用低头,便明白了霍咎的动作。
她踩在皇帝的金丝银缕靴子上,嫌弃前端有些硌脚,还往里踩踩。
“快些问,一会回去躺着。”霍咎道。
“让人盯着一点乌涂克,乌涂夕和霍凌来往密切,若是逃了,绝对不可能会放着乌涂夕这么大的祸患在外。”
“还有临南那头,嘉盈……”她感受自己被拎起来,着急回头,“我还没说完!”
“好了,问完了。”
霍咎目不斜视,不顾她的反抗,拎着人就往主屋走。
他踏进屋中,转头看向一脸懵的霍九,吩咐。
“朕不会对自己人动手,不过……”
霍九心领神会,“属下这就去领罚。”
裴沫还想说些什么,整个人被囫囵塞进一个柔软的被窝当中。
紧接着跟进来的是汤婆子和毯子,还用一半将她包裹起来。
“你该喝药了,喝完再说。”
裴沫闻言,瞬间蔫了,她感觉浑身疼,力气都被抽走了,残留一个破破烂烂的空壳。
“好苦的。”
也不知道那个小孩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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