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小女孩捧着一块糕点狼吞虎咽,差点噎着自己。
余光打量小版的自己,裴沫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想要带她一起走?”裴沫轻喃。
“看到了,就想救。”
裴沫一愣,随后莞尔一笑。
也是,这个时候的霍咎还不像十余年后那般残暴,也会出手相助,也就是这份童真,被一次次随着血液放掉,最后余留凶残。
若是自己在七岁时候真的被这样一个人救了,可能这辈子真的会栽进去了。
“主子!”霍十进入马车车厢,神情严峻,“皇城消息。”
伸手接过,小小的纸团展开,字眼不大,密密麻麻:
【三皇子遭到歹人威胁失踪,各地搜查……】
“赶不及了,要提前离开。”
她大可以找一个山村老林,后面生活可能没有那么简便,起码不用担心日日放血。
“主子,有人从这边绕过,看样子是冲着主子来的。”霍一翻进来,三步做两步冲到面前。
来不及了,裴沫一把抓起旁边缩小的自己,跟着霍十就打算往外冲。
事与愿违,他们刚跑没多久,正好与追兵面面相觑。
“三皇子在这儿!”
“快追,抓住人!!”
“他们往城东跑了,往那边包抄过去!”
好在霍十对附近的地形比较熟悉,单臂抱起霍咎和裴沫,三下五除二跃上墙头,几个转弯便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安全地,霍十将两个人都放下了。
裴沫控制着霍咎的身体扶住一旁的大水缸稳住身体,这具身体长期缺乏营养,几次三番的颠簸,胃部翻涌,面色憔悴。
霍十在一旁,担忧问道:“主子,需不需要属下去抓几个医师?”
裴沫摇头,“还能再忍忍,有外人来太容易将位置暴露。”
环视四周,已是深秋,周围树木凋零,几乎没有我能躲藏的地方,他们也不可能像野人一样久居在这种地方。
院中的水缸也飘满了杂草和枯败的落叶。
若是伐木造屋,便会引起他人注意,暴露随时都有可能。
“周围有没有山村,找两个借口借住在村中。”
霍十摇头,潭州那边机会多这边地方村民早就移走了,剩下的年纪大的老人也早早入土。
除了几栋房屋便是荒无人烟。
“就在这里吧。”霍咎抢过控制权,随便找了间空旷的屋子,从井里打了水洗手,裴沫这才发现手上不知何时莫名多出了一道伤口。
虽然被夺了控制权也不恼,裴沫来不及说什么,霍咎再一次销声匿迹。
“霍咎,霍咎?”
看来这两天身体确实不好,他坚持不了多久便陷入沉睡。
在这里生活了几天,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但胜在不用日日放血,霍咎这具身子面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只是霍咎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旁敲侧击询问霍十,霍十也说过“主子确实在放血过后会晕厥好几天,这次都没有,看来是身体好了不少。”
不,并不是身体好,其中有裴沫撑着躯壳。
这日不等她出门,霍十便带着信件匆匆赶回,几番犹豫的站在门口,眼中挣扎肉眼可见。
裴沫拉开门,差些被站在门口伫立的霍十吓一大跳,“怎么了?”
“没事。”霍十僵硬转身就要离开,同手同脚往回走。
“霍十。”裴沫声音冷淡,无端带着威压,“拿出来。”
霍十自知逃不过眼睛,同时骇然。
主子洞察能力强到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藏在身后的信件抽出,捏着薄薄的信纸。
“宫里传来陛下给三皇子取的表字。”霍十将手中的信件呈出去。
“霍咎。”裴沫唤,脑海中没有人应答。
想来应该是还没有苏醒,便接过信件,打算等霍咎醒来的时候让他自己看。
倏地,裴沫脑海中想起霍咎曾告诉他的,好像叫君鹤,在这个之前是君……壑。
霍咎应该是满心欢喜的期待自己的表字,若真是那两个字,对他来说岂不是会很痛苦。
这样想着便展开了手中的信件,靠近旁边的碳盆,身体暖和起来,霍咎醒来的便会更早,要是是两个好的字,大可以递出去让霍咎高兴高兴。
【陛下给三皇子冠字……】
字迹凌乱,笔墨停顿,能明显看的出写信之人的犹豫。
【君壑。】
悬起的心脏落地,果不其然,是这两个字。
明明是大昭的三皇子,母亲一招手便过去,甚至多次放血,只为父亲相信的长生荒唐言。
不仅仅是他的字,还有他的名。
霍咎,咎,过失罪过灾祸之意。
能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很难让裴沫接受他们是爱孩子的。
还有那个表字,她清楚记得霍咎自己的解释,沟壑的“壑”。
君壑……
在她看来,分明是先帝欲壑难填。
皇帝这是想要毁了霍咎,自己的儿子真的能下手么,虎毒还不食子,他这样对待霍咎,很难不让人多想。
“表字是身什么?”霍咎醒了,在她脑海中出声。
裴沫一紧,将手中的纸张囫囵盘成一个球,掷进一边的碳火盆中。
而后才想是听到霍咎的询问,“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把信烧了?”
“手滑。”
裴沫警觉,之前苏贵妃一句话就把霍咎招回去,霍咎不会还想着把纸从炭盆中掏出来吧?
她死死把控着身体控制权,不让其有一点可乘之机。
霍咎:“……我说,信中说,给我取的表字是什么?”
“君鹤,松高十丈鹤飞天的鹤,很好听。”裴沫笑眯眯,丝毫没有一点心虚。
霍咎沉默了,他方才醒来的时候看清了字。
君……壑。
不过,君鹤吗?
松高十丈鹤飞天。
“嗯,确实很好听。”
不知道是不是裴沫错觉,她总感觉霍咎话中有话,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这么童真的一个小孩,给霍玖嚯嚯成那阴郁的模样,真该死啊。
“哥哥。”
小裴沫抱着碗进来,冲着人扬起一个笑容,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敞开心扉,同时格外独立,一路上不哭不闹,给食物便吃,不给就忍着。
外头跑进来一个人,后面跟着的便是禁军都统。
“大人,你看奖赏……”农夫做扮的人搓搓手,弯腰捞起男人扔在地上的银锭子。
“谢谢大人,大人,小的先告退了。”
“滚!”禁军都统首领不耐烦。
“三皇子殿下,跟在下走一趟吧。”
裴沫见势便要带着人离开,往后院跑了两步,又缩回脚,原因无他,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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