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了两三天,再度醒来时,身上的不适感已经退去大半,就是特别饿。
慕秋瓷咬住嘴边的东西磨了磨牙,才想起自己在漠北王怀里。
慕秋瓷松开嘴,愣愣抬头看去。
漠北王已经被她的啃咬弄醒,但神态间没什么诧异之色,像是已经习惯了。
山峦上也确实有着几个深浅不一的牙印。
看起来她在睡梦中挨饿的时候,咬了他不少口。
穆峰抬手探了探她面上的温度,发现不再烧了,他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
公主断断续续低烧了两天,他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恨不得能将公主的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从慕朝到漠北王庭,山高路远,气候迥然。
公主为了嫁给他,一路上吃了许多苦头。
这才会一夕间病倒。
穆峰既爱又怜,温声问:“好些了吗?”
慕秋瓷点点头,又道:“饿……”
穆峰出声吩咐外边为公主备餐,同时起身,为公主穿衣。
一层层衣服往公主身上套,热烘烘的暖炉往公主手里塞。
慕秋瓷差点被热出汗来,忙出声制止:“够了够了。”
再穿下去,她要被衣服压垮了。
穆峰看了看已经被裹成毛团子的公主,勉强放下手里的斗篷,有些遗憾不能继续给公主穿搭。
简单洗漱后,饭菜很快端了上来。
穆峰扶着公主在桌边的矮凳上坐下,倒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递给公主。
“公主体弱,就该多喝奶,才能长得健壮。”
穆峰拍着胸脯道:“像我们草原人,从出生开始,就一日三餐都喝奶茶,吃乳酪,大口喝奶,大口吃肉,这才个个勇猛强健!”
慕秋瓷看着被他拍得震颤的波澜壮阔,低低应了声,捧着碗认真喝着热腾腾的咸奶茶。
漠北王是喝奶吃肉长这么大的,她是信的。
也愿意相信草原饮食的强大之处。
本就饿了许久,又有漠北王在旁陪着用餐,让她食欲大开,慕秋瓷放开了吃,很是饱餐了一顿。
草原的食物虽然没那么合她口味,但在这里吃饭很舒服,不用顾及任何仪态和他人的目光。
她哪怕抓着只烤羊腿直接啃,弄得一脸的香料,漠北王都只会赞她吃得好,转头把烤羊的厨子送给她。
穆峰陪公主用完餐,又为她揉按了会吃撑的肚子,确定公主情况稳定下来,就离开了。
公主病重这几天,他一直陪伴在侧,搁置了许多事情。
来参加他大婚的各部落首领还留在王城,慕朝使臣也还未离开,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各部落首领都
听说了公主大婚后病重的事情猜测纷纷。
若是公主刚嫁过来就没了可是外交大事慕朝使臣都还没走呢他们根本无法对慕朝交代。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漠北王忙打听起公主的情况。
“公主已无大碍仍需修养。”
穆峰道。
众首领这才松了口气。
若公主出事就得回去准备打仗了倒不是打不过但谁也不想在临近冬天的时候打仗。
草原人素来直来直去有首领口直嘴快地劝诫:
“王我们都知道公主美若天仙可您也得怜惜着点怎么能大婚之夜就把公主弄得缠绵床榻、病重不起?”
穆峰:“……”
他仔细回想了下新婚之夜的经过。
到底是他折腾公主还是公主折腾他还真难说。
但公主也确实是因他病倒不假。
“此事是我疏忽了日后自会更加仔细地照顾公主。”穆峰道。
至少不能再让公主在床榻间着了凉。
另一边。
刚病好的慕秋瓷也迎来了自己的客人。
慕朝使臣张迁。
“老师。”慕秋瓷起身相迎。
这位一路上教了自己许多漠北语的使臣也算是她的半个老师。
张迁却先一步拜了下去。
“臣见过安定公主公主万安。”
慕秋瓷停了动作。
他特意提起“安定公主”这个封号其中含义两人都清楚。
慕秋瓷原本的封号是以所居宫殿为名名唤“长乐”。
“安定”这个封号是和亲前老皇帝特意改的。
指的是边疆安宁平定没有动乱和骚扰。
从“长乐”到“安定”着实让人唏嘘。
慕秋瓷收敛心绪还是道:
“老师请起吧你我师生一场何必如此。”
张迁起身看向着这位与自己有着一路师生情谊的弟子她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只可惜相遇得太晚。
“臣是来向公主辞行的公主既已大好臣也能放心返程了。”
“这么突然?”慕秋瓷诧异。
“不多留一段时间吗?漠北王城中想必还有许多风景……”
张迁摇摇头该看的他都看过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至于剩下的……
“有公主在臣很放心。”
有时张迁也会想若公主身子骨再强健些若是个皇子……或许慕朝不至于走到和亲这一步。
但有些东西谁又说得清呢?
以公主之身进入草原或许能给她更大更自由的舞台。
毕竟漠北这种地方素来是流水的王铁打的王后。
作为两国联姻的公主
,不管漠北王换了多少任,她都是王后。
若她能生下孩子,被立为太子,太子再即位,她就是王太后。
她将一直影响着漠北。
这对慕朝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张迁也相信公主的能力。
只是……苦了公主。
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或许还要被迫更换一任又一任丈夫,父死子继,为每一任漠北王生儿育女……
最终,张迁也只叹息着,说了句:“公主保重。
慕秋瓷清楚他迟早要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远来漠北,身边的熟人本就不多,如今又要少了一个。
“我送老师。
只送到宫帐外,张迁就劝她留步。
“公主请回吧,莫再受了风。
“嗯。慕秋瓷应着,却仍站在原地,想目送使臣的队伍离开。
张迁本欲上马,想起什么,又止住,转身多叮嘱了句:
“原谅臣多嘴,还请公主,趁漠北王正值盛年,抓紧时间,生个儿子。
慕秋瓷微怔,裹着狐裘无奈道:“您怎也催起这个了?
张迁正色,“漠北王正值盛年,还能庇护着孩子长大,日后若漠北王老了或遭遇不测,太子也有能力承继王位。
虽说是父死子继,但再野蛮的部落,也不会娶生身母亲。
只有这样,公主才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王太后。
而不用被迫一次次改嫁。
“本宫明白了。慕秋瓷应着。
至于生孩子……
慕秋瓷想起漠北王喝下的那杯酒。
能不能生出来,还得看她那个神棍老师的药对人类男性有没有用。
总之慕秋瓷是不报什么期望的。
比起靠孩子,倒不如靠她自己。
送别使臣,慕秋瓷返回寝帐。
叫来寒玉明潇,询问他们这些天发生的事。
明潇道:“漠北王在公主榻边守了整整三天,衣不解带地照顾公主。
嗯?
没解吗?
慕秋瓷想起她醒来时咬着的峰峦,那胸襟可是大开着。
最终,她将“衣不解带当成一种形容描述,而非字面意义上的意思。
寒玉则说了一些别的琐事。
“齐校尉和漠北王的亲卫们走得很近,相约一起操练。
“王城中的人听说公主病重,很是担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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