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来了?”
楚白珩艰难问。
“来看你啊,想朕了吗?”
秦明镜揽过他。
视线落到他微拢的腹上,眸中闪过些许惊叹,跟着柔和下神色。
“还有我们的孩子……”
秦明镜握住他落在腹上的手,动作间很是珍视。
楚白珩听她提起孩子,只觉鼻尖一酸。
难过地撇过头去。
“是我不好,这么晚才来看你。”
秦明镜心中也很是愧疚。
她又何尝不想来看他,她日夜都想着他,只是……只是她不能来。
她不能让她“怀”的孩子,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她只能忍。
直到检查出“有孕”,满宫皆知,一切盖棺定论。
她一晚都没再等,当天就来见他了。
“我知陛下宫中美人如云,自然想不起我来。”楚白珩心中酸涩。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酸?
秦明镜好奇打量他,“吃味了?”
这实在不应该。
废帝是被她强留在宫中,被迫做了她的后妃,还被她强占了身子,怀上了孩子。
他一直都是被迫的那个,对她并无感情,只有仇恨和恐惧。
她不来他这,他该高兴才是。
可如今,他双眼红彤彤,仿佛她做了天大的负心事,惹人怜惜得很。
秦明镜刚当上皇帝不到半年,倒先体验了把沉迷美色的昏君的感觉。
楚白珩不答她的话。
他不该吃味。
也没有资格吃味。
她是坐拥天下的帝王,本就有无数后妃。
而他是前朝废帝。
所有人都能争取她的宠爱,唯有他不能。
他甚至没资格去争。
注定一无所有,什么也得不到。
他虽不理她,秦明镜却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很好,一点都不气恼他的态度。
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在意。
他会为她吃醋,说明她在他心中并非可有可无,他在意她,对她有着占有欲。
秦明镜心中欣喜,忍不住揽着他亲。
低声在他耳边道:
“爱妃别难过,我跟他们都是假的,只跟你是真的。”
楚白珩才不信她的话。
她孩子都有了,还来跟他说这些。
女人在床上的话都信不得。
床下也一样。
只是,他被她亲得心乱如麻,根本说不出刺破这温情幻想的话。
她从来没对他做过这种事情。
从前虽也会品尝他的身子,将他身上弄得殷红青紫,但从未碰过他的唇。
可现在,她在亲他。
这是第一次。
楚白
珩完全忘了反应。
思绪乱成一团。
她还怀着身孕呢。
怎么能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她这是想要宠幸他。
可是、可是……
楚白珩的手抵在她肩头,想将她推开,又怕伤着她。
他自己也怀有身孕,最是清楚身怀六甲的人受不得推碰。
一点儿碰撞都可能带来危险。
他很快没心思再想这些了。
她将他亲得乱了心神,喘不过气来,仿佛连神魂都涣散了。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带到了内殿的榻上。
她正在解开他的腰间的系带。
他怀有身孕,衣带本就系得松,松松垮垮挂在腰间,被她轻轻一扯就散了开。
“不行,不行!
楚白珩慌乱拢住衣袍,去按她的手。
坚持道:“不能做。
“可太医说你胎象已稳,可以适当行房。
秦明镜道。
一月未见,她想他想得很了。
更何况他对她也并非全然抵拒,他也是在意她的。
这让她更是迫不及待想要抱他。
楚白珩羞耻咬唇,用哀怨的目光看向她。
他的胎象是稳了。
但她腹中的还没稳啊。
或许这也是她突然来找他的原因。
她怀有身孕,没法再跟其他人寻欢作乐。
这才想起他来,来玩他。
楚白珩心中又是酸涩。
一时不知该不该推拒她。
“爱妃难道不想我吗?
秦明镜问。
楚白珩痛苦闭眼。
他没法否认。
他很想她。
哪怕他已经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去想起与她有关的事。
可到了夜里,她还是会一次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大部分梦里她都是绝情而冷心的。
她有了花团锦簇般的后宫妃嫔,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会施舍他任何目光。
却也有很少一部分梦里,她会要他。
通常要得很残忍,比第一晚来得还要疼,他却甘之如饴。
有时,她会在御花园或者宫宴上当众羞辱他,让他既内心痛苦,又沉沦在她手中。
他很想她。
哪怕只是被她的目光注视,被她的指尖触碰,他愿意为此承受所有。
秦明镜察觉到他的态度软化。
她含笑亲了亲他,克制而温柔地要了他两次。
他的身子几乎软成一滩春水,低低喘着。
肢体触碰到她时格外小心,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
还会刻意让自己的身子避开她的腰腹。
若是不小心在她的亲近下接触到了,就会立刻僵立不动。
秦明镜见他时软时硬觉得十分有趣。
“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可爱?”
秦明镜故意倾身凑近他,笑着问。
楚白珩的手僵在身前不知该怎么办,不敢抱她,又不敢推她,急得差点出汗。
最终只能低声求道:
“您、您小心些,怀着身孕呢。”
她腹中的孩子若是出事,他可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而且若是磕着碰着了,也会伤她的身。
楚白珩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团软乎乎的棉花,好护着她,承载着她。
秦明镜却只以为他指的是他肚子里的孩子。
她轻抚上他的腹部,温声安抚:
“放心,我很小心的,轻轻缓缓地弄,不会伤着孩子。”
楚白珩才不信她说的。
她明明一点都没有怀着身孕的自觉。
先前还想来抱起他,把他吓坏了。
孕夫精力不济,他又胆子小,秦明镜也没太过折腾他,只浅浅要了他两次,就拥着他休息。
只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躺着,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内心安宁惬意。
只是他眉间总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惹得人心疼。
秦明镜当然知道以他的身份处境,不可能全然开怀,却总想哄着他,让他能开心些。
“爱妃还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秦明镜问他。
“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都给你。”
她说着,又补了句:“楚朝的事除外。”
这个她真做不到,也不能去做。
她再怎么被他迷成昏君,也不能在这上面昏。
楚白珩眸光微动,他抬眸看她,思虑许久,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等我腹中的孩子出生后,陛下能不能……偶尔来看看它?”
他不敢奢求长久。
也不敢奢求跟她亲生的孩子同等的宠爱。
他很清楚那并不现实。
他只想为他的孩子争取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关注。
不用太多,一点点就行。
秦明镜沉默了。
她有一事一直没跟他说。
这孩子……不能养在他宫中。
甚至不能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孩子一出生,就要从他身边抱走。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等他生完孩子后,告诉他生的是死胎,孩子已经没了。
然后另一边,她所“孕育”的孩子出生。
但这样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秦明镜下不了这个狠心。
她给不了他的东西太多了。
但至少,她希望他能在她宫中平稳安定地度过一生,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操心。
“白珩,你信我吗?”
秦明镜认真注视着他问。
楚白珩怔愣眨了下眼。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
名字。
不是调情般的“爱妃”
她认真郑重地叫着他的名字。
楚白珩下意识点了点头。
女人在床上的话信不得她也确实会说些不着调的话哄骗他。
但……他信她。
秦明镜握住他的手诚恳道:
“这孩子出生后交给我来养我会照顾好它。”
楚白珩嘴唇颤动几乎瞬间白了脸。
“不我不能跟我的孩子分开……”
他慌了神满目祈求。
“求您求您不要夺走我的孩子。”
她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又怎会顾得上他生的孩子?
他不接受孩子被从他身边带离。
他不知道它是否穿得暖吃得饱他看不到它也不能抱它他会疯的。
“我会照看好我的孩子不会让它麻烦到陛下。”
楚白珩后悔刚刚向她提出那样的请求。
她肯定是觉得麻烦了才想把他的孩子带走。
他眼前朦胧哀声祈求:“求您让孩子留在我身边求您……”
“白珩你先听我说爱妃……哎……”
秦明镜手忙脚乱给他拭泪。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怀孕最忌情绪剧烈波动。
秦明镜怕他伤了身。
她重重一叹干脆直接说出了实情。
“我让它当储君!”
楚白珩满脑子都是将要失去孩子的恐慌。
痛苦而绝望悲泣抽噎着。
过了好一会混乱僵化的脑子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他愣愣抬眸看她眼前隔着朦胧水雾心中也并不相信。
“陛下别哄骗我了。”
他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我是前朝末帝我的孩子能活着长大就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当新朝储君。”
“所以它不能是你的孩子。”秦明镜道。
楚白珩不是傻的即使哭得脑子发懵也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却理解错了方向。
“陛下想……把我的孩子给别的贵君养?记在他人名下?”
楚白珩舌尖越发苦涩。
哪怕明知这对孩子有利却还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那明明是他的孩子啊却要给别人要叫别人父妃。
殿内无人所有宫人侍卫都候在外边。
秦明镜只好再说明白点:
“不是别人是朕!”
她点了点他的孕肚道:
“这是朕怀的是朕生的明白吗?”
楚白珩愣了愣连泪都止住了。
先前的一切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
她让太医缄口不言不得对外提起他怀孕的事。
她一月未来他宫中,只与其他侍君寻欢作乐,然后宫中有了新帝怀孕的消息。
她说要带走他的孩子,她来养,让它做储君。
“陛下别开玩笑了。
这背后的含义太过让人震惊,即使串联起来,他还是不能地不敢相信。
“这孩子有前朝血脉,您……您也有自己的孩子。
说到后半句时,他有些不太肯定。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有孕之事就存疑了。
楚白珩不敢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
身为帝王,假称有了皇嗣,昭告天下,诓骗天下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总要有利可图吧?
秦明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只要是我‘生’出来的,它便没了前朝血脉,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皇帝亲生,血脉正统。
“至于你说我自己的孩子……
秦明镜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平坦的腹上,压着他用力按了按,无奈道: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是假的吗?
她何时说过?
楚白珩正要反驳,却忽地想起她入殿亲他时在他耳旁说的话。
她说她跟其他人都是假的,只跟他是真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她随口说来哄骗他的话吗?
“您……您与后宫妃嫔们恩爱一月。
他小声道。
“假的。
秦明镜直接道。
这会也不怕对他展露自己的心意了。
她抚上他的脸,注视着他水墨般的眼睛,认真道:
“我只想要你,别人都不及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爱你,一看到你,我就心生欢喜,想要你,只想要你。
秦明镜眸光柔和,只是注视着他,眼中就带上了笑意。
楚白珩愣愣睁着眼,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她跟他说这样的话?
她说她喜爱他,只想要他。
即便是梦,这梦也太不合常理了。
“你不信?秦明镜问。
“我不知如何去信……
楚白珩凝眉垂下眸,手指不安地绞着。
“我是前朝废帝,是您留下来取乐的玩物。
他沉声道。
他如何敢信她会对一个玩物用真心?
“谁说你是玩物了?
秦明镜有些不太高兴,她那么用心对他,他居然还这么想。
“你是我心爱之人,是第一眼见到就喜欢的人。
攻破皇城,秦明镜得到最大的惊喜不是触手可及的皇位,而是那个被自己一柄飞剑救下的美人皇帝。
秦明镜又忍不住去亲他。
“你知不
知道,你和白绫一起坠下时有多好看。你跌坐在地上,抬头看我那一眼,把我看得心都酥了。”
“我把你收进后宫,每天处理朝政最大的动力,就是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能去见我的爱妃。”
秦明镜轻叹:“新朝刚建立,事情太多了,我忙了好久,才抽出身来见我的爱妃。我真恨不能时刻日日与爱妃相伴。”
楚白珩被她亲得迷迷糊糊,心全乱了。
理智告诉他这并不对。
可心不听使唤。
哪怕前边是万丈深崖,他也坠下去了。
迷迷糊糊地被揽着亲了一晚上,第二日新帝去上朝了,楚白珩还陷在那轻飘飘的虚幻感觉中。
直到他想起她最初说的话。
她要带走他的孩子。
楚白珩抿唇,手落在腹部。
他其实至今不敢肯定她所说的储君之事的真假。
那完全超出了他过往的认知,太过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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