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楚白珩穿戴好衣物,坐在御案前,面上还有着灼热的热度。
环视着御书房的庄重雅静摆设,只觉得刚刚的一切无比荒唐。
他怎么能青天白日之下,跟大将军在御书房这种地方银乱?
这要是传出去,人人都知大将军在御书房里狎玩他。
都知他怀着孕、大着肚子,还不知廉耻的引诱大将军。
“陛下的脸怎么还这么烫?可是这御书房中太热了?”
秦明镜问他。
楚白珩瞥了她一眼,羞恼得并不言语,只悄然调整了下坐姿。
他还夹带着她的玉哨。
大抵是她刚刚的亲近给了他勇气,他实在受不了她不在时的冷寂,竟然鼓起勇气提起:
“快到晚膳时间了,大将军今晚留宿宫中吧。”
“好啊。”秦明镜没什么心理压力地应下。
别的不说,皇帝这里的菜色是真合她口味。
他专门为她从青州找来的厨子,每道菜都是她喜欢的。
就是有了上次醉酒的事,皇帝再不让她碰酒了,就连甜酒饮他都收了起来。
秦明镜还挺馋那味道。
有了她留宿的承诺,楚白珩尽快处理了奏章,将时间都留出来陪她。
秦明镜在皇帝宫中吃了她这段时间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
美人美食,相得益彰。
尤其是那御厨做的青州驴肉,更是浓香四溢。
瘦而不柴,烂而不松,格外好吃。
皇帝见她胃口好也开心,竟也跟着多吃了半碗饭。
要知道他自怀孕以来,就一直胃口缺缺。尤其是荤腥更是沾不了一点,闻到就想吐。
现在她在他面前,他胸腔间郁气散去,倒也能跟着吃上一些。
秦明镜见他吃的少,吃的菜色也怪。
蜜桃煎饼是什么东西?还有各种烤水果蘸辣酱,都是什么古怪的食物?
她给他夹了些肉,他吃了。
再给他夹,他就不要了。
还劝她:“这菜虽好,将军也该克制着些。尤其是这驴肉,虽补气养血、滋阴补肾、强筋健骨,但也不宜多用。”
秦明镜听他说的,好像全是好处啊。
既然是好处,为什么不能吃?
作为武将,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茶。
皇帝便也不再劝,反正她今夜会留宿他这里。
他给她泄火就是。
夜里,楚白珩仔细清洗过自身,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下。
想了想,又让大太监去把他先前命人打造的玉拿来。
他端着装玉的紫檀木盒来到龙榻旁,心中有些担心自己怀孕的身子受不住。
而且,她究竟喜不喜他
这怀孕的身子,他至今也不敢确定。
那夜她睡他睡得勉强,可今日她在御书房中,看他的目光又分明火热。
一个人的喜好会在短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吗?
楚白珩想不明白。
他带着木盒上了龙榻,秦明镜见了,好奇问他,这是何物。
“玉器。楚白珩垂眸答道。
“将军送我玉哨,我自然也该回礼。
送她的啊。
秦明镜倒也不觉得多么惊讶。
这些年来,皇帝给她的赏赐数不胜数,送她的金银珠宝都能堆满库房。
就之前她入宫,皇帝给她接风洗尘,她沐浴后换的朝服上就配了上好的玉。
那晚,酒醉不清的她,将那玉用在了皇帝身上。
有了那样的经历,皇帝居然还会送她玉,这到让她惊讶。
秦明镜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顿时更惊讶了。
这玉可真是……好东西。
皇帝似是不想面对,已经先一步背过了身。
自己护着身前隆起的肚子,只将后背留给她。
“陛下想要我用?
秦明镜不肯放过他,轻声逼问。
“你想用就用,问我做什么。
楚白珩将脸埋进身前的被褥里,耳尖发着烫,心如雷鸣。
秦明镜把玩着玉器,淡淡道:
“陛下可真是冷漠,想要我服侍您,却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肯说。
楚白珩既恼又酸涩。
他什么真心话没跟她说过?他连那样露骨的情诗都给她写了。
就算其中有着半真半假哄她的意思,其中的情意也是真的。
“你还想要我说什么?要我求着你入我吗?
楚白珩气愤。
“陛下不开口,做臣子的,哪敢冒犯?
秦明镜注视着他。
“我开口有用吗?若你不想要,我求了,反倒显得我孕期邀欢、不知羞耻,还平白惹了你不喜。
楚白珩低落垂眸,心中酸涩。
秦明镜真没想到他心中是这么想的。
她其实就想听他说一句“想要“想要你罢了。
“陛下,您可真是……
秦明镜轻叹了声。
楚白珩抓紧了身前的被褥,背对着她,身体紧绷着,害怕从她口中听到鄙夷他的话。
可最后,却只有轻软的口勿落在他耳后。
她的身体贴了上来,带着将人烫到心颤的暖意。
“我爱极了陛下。
她在他耳后轻叹。
楚白珩僵硬的身体,因她这一叹而酥软。
一颗心乱跳着,杂乱的心绪更加理不清。
她只是在说好听的话哄他。
理智这样告诉他。
可身心都不听他的使唤,
在她的怀里化作春水,只想被她所占有。
“五年前,我不知您是皇帝,就想将您抢回去,做我的夫郎。
她低声说着,手轻抚着他,摸得他腿软得打颤。
楚白珩轻咬着唇。
她那时候就是个土匪。
仗着武艺高超,直接把他掳上马,带回山寨。
给他披上喜服,当晚就要跟他拜堂成亲。
弄得他心慌意乱。
后来,她被她身旁人劝住,得知了他的身份,就不跟他成亲了。
那时他身上还穿着喜服,堂都拜到了一半。
她将他放归,要他不同她计较,他做到承诺后,她也如约带着一帮人马归顺朝廷。
倒也成了一段君臣佳话。
自那以后,她在他面前循规蹈矩,恪尽职守,不越雷池半步,再也没流露过半分情意。
像是彻底忘了她当年对他的轻薄和示爱。
他也守着那君臣之道,跟她做了一对明君贤臣。
他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他会看着她成为一代名将,看着她成亲成家,看着她驻守边关,看着她在回京述职时躬身唤他一声陛下。
或许百年之后,史书中也会称他们一句君臣相得,两不相负。
可,是她先打破了那个界限。
是她在醉意朦胧中唤着他的名字,与他行云雨。
她既要了他,又怎么能再负他?
楚白珩扣住她的手,问她这五年来,她为何对他再无情意,为何不肯同他成亲。
“因为您是陛下。秦明镜轻叹着。
但凡他不是皇帝,她早把他要了。
“就因为我是皇帝,你就不同我好了?
楚白珩天生贵胄,从未想过有一天,皇帝的身份竟会成为他的阻碍。
秦明镜能怎么说呢?
她不可能入宫,皇帝也不可能给她入赘吧?
“我这不是同您好着吗?
秦明镜只能哄着他。
将他翻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
楚白珩就知道,她还是把他当一个外室养着。
无名无分,甚至都不能对外说起。
将来的某一天,她还是会跟别人成亲。
楚白珩心里酸得不行。
想跟她索要更多,又怕一旦开口,连这不清不楚的外室都没得当。
秦明镜知道皇帝心里憋着气。
以往抱一抱他,跟他说几句好话,他自己就软下来了。
现在身子虽被她弄软了,但心底还跟她较着劲。
秦明镜知道皇帝想要什么,要跟她成亲,不就是想要她入宫吗?
她又怎么可能同意?
就算皇帝给她依旧让她在外领兵的许诺也不行。
一步退,步步退。
入
了宫,就是往自己身上套了锁链。
后宫不得干政。
皇帝总能找到由头,慢慢将她手里的兵权磨去,把她禁锢在宫里。
那时他们的关系才是真的完了。
只能想办法让皇帝打消这个念头了。
秦明镜停下动作,垂眸注视了他一会。
在楚白珩被她看到心慌时,她忽地道:
“叫我妻主。”
“什么?”楚白珩错愕,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明镜覆在他身上,扣住他行动不便的腰身,逼迫道:
“叫我妻主。”
“你疯了?朕可是皇帝,天下共主!可不是你府里的小奴,怎么能……怎么能叫这种称呼!”
楚白珩恼得涨红了脸。
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这种称呼。
她竟想当他的主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陛下不是想跟我成亲吗?”
秦明镜捏着他的下巴,勾起嘴角笑着,故意道:
“唤我妻主,我便娶了您。”
楚白珩当然不肯叫。
她能是他的妻,不能是他的主。
床榻之间,他可以任她狎玩,她不跟他成亲,只把他当个外室也没事。
但他不能自甘下贱,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眼巴巴地去叫她主人。
“你滚出去!”
楚白珩气道:“朕不想再看到你,秦明镜,朕不是你府里的小奴,你走!”
秦明镜被赶下了床,有些尴尬。
她是想让皇帝打消让她入宫的念头,但现在打消的似乎太过彻底。
连床都不让她上了。
秦明镜往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转过身。
却只见皇帝撑身坐在床边,倾身看向她的方向,身体探出床沿半截,一双水墨般的眸子里透着惶然,神情有几分死寂。
见她转身看来,他抿唇收敛了情绪,手紧握住被褥。
像是想说些什么,那唇动了动,却终未发出一言。
秦明镜朝他走去,来到他身边。
“你还回来做什么?”
他声音干哑,低垂眸,双目空洞,什么也没看。
“……您送我的那盒玉,忘拿了。”
秦明镜瞎编了个理由。
楚白珩紧咬着牙,过了会才道:
“反正也用不上了,还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也不一定,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呢……”
秦明镜尴尬挠头。
“你!”
楚白珩差点被她气死。
她还想将那玉用在谁身上?
“那玉朕不送了,你滚,你滚!”
楚白珩胸膛起伏,看起来似乎要背过气去。
他还大着肚子。
即使秦明镜知道那是假的,也看得让人心惊胆颤。
她不自觉上前,拥住他给他顺气,放柔声音道:
“陛下莫气,那玉我不拿走了就是。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既说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可不能反悔。
“我就将那玉存放在陛下这,需要的时候再取用。
楚白珩还要骂她,却被她低头堵住了嘴。
“别气了,动气伤身。
她以吻封缄,扶着他躺下,顺便道:
“这大晚上的,天寒地冻,我也不好出宫,陛下再收留我一晚。
说着,就跟着上了床。
楚白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想赶她走,又舍不得。确实夜深了,她回去艰难。
可若任她留下,嗅着她身上暖热的气息,他眼睛酸得想要落泪。
秦明镜拥着他哄着,亲了又亲。
他也就刚刚赶她走时硬气一点,之后全是软的,被她拥着,就更软了,只余一处硬。
他似是反应过来,腰身往后退了些,想要躲避。
秦明镜将他揽回来,一边低头亲着他,安抚着他,一边低声道:
“陛下,你知我心悦你。
他不知道。
楚白珩睁着泛红的眼睛想。
她对他见色起意,又总欺负他,什么承诺都不给他。
可他终究拒绝不了她,也狠不下心再赶她走。
他其实,想要她留下。
他轻轻伸手,环抱住身上的人。
像是想要凭此,寻个依凭。
那玉到底还是用在了他身上。
想着自己若是不用,或许会被她用在其他人身上去。
楚白珩咬牙吃了许多。
最后精疲力尽,几乎是昏睡过去。
秦明镜见他即使睡过去,也捏着她的衣角不放,根本没法对他狠下心。
她若是真的狠心,就不该进宫,不该再见他。
最好是一早就不要回京,找个理由继续在外待着。
可她没办法。
他三封书信,一个假的孕肚,就能把她哄回来。
她隔着寝衣摸了摸他逼真的孕肚,不管怎样,都觉得可爱。
秦明镜拥着他睡去。
第二日楚白珩醒来时,脸色极为难看。
他昨夜吃了太多种玉器,到最后几乎思绪混乱,只会攀附着她,一声声唤她,低声求饶。
他也不记得,在那些混乱的称呼里,他究竟有没有唤她“妻主。
“陛下?
楚白珩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与往常无二,并无轻蔑之色,他微抿唇,还是道:
“昨日的事,你都忘掉吧。
秦明镜故作不解,问:“是将陛下赶我走的事忘掉,还是……
楚白
珩轻吸了下鼻子,鼻翼翕动。
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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