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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受罚
关述爆完惊天黑料,等着看陆子云和云箬脸色剧变,却发现这两个人没什么反应,心中只觉得可笑。
行,死撑是吧。
那他就把话说的更明白清楚些。
“云箬,学院里那些传闻是怎么兴起的,你会不知道?”关述胜券在握,姿态反而从容了不少,终于有了点少宗主的样子,施施然把双手背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时候记得一句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要以为你拿着一件冒充噬灵兽皮毛的衣服就能哄得所有人都相信你,真的以为你背后有大宗门撑腰,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你不过是个北州城里给绣坊跑腿的小帮工而已。”关述脸上笑意满满,却因为恶意十足,显得他的五官有些扭曲,“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的以为灵脉觉醒就能翻身了?天真。”
云箬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看了旁边的陆子云一眼。
毕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北州城来的。
陆子云有些恼怒,立刻地澄清道:“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你的事,最多上次你和关述比试灵脉的时候提了一句你杀噬灵兽时曾凝出过灵剑。”
云箬:“……”
原来这个杀噬灵兽的传言真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关述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却看到云箬和陆子云神色都变了变,顿时洋洋得意起来。
“我明仪宗想查一个人还不容易,我派出去的人不仅知道你在北州城是干什么的,还知道你连住所都没有,偷偷躲在废弃的老城区过日子,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的宗门推介信,该不会是捡破烂捡来的吧,还是……偷来的?”
关述可以放慢了语调,慢条斯理地猜测云箬推介信的来历。
云箬神色不变地看着他:“你不是什么都查得到吗,怎么没查到我的推介信是怎么来的?”
关述嗤笑:“牙尖嘴利,只会逞口舌之快。”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云箬就逞给他看,她看了一眼演武台上假装没听到底下学生们的动静,其实在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教习:“关少宗主这么说是在质疑我的推介信来路不明?”
“没错。”关述好整以暇地道。
“真糟糕啊。”云箬指背抵到下
巴轻轻摩挲了一下“这种来路不明的推介信居然通过了学院的核查还让我顺利通过了今年的报名哦我明白了——少宗主虽然表面上是在说我的推介信其实深层的意思是想指出学院报名的流程有问题负责核查推介信的教习们做事也不认真敷衍了事才会把我招进了学院。”
“少宗主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对吧?”
关述听前面还在点头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等反应过来云箬已经把他的意图带到沟里去了一声声少宗主听得他火气一簇簇地往上蹿。
“不是!”关述怒道又转头生气地对着教习喊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瞎说的!”
他转回头来之前享受胜利的一点儿从容全都没了冷冷地瞪着云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推介信是哪里来的你在北州城的时候和一个叫胡勇的外城守卫走得很近就是他帮你找的推介信吧?至于这个胡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想从云箬的神色里找到点蛛丝马迹:“是个觉醒了体脉的修者曾经在学院修习过据说一直都突破不了体脉三阶只好灰溜溜的回老家去了就算你那个推介信没问题必定来的也不轻松吧你想想一个昔日的失败者去求推介信的时候说不定还会遇上自己同期人家已经是宗门弟子了而他依旧是个不入流的修者。”
关述平日里就嚣张跋扈对自己的天赋自视甚高没少瞧不起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个体脉三阶的人是不入流的修者演练场里很多学生的神色顿时都变了。
连教习都听不下去了动身下来制止。
“哦对。”关述又说到“北州城里还发生了一件事据说是瘴气入侵结界玉失灵那个体脉觉醒三阶的叫什么来着胡勇他居然自不量力里跑进瘴气里去救人!哈哈这名字太搭了简直可笑至极这种爱逞能的人将来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毕竟从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敢胡作非为跟你还真是像……”
关述越说越来劲说到这里终于如愿以偿在云箬脸上看到了愤怒的表情。
教习拨开周围挤在一起的学生往里走刚走到近前就听到“啪”一声脆响连忙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只见关述的脸偏到一边
思议,云箬抬起的手还没放下去,脸上神色冷冷地,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很冷:“闭嘴。
关述正沉浸在如愿看到了云箬脸上神色变化的快意里,好半天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瞠目切齿地看着云箬:“你说什么?
“我叫你闭嘴。云箬毫不退让地看着他,少有地露出了怒容,“你再咒胡大叔一句,我打掉你的牙。
“你竟敢……关述想伸手摸一下脸,手伸到一半就气得失去了理智,手掌一翻凝出灵剑就向云箬砍去。
他出手实在太快,教习还没到面前,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唯一反应过来的只有陆子云,他想用剑去挡,却根本来不及凝出灵剑,只来得及上前半个身位,伸出手臂挡在了云箬面前。
叶景惊呼:“云箬……
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却听到清脆地“啪一声响起。
甚至有点熟悉。
叶景一句话没喊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张了张嘴坚持把后两个字嗫嚅地说了出来:“小心……
也不知道这个小心是在提醒云箬,还是在提醒关述。
关述手里还举着灵剑,根本不敢相信,他,明仪宗的少宗主,居然在短短时间内,被一个女人扇了两次巴掌。
两次!!
奇耻大辱!
关述眼睛登时瞪得通红:“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次陆子云凝出了灵剑,抬手架住了关述刺来的一剑,低声对云箬道:“退后。
但他万万没想到,云箬居然不退反进,而且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陆子云眼一花,云箬已经避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剑,一巴掌扇在了关述脸上。
梅开三度。
在关述和所有人眼里,就是陆子云和云箬联合,一个封住了关述的剑招,一个上去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配合得可说是默契十足。
学生们都惊呆了。
教习也惊呆了。
关述要气疯了。
两位教习一左一右上去架住关述,陆子云则挡在云箬身前,关述奋力挣扎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愤恨地瞪着云箬,眼眶都烧红了,一副恨不得咬云箬一口解恨的样子,两个教习把他架的更稳了。
“学院禁止私斗!”教习怒道,“你们三个等着挨罚吧。”
第四院院长梁丘肃接到教习的讯息赶过来,以为违规的人里有自己院的学生,没想到违规的全都是自己的学生。
表情登时有些精彩。
“怎么回事?”他问。
陆子云,关述,云箬三人在演武台上站成一排。
陆子云朗声道:“关述先出手的。”
“放屁!我根本就没出手!”关述怒道,“你们俩沆瀣一气一丘之貉!是你们打的我,全部人都看着呢!”
他现在冷静下来了一些,一双眼睛依旧染着红血丝,梁丘肃看了看站的笔直的陆子云,小树一样的云箬,以及肿着脸又气又凄惨的关述,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这次是云箬答的:“院长,是我打的关述,我认罚。”
反正她已经出了气,并且用实力证明了体脉二阶也有钢铁般的手腕。
被罚也值了。
梁丘肃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快,蹙眉教训道:“为何要无故伤人?认罚就算了?你是新生,就已经不把学院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吗?”
“他也伤我了。”云箬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泛着倔强的一点泪光,沉痛地说到:“他咒我家人,言语恶毒不堪入耳,恶语也能伤人的院长,他脸疼,我的心更疼。”
陆子云忍不住斜眼看她:“……”好会说的一张嘴,刚才分明还不是这个表情,现在怎么突然开始示弱了?
关述到抽一口冷气,差点被云箬的话气得活生生厥过去。
梁丘肃看向关述,关述急切地辩解:“我起码没有动手,动手的是他们!”
陆子云站的端正,目不斜视纠正到:“你不是没动手,是没打到人而已,灵剑都凝出来了。”
关述气极:“你不也一样,彼此彼此!”
“够了。”梁丘肃被吵的头疼,呵斥制止,“不用互相推诿,不管理由是什么,学院禁止私斗,你们三个,去中院领罚。”
“是,院长。”陆子云二话不说走下演武台。
云箬也跟着走了下去。
一个教习连忙跟上,带着他们去中院。
独留关述一个人在台上有怨难申,指着自己的脸:“院长……”
梁丘肃看了他
一眼,对台上的教习说了句“继续上课”,转身出去了,关述只好跟上。
到了演练场外,梁丘肃才停住脚步,关述跟在后面咬牙切齿的揉脸,走路拖拖拉拉的,差点撞到他身上,嘴一张就要骂人,想起前面的人是院长,又把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凭什么我要受罚,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动手的是他们,特别是那个云箬,梁丘院长,她都把我打成这样了!”
关述指着自己的脸,火气又起来了:“早晚要她好看。”
梁丘肃到底给自己学生留了几分颜面,关述虽然一身少爷脾气,但好歹修为是同期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也算是他的得意门生,故而没有在演武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他,听到他此刻还在口出狂言,不由的心生失望:“前年的事还没有解决,你现在又和新生起冲突,关宗主送你来学院可不是让你来惹是生非的。”
关述本来还梗着脖子一副不服管的样子,听梁丘肃提起明仪宗宗主,脸色立刻变了:“院长,不要告诉我父亲!”
梁丘肃不为所动。
关述登时慌了,也不管自己还肿着的脸,语气也变作了哀求:“梁丘院长,这事不要告诉我父亲,我们学生之间自己小打小闹而已,我知道错了,我认罚,我现在就去中院领罚!院长,我……”
“行了。”梁丘肃拂袖往前走,“还不快去。”
关述听他的口吻知道他不会请家长了,这才没拖拖拉拉,赶快往中院的方向去了。
梁丘肃则转身回演练场去问明事由。
教习把云箬和陆子云带到中院就走了,没多久关述也来了,云箬看了他一眼,他的脸比刚才在演武台上的时候好了些,肿也消退了不少。
不愧是体脉突破了高阶的人,恢复能力这么好。
云箬转了转手腕,她手心还有点疼呢。
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关述进来就斜着眼不看他们,其实余光一直瞥着云箬,看到她的动作,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你干什么!这里是清警堂,你敢动手试试!”
云箬打的那几巴掌利落又诡异,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一个体脉二阶的人居然能那么轻易就打到他。
陆子云嘲道:“隔着这么远呢,她胳膊再长也打不到你。”
关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惊弓之鸟了,丢了个大脸,脸色红了又黑,就在他压不住火气要骂人的时候,清警堂堂主和梁丘肃一起进来了,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剜了云箬一眼,再也不看她和陆子云了。
余光也不看。
清警堂堂主胡子白花花,看上去少说也有好几百岁了,虽然管着掌罚的清警堂,却慈眉善目很是和蔼,早就习惯了学生们时不时私斗来受罚,边走边教育梁丘肃:“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别说言语争吵大打出手了,有时候互相看不顺眼,一个眼神就能打起来,这不是很正常嘛,你别皱着一张脸好像是多大的事,别说学生,院长之间也动手呢……
“咳咳!梁丘肃重重咳了两声,打断他,“孙老,赶紧罚吧,我还有事呢。
孙老慢吞吞去翻册子:“得按规矩来,我看看啊……
学院虽然禁止私斗,但学生多了这种事难免,只要不是恶劣事件,惩罚都不重。
刚好最近要更新整个学院内部外部的阵法和结界,材料买了一堆,正是需要分拣的时候,三个人都被罚去南院做工,每日的课照上,休息时候就得按时到南院报道。
云箬是唯一在这场私斗中对同僚造成了实质伤害的人,比另外两个罚的重一些,要挑拣的材料是陆子云和关述的五倍。
关述本来因为自己晚上下课还要来南院做工十分不爽,去了南院后看看自己分到的材料,再看看云箬分到的材料,顿时心情舒畅了。
这么多,他加工加点都要十来天,那云箬不得在这南院吭哧吭哧苦干一个月。
活该,让你打我。
由于是学生受罚,单独在一间屋子,南院的人把需要分拣的材料装箱搬了进来,占了半面墙,足足垒了好几层,云箬看着箱子里大小不一的玉石,有点发愣。
在闲云宗做工挑拣玉石,来了学院居然也要挑拣玉石。
那岂不是每天来做工都要想到和百里夜他们一起挑拣玉石的日子?
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陆子云把一个箱子搬到自己桌上,又搬了一个摆到旁边的桌子上给云箬,看到她在发愣,不熟练地安慰道:“刚才搬箱子进来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要大修学院外的广场,所以需要大量玉石,有学生受罚他们还挺高兴的,
我们就当锻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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