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下,少年脸色黑的吓人。
长生又揉肩膀又揉腰,还得小心照顾主子心情:“怎、怎么了……少爷?”
明明前一刻还笑的跟花一样,咋的突然就变脸了?看见什么了这是?
陆青临阴沉着脸,一拳锤向面前的树。
力度不小,树上叶子都沙沙的响,还有果实掉下来,长生听着都疼,心里啧叹两下,伸出颤抖的手:“少、少爷……您没、没事吧?”
安静一瞬后。
陆青临甩着手,疼的跳脚,发出小狗样的哼唧声。
“嘶——啊——疼死我了,呼!呼!该死的树!该死的小孩!长生!找人来,把这树给我砍了!”
细白嫩肉的手背破了层皮,他龇牙咧嘴地冲着那处吹气,余光一瞥,敏锐地看见围墙那粉米色的身影跃了下来。
陆青临神色倏然一变,猛地转身,做贼心虚地藏到了树后面。
“谁啊这是,这般带派还要砍钱府的树?”
梅渔抱着胳膊缓步走来。
长生一看是她,想起之前大夫人交代的话,瞬间慌了神。
天爷,要是早知道这位日后会是少夫人,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人将她绑回府里,还扔柴房里一夜。
她若是记仇,日后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小的长生,见过钱小姐。”
他讨好地笑笑。
梅渔记着之前的仇,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那见了她藏在树后面,时不时还要露出一双眼睛,对上视线后又像烫到似的缩回去的少年。
这人又作什么妖?
她上前两步,想将人揪出来,树后面传来少年惊慌的一声:
“停!别过来了!你……你站那别动。”
语气越说越弱,也不知怎的,梅渔听着就像是在说反话一样。
又走一步,面前有人拦下。
“钱小姐,陆夫人说了,你和少爷不能见面的,不然下次她就不让我们少爷过来偷看你了。”
“偷看我?”
梅渔睨了睨眸,“这是不打自招了吗?”
陆青临听到,气的脸更红了,暗暗骂一声:“笨死你得了!”
梅渔却是警惕起来,板着脸,好似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她就要揍人了。
“你们偷看我干嘛?又憋着什么坏呢?”
长生被她问的一愣。
“啊?我,不是,少爷他……他……”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梅渔耐心被耗尽了。
她鸳鸯还没绣完呢,可没工夫在这胡闹,而且,她特意冒着被陆荷训的风险来,可是有要紧事问的,结果这主仆俩怎么奇奇怪怪的。
“快说。”
“我没有,我没憋着坏,我只是想看看你。”
陆青临心急之下,一下子从树后跳了出来,说完,他看见少女澄澈的眸,脸一红,又躲了进去。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就赶紧走吧,”他面向树干,指尖不由自主地抠着树皮,声音弱弱的,隐隐有些不舍,“要是被女魔头看见了,她下次指定不教我进来了,你知道她有多凶吗?”
“我知道。”
凉嗖嗖的一声从背后传来,陆青临瞪大眼睛,忙转过身,就见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他指着她,“你你你……”
梅渔拍掉他的手:“你什么你,磨磨唧唧的,我过来可是有话要问,问完就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低下头,视线错开:“你问吧。”
“行,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嗯。”
梅渔凑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陆青临后背紧贴树干,低垂的眉眼落在她扬起的莹白面容上,突然发现她比上一次说话时瘦了很多,眼下也有乌青。
可恶,钱府的人不给她饭吃吗?
他早说钱向明那家伙穷鬼一个,手里头没什么钱,家里也没好东西,要将她接出来的,可没人答应啊,他只好三天两头从府里顺点什么东西送过来,让女魔头好好待她。
他给的钱都被贪了吗?这事回头要好好问问。
看他出神,梅渔催促:“说话。”
“哦,额……这个嘛,你之前不是给我踹河里了吗?”
“……别装傻,我指的是更早之前。”
他摇头:“没有。”
果然,她就说自己不记得以前认识这么一号人。
梅渔咳嗽一声,离远了点,表情莫名羞赧:
“咳,那个……你觉得我好看吗?”
“你说什么?”
她声音突然小起来,他没听清。
“我说,你、你喜欢我的……”
“我喜欢。”
“……”
好了,再见。
梅渔突然发现自己不该问这么多蠢问题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问这么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她完全弄不清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就当他瞎了眼,对她一见钟情吧。
她目光低垂,留意到他手背上有点血迹。
“你手怎么了?”
陆青临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捶树锤的,将手背到身后:“没什么,你看错了。”
“我都没说我看到什么就看错了,”她语气一凛,“手伸出来。”
少年犹豫了下,还是伸出了手。
梅渔一看这伤就知道怎么弄的。
在心里暗啐了声“脑子有病”,还是拿出帕子将他手上的血擦了擦。
她想的明白。
虽然搞不清楚他为何要娶她,但既要成亲,夫妻间还是和睦为主。
她直觉上他不会害她,尽管第一次见面时显得多少凶恶了点,可打听到那会儿是他头疾发作,能理解,后来虽然抓了她,也好好将她送回了家。
就是性子古怪了点,好在脸好看,相处下来应当能习惯。
擦完手,梅渔直接将沾了血的帕子塞他手里。
“那个,我先回去了,要是被人看见可不好了。”
他低着头,不知道又怎么了,没有应声。
“陆青临。”
“嗯?我在。”
风中夹着早春的山茶花香,树叶的沙沙声中,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突然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我说,我要走了。”
“好。”
陆青临望着她的笑脸,声音中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低落,直到人再次从围墙那消失,他才收回视线,握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蹲了下来。
长生一直假装自己是块路边的石头,等到人走,才恢复人身,绕到树后面,出声想提醒主子该回去了,却见他肩膀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刚不还聊的挺开心的吗?人怎么哭了?
他真是上辈子偷鸡摸狗为恶一方,这辈子才要来伺候这么一位爷。
该抽个时间跟夫人说一声,给他换个新差事。
“少爷,小的知道你舍不得,但你俩都要成亲了,日后还不是天天见,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说多久就说多久,没人拦着你。”
“不是,你不懂……”
陆青临抽噎两下,宝贝似的将右手从怀里抽出来:
“她、她刚刚……摸了我的手。”
长生:“……”
就因为这个?!那他确实不懂。
“呜呜……我今后都不要洗手了。”
“……”
他更不懂了。
好说歹说半天才把人劝起来,长生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那棵树:“少爷,咱还砍树吗?”
陆青临擦擦眼泪,又是一脸嫌弃地扫了眼四周:
“不砍了,再找人多种几棵,一个五品员外郎,给他寒碜的,孤零零的一棵在这,秃子头上长根毛。”
……
梅渔这两天胖了。
脸圆润了,气色也好,红光满面的。
晚膳时,她净完手又在某人的注视下涂抹好香膏,坐下来,就听陆荷问了句。
“你是不是吃胖了?”
梅渔伸向红烧肉的筷子一顿:“也没、没有吧?”
边上,钱永安仰起小脑袋看她,高兴道:“大姐姐跟我一样胖咯。”
梅渔夹块肉怼他嘴里:“闭嘴吧你。”
对面,钱永正摩挲下巴,冷笑一声:“呵,女人呐。”
说完,被他娘一记眼刀甩过来,老老实实地坐正,闭上嘴吃饭。
“我就奇怪了,你每日用膳吃的也不多,平日里的瓜果小食也都控制着,怎么会胖这么快?”陆荷放下碗筷,凌厉的视线扫向梅渔身后,“金瑶,小姐近日可有吃些什么不该吃的?”
“回夫人,除了日行三餐,小姐不曾吃任何东西。”
梅渔附和着点头:“母亲,你放心罢,我胖大概是因为近日教习的嬷嬷病了,整日就是坐在那,惰怠了些。”
“是吗?”陆荷目露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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