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和毒唯夫君二三事 阮青梧

3. 我要娶她

小说:

和毒唯夫君二三事

作者:

阮青梧

分类:

古典言情

梅渔没有回话,只是警惕地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陆青临没强求,视线在她身上不带任何目的的打了一转,留意到她被勒的红肿的手腕,眉头一蹙,伸手便要解开,对方却是下意识躲开了。

他的手悬停在空中。

梅渔见他眼神微黯,怕是要发火。

但,出乎意料的,少年纤长白皙的指尖动了两下,握拳缩了回去,然后又向后退了步,与她拉开些距离,慌张摆了摆手,眼神无辜:

“我不碰你,你不要怕我。”

梅渔眼中诧色更甚。

他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昨夜还气焰嚣张地把刀架她脖子上,骂出的话难以入耳。

陆青临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自顾自说道:“我刚才只是想给你解开绳子,你的手都勒红了,肯定很疼吧,这些畜生手脚没个轻重,我回头好好收拾他们。”

在场的其他几人都看傻了。

天杀的,这不是他们家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吧?

他对人说话何时这般……做作过?

长生扑在地上,被眼前这景象骇的也不嚎了,内心一阵计较,没把话说出口。

只是想起昨夜少爷也是这样盯着这女子看,莫不是……

他想到什么,迅速看向那女子,心里惊异更甚。

倒也不是美的天香国色,顶多算的上清秀可爱,这些年也没见少爷对哪个女子这样,从来都是嫌烦避之不及,不会真对她一见钟情了吧?

少年流露的愧疚和担忧之色瞧上去不似作假,梅渔把头偏到一边,声音喑哑地吐出几个字:

“我要回家。”

“好。”

陆青临满口应下,转过头,目光落在门边守卫腰间的短刀上:

“刀给我。”

守卫满脸殷勤地把刀奉了过去。

他接到手上,又朝靠着墙的女子靠近一边。

梅渔身子下意识往里缩了缩,随后手脚一松,那紧紧捆着她手腕的麻绳被利落的切断了。

“好了,我过会儿让人备好轿子送你回去。”

她被眼前这状况搅的整个人都懵懵的,事情和她昨夜预想的截然不同,就好似做梦一样。

明明昨晚被人关进来时,她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被折磨一顿后杀死,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是真要送她回家。

“你……”

梅渔额心凝成团,张嘴想问什么,踟蹰中就见少年一副紧张的模样指着她腰间那片血迹。

“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她低头看了眼,抿唇盯着他不说话。

陆青临睡了一夜,直到现在脑子都有些晕,同她对视瞬间,恍然想起,他一拍掌,冷声对后面人道:

“昨儿跟着本少爷出去的那两个人,抓起来,挑断手筋。”

门前守卫应下,好似对他会这般吩咐习以为常。

梅渔听得心惊。

她长这么大,虽看过不少死人也和恶棍土匪交手过,但到底没见有人能这般轻松自如地说出这种话。

脱口而出:“等等,为什么要挑他们的手筋?”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眼神微张,回:

“因为他们对你动手了。”

“啊?”梅渔更困惑了,“可当时是你下的令……不是吗?”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

旁边地上有人倒抽了口凉气,听得她也不由喉咙一紧。

完蛋,她说的有点多了。

心下一阵懊悔,那两个人是他的人,昨夜还打伤了她,她脑子抽了吧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陆青临缄默片刻,然后猝不及防地抚掌一笑,好像终于想清楚了她话里的意思:

“我明白了!确实是我的不对,那这样,话既然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我给你个交代好不好?”

话落,他反手就往自己脸上甩了两个巴掌,声音大的令人心惊。

梅渔看的一愣一愣的。

少年两边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溢出了点血珠,对自己毫不留情。

她心里又是一声大“艹”。

娘嘞,让她碰上真疯子了,这小子果然脑子有问题,病的不轻啊,等从这出去,她绝对有多远滚多远,离他越远越好。

老天爷保佑,让她好好回去见到她娘吧。

“嘶——好疼啊。”

打完自己,陆青临苦皱起脸来,他吸了吸鼻子,眼框内流转水光,阖眸冷静了会,再睁开眼,纤细浓密的眼睫有些许湿润,强颜欢笑:

“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么多,太疼了,我也想给你好好交代,但是——,这样,留到日后吧,等我脸好些了再打,真的真的有点疼。”

听出他声音里的撒娇之意,梅渔咳嗽一声:

“不、不必了,我不生气,你放我回家就好。”

“真的?!”

陆青临惊喜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睛倏然明亮。

梅渔实在被他惊的不轻,小幅度点点头。

“好,我这就送你回家。”

他笑容灿烂,如释重负地吩咐下去:

“来人呐,备轿子。”

梅渔想说不必,她其实可以自己走回去的,但想到这人脑回路清奇,若是拂了他的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

片刻,英国公府西北的角门那,一辆马车缓缓驶离。

陆青临兴高采烈地站在门前一直看着,直到马车行远了再看不见,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长生比以往更小心地侍候着。

他发现自己在少爷什么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拿捏不准他的心思。

外头风大,早上又冷,他小声提醒:

“少爷,回去罢,天冷,容易着凉。”

陆青临这次听进去了,心事重重地转过身,似乎在想些什么。

忽听边上人喊了句——

“大、大夫人来了。”

他眺向远处那被丫鬟仆妇簇在中间的妇人,眼底眸光微转,待人近前,乖巧地迎了上去:

“母亲怎么来了?”

叫是“母亲”,但妇人模样却是年轻,面容丰润如玉,眼角连丝细纹都没有,一身女贞黄的圆领子长袄,外披件织锦镶毛的斗篷,云鬓高绾,唇点朱丹。

她并非他生母,而是他爹后来娶的续弦。

薛婵又气又恼地瞪他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这副模样就跑出来了?怪是叫人担心,香兰,快把斗篷给少爷披上。”说完,她又牵过他的手,继续数落,“这手跟冰块似的,一大早上不好好歇着养病,又闹腾什么呢?快,赶紧拿这汤婆子焐着,跟我回去。”

陆青临微微一笑,将汤婆子接到手上,斗篷下那只被她抓过的手不动声色地擦了两下。

“还有你,长生,你怎么也搞成这副鬼样子?好歹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些年,他胡闹,你也跟着,就不知道劝着点儿?我这一天天的真要被你们气死,昨儿闹了一夜还不够,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又折腾起来,白让人家看笑话。”

长生汗颜,心里叫苦连天。

那是他没劝吗?鞋子袄都给提上了,不还硬生生挨了一脚?

“欸?青临,刚我就想问,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还有,来时路上我听人说你调了辆马车,这是要做什么?”

陆青临含笑上前:

“母亲,这事儿子正要同您说呢,另外,有件事还需您应允。”

*

天喜村是京西有百余户人家的老村落,全村上下人口有六百余人,耕田地广,恰是春作,农户天不亮就得起来到地里翻土播种。

但今个儿有不少户人家起的比平日要晚上许多,只因昨夜里的事闹的人心惶惶。

天大亮,日头升起有了些暖意,地里人才多些。

人多的地方,难免会有口舌。

“哎,你说说梅家那丫头咋就惹上那城里的大人物了?”

“这谁知道,平日里跟个疯丫头似的,野的不行,家里又没人管她,可不就容易惹祸?”

“这孩子也是可怜呐,爹没后,家里被吃了绝户,她娘前几年还摔断了腿,就靠她来养活了,十八的年纪,模样生的也不差,放咱农户家里早两年就嫁人了,可偏偏因她家这情况,没人敢要啊。”

“哎,哪没人要,她不跟孙家那傻读书的大个子玩的开吗?正好他两家情况像,凑一对正好。”

“还凑呢,现在人被抓走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们胡说什么呢!”

赵泽松开手里牵着的牛,抓起一把土就朝那几个说闲话的人甩了过去。

“呸呸呸,你这孩子!俺们说的是实话,还不让说了真是。”

“你再说!”

他又抓了把土砸过去,几人忙四散开,晦气地吐了口痰。

粗麻衣的妇人捋起袖子,从后面给了他一下,骂:“驴粪蛋子的,竟给我惹事儿!赶紧干活!”

“娘……你说渔姐她……”

今儿天好,干了会儿活,身上热腾起来,赵秦氏早把外褂脱了,低头瞧他脸热的通红,伸手就要把他脖子上的围脖扯下来:“你个蠢蛋,热了还系这玩意儿作甚?赶紧摘咯。”

赵泽一弯腰,躲了过去,眼神躲闪:“我、我不热。”

“不热?”赵秦氏见他这一脸心虚样,联想到什么,心里一骇,忙将人往脸前拉,“乖乖嘞,你好好说,昨个儿干啥去了?”

赵泽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突地,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那谁家的马车怎么往咱们这穷地方来了?”

田里,一群人纷纷被这一嗓子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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