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看着转播，林晚舟几乎要夸张得喜极而泣，然后在程屿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放弃了不合格的表演。
“总之。”他正色道，“我的道具做成通过了警方的考验，大家难道不恭喜一下我吗？”
苏小糖说：“首先作为一位知法懂法的公民。”
林晚舟说：“编剧，你给大家安排的怪盗身份。道具做成这个伪造专用技能，也是你安排给我的。”
苏小糖回以六个点：“不要讲的那么难听！我是合理发挥本人的擅长区间。”
沈光年咳了一声：“难道不是先澄清我们不是为了犯罪吗？”
苏小糖不是很在意：“后期制作的时候在屏幕上打上请勿模仿。”
林晚舟凝重：“请一定在花絮中给我打上马赛克。我不想因为一手绝妙的技艺被警察叔叔记上小本本。”
程屿发出微弱的声音：“晚舟，你做的道具很好，但是我感觉白导给它加的魔法才是以假乱真的主要原因……”
苏小糖听他提到白雪，猛然惊醒：“对哦！剧情好像给拉回来了？沈哥你快把镜头拉近！我要听她怎么胡诌……我是说，完成我们的阶段性目标！”
他们看到镜头中的思诺款款上前，劝阻在震惊过后就在跟技术人员争执的郑警官。
“郑警官，”她的目光落在郑警官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紧绷的脸上，“技术层面的鉴定结果，无论多么难以置信，它已经摆在这里了。”
“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难道不是它指向的，另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吗？”
郑警官猛地扭头看向她，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莫磊在一旁充当一件安静的摆设，这时不合时宜地想到：周佳嘉说她丈夫情绪变得很不稳定，竟然不是假话。
思诺像是没注意到郑警官在爆发边缘徘徊的怒意，继续道：“一份具有唯一性的文物，被专业机构确认为存在两份‘真迹’——这本身就构成了一个无法用常规失窃案逻辑解释的、全新的、更严重的犯罪事实。”
“而且它们都是在失窃、归还后被认定是真品。”说着，她笑了笑：“听起来盗窃是一种掩护手段。”
小陈小心翼翼看了下郑警官，犹豫着开口：“思诺小姐，你的意思是……”
思诺说：“这两份手稿，如果都是在新技术下诞生的作品，就指向一件事，有人，或者某个组织，在系统地伪造文物，并利用这种伪造物，在警方眼皮底下实施了欺诈行为。”
小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也不能就肯定它们都是假的，如果有一件是以假乱真，另一件是确实的真品……”
莫磊突然开口：“无法判定，这就是最危险的。真假的界限被混淆了。”
小陈内心也有模糊的念头，他下意识附和了“石三”，并接着他的话将自己内心的担忧吐出：“今天能做手稿，明天就可能是一幅画，技术再精进，可能就是青铜器……”
他用认知中最熟悉的文物代表来举例。
“甚至库房里那些从未展示过的。”晋雅琴闭了闭眼。
作为一位老人，她今天实在经历了太多，由怪盗引发的一连串事故，尤其是她现在产生的猜测，让她疲惫不堪：
“盗窃案发生，归还的、经受过鉴定的赝品被接收、入库，真正的文物，早已流散无踪。”
说着这样的可能，晋雅琴的脸上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
“正是如此！”思诺严肃地表示了赞同。晋雅琴看着她的神情，第一次认识到她确实不是一位活泼大学生，而是省里派来的专家。
“案件的性质已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了。”她对郑警官说，“我建议，立即终止当前按盗窃案挂案待查的流程，重新立案侦查。这是一起重案，郑警官，需要更专业的资源和视角。”
郑警官的呼吸声粗重起来，思诺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又被他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沉重压力地吐了出来。然后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片刻，拨出了一个电话。
现在已经是深夜，电话拨通后，过了一会才被接起来，显然是被打扰了休息。
“老吴……是我。郑毅。立刻……叫上你们组的人，带上全套封存保管设备，来美术馆接收物证。马上。”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进入正题，“是的，就是涉及到怪盗的那个。”
“情况变了。”对面好像说了什么，被郑警官打断，语速快而压抑，“来了再说。立刻！”
他没等对方再问，直接挂断了电话，脸色阴沉地可怕。
等待的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
晋雅琴被思诺劝说先回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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