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祝宇整得有些不会了。
他吃饭快,不管味道怎么样,都能囫囵吞枣地给吃完,这会儿也是,自己面前的碗里就剩点汤,对面的赵叙白还在慢条斯理。
顿了两秒,祝宇把碗推开,撑着桌子站起来了。
“我……欺负你啊?”
他略微往下俯身,凑近赵叙白,带着笑意:“说说看,我怎么欺负你的?”
赵叙白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靠近,眼睛略微睁大,怔着了。
祝宇身上总有些很浅的香味,不重,淡得快要消散到空气里,赵叙白知道这并不是来自于玻璃瓶中的馥郁,而是洗衣粉或者香皂,为此,他跑过很多家超市,试图找到同样的来源。
此时,这点香就萦绕在赵叙白鼻尖。
祝宇的手还在桌子上撑着,他觉得人家的手好看,其实自己的也很漂亮,骨节修长,指腹覆着层薄茧,透着股强悍而美丽的韧劲儿。
他稍微侧了下头,眯着眼睛笑:“说啊。”
赵叙白睫毛颤了颤,指节无意识地抵住衬衫领口,将纽扣解开了点:“……没事。”
这不就得了,祝宇重新坐回去,他这人就这毛病,平日里看着漫不经心得没正行,随便揉搓,但是不能逼,真要是逼得狠,就跟竹子似的唰一下弹起来,直接抽人脸上了。
赵叙白这两天是有些不对劲,祝宇也没惯着他,反正朋友间呛几句,摔摔打打都正常,到了晚上准备去便利店的时候,祝宇差不多把这事忘了。
“洗的葡萄放盒子里了,”赵叙白在后面站着,前几天祝宇咳嗽,他就没准备水果,怕吃了胃和嗓子一块不舒服,“晚上饿了吃点。”
祝宇换完鞋起身,接过赵叙白递来的袋子,除了水果外,还有把雨伞。
“天气预报有雨,”赵叙白顿了下,“别忘了。”
祝宇今天出发得早,其实也是因为注意到了降雨提醒,想着早点接班,让同事能提前回去,其实他俩都挺细心的,就是祝宇太糙了,他的细心总是带着毛边,不精致,又懒得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感受到赵叙白在照顾自己,他接着了,没让落空。
“谢了,”他握住门把手,笑着,“我走了。”
-
“叮——”
玻璃门从两侧打开,前台收银的小姑娘正在打呵欠,胳膊伸一半顿住了:“小宇哥!”
被她叫名字的年轻人放下袋子,微微喘着气,像是刚跑了一小段路,热得脸颊红红。
“快下雨了,你赶紧撤吧。”
“啊啊啊感谢!”
等玻璃门再次阖上时,便利店只剩下一人,祝宇换好了员工服,拖地,补货,扫描条形码筛查临期商品,才把一瓶酸奶放回去,外卖订单的提示语响起了。
与此同时,前台传来不耐烦的叫声:“结账!”
“……你好,”祝宇低头扫码,“需要我帮忙装袋吗?”
客人剃了个板寸,一身酒味:“废话。”
祝宇没动:“那请把东西放柜台上。”
“靠,”对面瞪着浑浊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夏夜,店里冷气开的足,便利店的工作服是棕色短袖罩黑围裙,衬得祝宇露在外面的小臂很白:“你把东西放好,我来扫,然后装袋。”
他语气不疾不徐,寸头男却很不耐烦,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你他妈啥态度?”
货架最前面的东西容易失窃,糖果,打火机,计生用品,毕竟灯下黑,这些又属于小件商品,祝宇早就看到对方裤兜鼓着,露出四四方方的轮廓,他刻意看了眼监控的方位,抬头笑了笑:“不好意思。”
他一抬头,那男的愣了下,清了清嗓子,转为胳膊肘撑在柜台上的姿势:“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啊?”
“怎么着,”对方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哥哥请客。”
“先结账再说,”祝宇神色不变,还是笑吟吟的,“不然清点货物,老板还让我们赔。”
寸头男立刻把东西从兜里掏出来,放柜台上:“你们这老板太不是东西了,都不懂得心疼员工……”
那盒安全套的包装是藏蓝色,印着夸张的卡通图案,被有沾满酒气的手指往前推,离祝宇的指尖不过几厘米。
祝宇没停顿,动作很快地伸手去拿,让寸头男扑了个空,没碰着手,对方也不恼,充满兴趣地继续看他:“你啥时候来的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祝宇要是能被吓着,他就白混这么多年了,就是在装袋的时候,对方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了。
祝宇冲对方扬了扬下巴:“放开。”
寸头男腆着脸:“我要是不呢?”
“出去聊,”祝宇把手里的扫码枪放下,“这儿不方便。”
“不成,”寸头男笑着,“我就喜欢在监控下聊。”
便利店后门就是条小巷,没什么人经过,藏污纳垢的,路灯也坏得差不多,想要搞点事情太容易不过,祝宇明白意思了,声音冷下来:“别给脸不要脸。”
“就是这个劲劲儿的感觉,”寸头男凑得更近,“我喜欢……操!”
“咯嘣”一声,对方脸色就是一变,他的手指被祝宇掰开,不用看就知道,小拇指骨折了。
祝宇留了情面,只弄了他的小拇指,连移位都没有,算不上轻微伤,夹板固定下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对方疼得汗都要出来了,却猛地一伸手,去抓祝宇的另只手腕。
祝宇本能地一挡,对方没抓住,却碰到了他腕上的表,就拉扯的这么半秒钟功夫,那只磨损厉害的腕表被扯下了。
便利店外,大雨倾盆。
“……这里是有疤痕。”
诊疗室内,赵叙白将硅胶模型放回托盘:“不过没关系,切口藏在鼻孔下方和唇红缘里。”
患者是双侧唇裂,修复难度较大,还伴随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延迟到了两周岁才进行手术,这会儿好奇地伸着手,去够那个模型玩。
妈妈怀里抱着孩子,努力维持镇静:“会很明显吗?”
“不会,”赵叙白温声道,“虽然术后会有线性瘢痕,也就是留下一条细小的疤,但等孩子慢慢长大,继续修复,就和唇部动态褶皱融合,不会特别明显。”
“唇腭裂治疗,手术只是第一步,后续还要正畸、语音训练,看四岁后有没有明显的发音障碍,所以家长一定要相信孩子,很多孩子通过系统治疗,最终都能发音清晰,正常上学。”
他说着就俯身,逗着那个孩子:“小兔子的伤口变成蚯蚓,蚯蚓要钻进土里,躲起来啦。”
孩子笑起来,妈妈紧绷着的肩膀也放松了些:“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这些安抚的话,赵叙白说过很多,一次次的,不厌其烦的,他的患者很多都是孩子,面对稚嫩的眼神,这位口腔颌面的外科医生始终保持着耐心。
外面下着雨,中午同事帮忙捎上来饭:“叙白,周末那婚礼你去不?”
赵叙白抬眸:“嗯?”
“我就说你忘了,”同事笑着,“林教授的闺女,结婚呢,我记得开会的时候他就说,让你也过去。”
医院里面也分派别,谁是谁的学生,谁在谁手下做手术,很有门道和讲究,赵叙白回国时间不久,林教授有意抛出橄榄枝,这代表对他的重视。
“看情况吧。”赵叙白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同事眼珠子转了个圈,把话题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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