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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都得去死

小说:

皇命

作者:

拂上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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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派去永安城查事回来的小厮一入府便被请进了书房,他跪在地上将裴诏死因蹊跷之处一一说来。

“二少爷碰上的那对兄妹是双孤儿,在沈府求学,而那昌乐公主因雪被困永安城也是住在沈府,他们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

小厮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磨损破烂的手衣,“属下去官道附近查过,二少爷半路改道和昌乐公主遇大雪被困,背后似乎是同一人所为,并且二少爷遇害当天还与沈浮白打了照面。”

“又是沈家。”裴行之拍桌而起,面孔瞬间扭曲起来,“之前处处与我裴家作对,滚到永安那破地还以为他们知道怕了,原来是在背后算计,这次害死诏儿,我定要他们全族陪葬!”

“大人,林公子刚才差人来报说那昌乐公主已经出发了。”

管家守在门外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地探头禀告,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霉头。

“开放城门,依计行事。”裴行之手紧紧握成拳,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今日就让这金枝玉叶的昌乐公主先下去陪诏儿。”

.

苑城城门岔口

马车很快追上步行出城的沈浮白,谢鸳吩咐秦肇慢行,然后掀帘看向走在日光里的青蓝身影。

“沈浮白,你这一路可是要回永安城?”

沈浮白脚步不停,徐徐点头。

谢鸳悠悠道:“上来马车,我载你一程。”

沈浮白摇头,神色淡淡地望向前方的分岔路。

“大道朝天,公主你走驿路与我不是一路人。”

“我当初答应了宋花就一定会回去,你走大路回永安城,我走驿路也是回永安城,如何不是一路人?”谢鸳停顿,意味深长地挑眉道,“况且我何时说过我要走驿路?”

天空苍蓝,白云如腾涌的巨浪,沈浮白好似有所感应,极目远眺,远处野外有一人策马而来,行至他身侧时,勒马停住。

侍卫拱手道:“公主,如您所料,前方驿路被滚石堵死了。”

沈浮白垂眸,听见秦肇冷声道:“公主,金侪这是逼您走大道,前方乡石府必定有诈,去不得。”

“不如听听沈公子的看法?”谢鸳垂眸,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浮白,“你说我是让人去清通驿路还是与你做一路人好?”

沈浮白抬眼,对上她含笑的目光,平静颔首,“我正要去乡石府买药,麻烦公主载我一程。”

秦肇急声阻止,“公主,万万不可走此路,林魏与您宿怨已久,再往前就是羊入虎口。”

“上车,”谢鸳放下帘子,不疾不徐地说:“秦卫尉放心,林魏什么道行本宫一清二楚,一个猪脑子还不足为虑。”

乡石府外人声沸鼎,男女老幼摩肩接踵,一向荒芜宽阔的城门大道被城里百姓堵了个水泄不通。

“公主,前面堵着的百姓应该全是冲您来的。”探路回来的秦肇面色一派严肃,低声道:“若是马车强行突进怕有难度,臣建议您乔装进城。”

谢鸳道:“依你所言。”

待沈浮白下马车后,织春从箱笼里翻出一件料子最朴素的月白色裙衫让谢鸳换上,然后往她脸上涂涂画画,将这副天生丽质的明艳五官压低三分。

即便如此秦肇还是摇头,“太显眼了。”

沉思片刻,他看见车厢里的炭炉,试探说:“或许涂上炭灰黑一点就能蒙混进城?”

闻言,织春用手指沾了点炭灰,抹在谢鸳脸上。

可是秦肇看着谢鸳那张灰扑扑的脸,心中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直到沈浮白委婉地出声提醒。

“公主,关外风沙刮脸,您戴上帷帽在这儿也并不违和。”

秦肇恍然大悟地顺应点头,“您确实应该戴上帷帽。”

毕竟谢鸳这张脸如何遮掩都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美艳,还是遮上的好。

改扮完成,谢鸳和织春与沈浮白一路进城,秦肇等人在暗中相随。

正午太阳茂盛,残雪斑驳的土地泞泥不堪,万头攒动中,人人鞋上都踩着一脚黄泥,天空中弥漫着湿冷腐朽的土味。

谢鸳提起裙子跟着沈浮白小心地穿过人群。

近处的老树下有个茶棚,棚下支着两张桌子,穿着围裙的妇人围在炉灶边忙的脚不沾地,烧柴、煮水、烫茶、吆喝,热情又好客。

“父老乡亲,天寒地冻来杯热茶热乎热乎,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免费咧。”

茶棚生意热闹,来往过人都会向老板讨杯热茶喝,许是因为没几人给钱,众人喝了茶便走,没人坐下歇脚,这让谢鸳几人捡了便宜,坐在茶棚里歇息。

“听说没,这裴诏是那前不久奉旨来关外给顾老将军送终的昌乐公主杀的。”

“她既然能替那宋家兄妹报仇,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求她为我女伸冤。”

“能让裴家伏诛就看这次了,千万不能放那昌乐公主回京。”

“怎还不来,驿道已有人堵死,莫非她插上翅膀飞了?”

......

边上的贩夫皂隶讲的唾沫横飞。

谢鸳听得津津有味之时眼前忽然被一道阴影遮住,她抬起头,茶棚热心的大娘笑盈盈地站她身前,手里捧着碗热茶,“这天冷的很嘞,姑娘喝杯热茶吧,暖暖身子,不收钱。”

谢鸳微愣,目光隔着面纱落在茶碗边上的豁口,刚才瞧见大娘洗茶碗,不过是在冷水里滚一道,着实有点难以接受。

就在她骑虎难下之时,一只修长瘦削的手在她眼前接过那碗茶,“大娘,她不爱喝茶,我喝。”

沈浮白的手指搭在棕碗上,茶气氤氲,将他清冷的眸映上几分湿润,他吹了吹热气,仰头一饮而尽。

大娘笑眯眯地打量二人,“姑娘,瞧您这装束和口音不似我们粗人,您应该不是本地的吧。”

“当然不是,”谢鸳矢口否认,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我刚嫁来这边,夫君怕风雪刮伤我的脸,心疼我就叫我戴着帷帽。”

大娘目不转睛地盯着帷帽看。

谢鸳自然地抱住沈浮白手臂,口气亲昵,“对了大娘,忘了给您介绍,这是我夫君,沈郎。”

在谢鸳贴上来的一瞬间,沈浮白的呼吸几乎凝固,僵硬而缓慢地低头,碰巧轻风吹来,帷帽露出一丝缝隙,天光从这道缝隙泄落,照亮谢鸳娇媚羞赧的眉眼。

两人动作实在亲密,大娘放下了防备,转身离开。

谢鸳目光一闪,叫住她,状似不经意问道:“大娘,大冷天支个茶摊不容易,您不收钱怎么营生?”

大娘满是冻疮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道:“不靠这个过活咧,十年前裴家招雇苦工,我夫君为改善家里生计前去应征,哪知道人从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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