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出了些事情。”苻庆坦白,将柳尚书死在雄州,自己试图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却又被赵王轻松破解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中间有一句话说的太着急,以至于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呛到。
全程程怜香都没有打断过苻庆,他的细腰被苻庆用力搂着,整个人以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站着,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苻庆的后背,用这种方式给予苻庆一点力量。
本以为说出来只是会让伤心卷土重来,但奇怪的是,愤怒的感觉并没有回来,反而是说完之后,苻庆感受到了一丝解脱。
好像自己终于能够正视自己的情绪,并且找到情绪产生的原因。
“我知道我想的太过于美好,这件事关乎多方利益,不一定便能按照我所设想的进行下去。”苻庆用头顶了顶程怜香的肚子,因为程怜香不胖,所以脑袋像是在撞一堵墙。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每次只能待在公主府中,不甘心自己只能日复一日等待着机会送上门来才能够有所作为。”苻庆抬起头,眼角染着猩红,一双眸子中盛满了不甘的泪水,“从前我盼着能够出宫,是为着能够做一些事情。但出宫之后才知道,公主府也不过是比皇宫小了些的另一个牢笼。就连杜至善,他能做的也远比我能做的多。”
看着苻庆的样子,程怜香心疼不已,但他也说不出什么。
因为他们二人都明白,这样的局面无法可解。
“小时候在锦西城,我爹娘一直以有一个志向远大的女儿为傲,他们从不会觉得女子有什么不好,或者说有什么是男子才能做而女子做不成的。在我们锦西城,女人和男人一同下地干活,一同东奔西走,大家从不会因为谁是女人便觉得她应当待在家中。我从小接受的都是这样的教育啊,可为什么一进了京,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锦西城地处边关,人丁稀少,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是女人也必然要外出,也因此大家并不会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但到了京城,歌舞升平中需要美丽的符号来点缀,慢慢地女性便成为了男性的附属品,成为象征美好的标志,成为只能在家中主持家事的漂亮花瓶。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我是在恨谁,我好像是在恨这个世道,又好像是在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人,恨我为什么永远走不出这些华丽的笼子。”
程怜香手指一顿,接着顺苻庆的发丝滑下。
“苻庆,我跟你说个秘密。”
苻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程怜香的神情很是温柔,“小时候我曾经很想很想,当一个女孩子。”
“为什么?”
“因为捏着嗓子唱戏真的太累了啊,”程怜香歪头看着苻庆,“更何况男性天生比女性要骨架大,因此我需要吃得很少又不停地锻炼,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扮上后不会让观众感到不适。”
苻庆对于程怜香吃得很少早有认知,别说旁人,便是让苻庆顿顿只能吃那一点,她也是支撑不下去的。
“所以说,不要苛求自己,这都是天注定的。”
“可我不想要这个注定,我想要为我父母报仇。”
轻轻捧住苻庆的脸,程怜香轻声安慰道:“傻子,你现在也可以为你父母报仇。”
“可我什么都做不……”
“苻庆,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从来都不是旁人认定的,是你自己。”
苻庆一愣。
“苻夫人并非是定州人,却愿意跟着苻坚将军一同奔赴边疆,若是苻夫人也信了那套鬼话,自然就不可能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举了。”程怜香用拇指擦干苻庆脸上的泪水,“公主,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因为你身上本就流着这样的血。”
程怜香说完,苻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就在程怜香都有些怀疑苻庆是生气了的时候,苻庆忽然说了一句:“过来程怜香,我要亲你。”
程怜香被苻庆逗笑,却还是闭上眼睛凑到苻庆已经撅好的嘴唇边,轻轻吻了下去。
场面一度变得很是温馨,直到程怜香的下嘴唇被苻庆咬住。
“公主……”程怜香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苻庆舔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吻。下一霎,苻庆站起身,一把拉住了程怜香的胳膊。
“锁门,到床上去。”
“什么?”程怜香后退一步。
苻庆却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推搡着程怜香到门边。“快去锁门!”
面上有些犹豫,但手上还是利索地给房门落了锁。程怜香回过头,苻庆已经坐到了床边,并且还冲自己招了招手。
“公主……”程怜香边走过去边迟疑,“真的要这么做吗?”
苻庆眉头一皱,“你怎么又打退堂鼓了?”
“我只是觉得……”程怜香的五官皱成一团,上一刻他还在认真开解苻庆心里的疙瘩,下一刻却已经要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实在有些奇怪。
“公主今天不是心情不好吗?不如我给公主捏一捏肩膀吧。”
苻庆站起身一把捞过程怜香的胳膊,拉着对方压到自己身上。
“别废话了,我自有地方需要你捏。”
“公主!”程怜香措不及防被苻庆拉倒,还好他眼疾手快将手撑在床上,这才不至于整个人压到苻庆。
虽说程怜香从前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到底还是听过点传闻的,比如在发生这种事之前两个人需要你侬我侬、温言细语,氛围也要很是浪漫,但现在程怜香看着苻庆的眼底,甚至还能够看到刚才谈话时残留下来的情绪,虽说不至于愤懑吧,但还是有几分坚毅。
这眼神只有在想要去戍边的时候才会存在,半分都瞧不出旖旎二字。
程怜香甚至都怀疑,苻庆根本不是真心想跟自己做这种事情,而是纯粹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的失心疯。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刚才开始便很是迟疑。
苻庆自然能看出程怜香的躲躲闪闪,她并不明白对方的犹豫从何而来,更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份上对方竟然还能犹豫。
“程怜香,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程怜香就势滚到一旁,重新坐起身。
“那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苻庆坐起身,忽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说你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能行,晴天的时候就不行了?”
“你!”程怜香没了话说,伸出手指戳了苻庆的脑门一下。
苻庆吃痛,大声喊道:“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程怜香忽然拉过苻庆,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公主,你确定你是真的想要我吗?”
“我确定。”苻庆并不挣扎,反而还试图凑近些,用自己的鼻尖蹭程怜香的鼻尖。“程怜香,我爱你,我十分确定我爱你。”
对于程怜香来说,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能够被心上人这么笃定地选择更高兴的事情,他从不奢求苻庆能够为他做什么,也并不觉得自己应当向苻庆要什么,因为对于一段真挚的感情来说,任何掺杂利益的举动都可以看做是一种破坏。
自始至终程怜香想要的,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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