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烽一大早爬起来,趁着其他人还没起床,把床头装了一堆用过的纸巾的垃圾袋系得严严实实,穿过半截走廊,扔到了别的宿舍门口的垃圾桶里。
然后折返,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冰凉的水从花洒里喷洒出来,顺着他的下颌、脖颈、肩膀……冲刷过全身,才勉强压下那股邪火。
今天是公演的日子,他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感冒了。
旁边的淋浴间同样水声哗哗,不知道是谁跟他一样早上五点跑来冲澡,不过卫烽并没有多么旺盛的好奇心,他耐心等到旁边的人淋浴完离开,过了一会儿才拧上水龙头,推门出了淋浴间。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大清早起来冲冷水澡,因此刻意放慢了动作,慢吞吞往外走,确定对方已经离开更衣室才出去。
正站在储物柜前擦头发,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没想到刚才那人去而复返,两人尴尬地撞了个脸对脸。
……居然是商承佑。
卫烽停下了动作,头上盖着毛巾,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比他还慌张的同期生,商承佑那张向来游刃有余、温和有礼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这位人气练习生身上的衣服跟头发都是半湿的,一看就洗澡擦身都进行得很仓促。
两个大男人,一早起床冲个澡,正常来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知道商承佑为什么一脸仿佛被抓奸般的局促不自然。
卫烽作为那个同样心虚的人,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缘由。
他不甚友善地扯扯嘴角:“怎么,商承佑学员,昨晚上没睡好?”
商承佑目光躲闪,转头从旁边柜子里迅速掏了个东西出来。
原来是把手机落储物柜里了,难怪又急匆匆折返回来。
但商承佑大约是太过慌张,不小心把手机解锁了,卫烽的眼角余光立马瞥到了他屏幕上忽然播放起来的视频,尽管那视频只播了不到一秒就被商承佑眼疾手快地掐断了。
商承佑闪电般将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他囫囵应道:“啊……热醒了,冲个凉。回见。”说完就转身大步往外走。
卫烽从此人的背影里甚至读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扬起的嘴角缓缓落下,内心既有一丝畅快,但更多的是不爽跟厌恶。
爽,是觉得:看吧,大家都一样,看到这种视频都是会鸡动的,不是我的问题。
不爽……大约是……
——凭什么这货也能看?
他也会对着叶格桑的小视频撸么?
一想到这里,卫烽就觉得全身如同爬了蛆虫一样难受。
就像看见晨间的新雪被沾了泥的脚印玷污,就像自己一页都还没翻开的精装书,被人偷偷拿走翻看,还沾上了恶心的油渍。
……就他?
配么。
卫烽一脚蹬进球鞋,俯身,狠狠拉紧鞋带。
.
格桑的飞机落了地后马不停蹄地就来了节目录制现场,他没提前参加联排,就简单在公演前走了个场,对着台本,知道待会儿公演的整个流程就行。
走场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围无数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
尤以主角卫烽的视线,最为灼热滚烫,仿佛要把他后背的衣服盯出一个洞来。
格桑完全无视了这些热烫的目光。
现在私家侦探还没调查完,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就得装傻,当那个视频不存在。
尽管他很清楚,在座的很多人,恐怕都已经看过那个所谓的他本人的小视频了。
不重要。
格桑在一众灼烫的目光盯视下分外淡定地上台、走位,按照台本上的大致内容模拟着届时的导师发言,自然地谈笑风生。
完整走完一整个流程,助理给格桑递水递药,边给他披外套,边感叹道:“老师,我真是佩服你的心理素质。”
格桑嗑糖丸一般哗啦啦往嘴里倒了一堆白色小药丸,就着温水吞服下去,含糊道:“我以前也不这样,都是练出来的。”
助理虚心求教:“老师怎么练的?”
“在刀山火海里走过一遭——物理意义上的,以后自然就不会再把自己这张脸皮看得多重要了。”
“……刀山火海?”助理傻眼,一贯干练麻利的手脚都慢了下来。
他很想说叶格桑老师您这冷气开低了一度就喊冻得头痛,药苦一点就非得吃糖压惊,身上蹭了块油皮就疼得眉头紧皱的大小姐脾气,到底是在哪座刀山哪片火海练出来的,他还真挺好奇……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给助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说出口的。
·
下午六点半开始,观众陆续来到演播厅落座,所有要表演的练习生也都已经做好了妆造,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从没有在如此多的观众面前表演过,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在后台坐立难安。
卫烽倒是一点儿不紧张,他昨晚就迷迷糊糊眯了两三个小时,这会儿困意上涌,顶着舞台妆,四仰八叉地躺在化妆间的沙发椅上打盹。
外面观众的尖叫和欢呼声一浪一浪飘进后台。
几乎全都在声嘶力竭地呼喊一个人的名字。
“叶格桑——叶格桑——叶格桑——!”
这是他们这群练习生第一次直面观众,节目还没正式播出,除了以商承佑为首的几名人气学员有一些粉丝外,其他人没有任何人气基础,自然买票前来应援的都是导师的粉丝了。
叶格桑虽是黑红,也担得上顶流二字。
“呵,还好叶格桑的那个小视频只是在圈内传播,没传到圈外。也不知道这些小粉丝要是看到他们哥哥被男人操得腿软,会是什么心情哈?”
化妆间里,不知是谁幸灾乐祸地讥讽道。
他这句话让化妆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没多久张恺打破了沉默:“别介,他毕竟是咱们的导师,留点口德。”
张恺说着飞快觑了一眼旁边卫烽的脸色,“是吧,烽哥?”
他最近在屡次嘴快吃瘪后已经逐渐发现了,卫烽好像不大喜欢他们背后蛐蛐叶格桑。
卫烽没真睡着,但也没睁眼:“跟我有屁关系。”
张恺奇道:“我以为你对叶格桑改观了呢,这几天都不让人说他不好。”
卫烽翻了个身,含糊道:“什么这几天那几天的,我一直这样——跟叶格桑没关系,一群大老爷们,天天碎嘴子,我不爱听。”
“哦,是,是。”张恺摸了摸鼻子,也没多想,“咱烽哥是有大格局的。”
卫烽继续闭目养神,没再吭声。
化妆间里的空调打得很冷,但卫烽听着外面粉丝的呼喊,燥得很。
只要事关叶格桑,好似全身的敏感神经就都被调起来了,他不自觉地关注所有跟小导师有关的信息——哪怕只是别人不经意提起的一句话。
可明面上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举重若轻地丢一句:“关我屁事。”
卫烽,你他妈有神经病。
青年在内心狠狠地唾骂了自己一句。
到开场的时间了,前台主持人跟导师先上台,在场下粉丝又一波爆破性尖叫后,后台的电视屏幕里很快出现了叶格桑的脸。
营业状态的叶格桑游刃有余,接主持人的梗,帮着cue流程,引导其他导师对话,信手拈来,卫烽的目光不由自主紧紧黏在那张美丽的脸上,难以自制地将这张堪称清丽的脸蛋跟那个糟糕的视频联系在一起。
喉结滚动,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不堪入目的想法。
.
格桑坐在导师席上,自从那个小视频横空出世,这些导师同事也愈发对他敬而远之,明显是生怕自己被牵连。
唯独宋樑,这人就坐在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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