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香只顾着看怀里的人,没注意撞到了什么东西,周遭天地瞬间变化,跟在身后的几人也不见了踪影。
四周都是美人屏风,无数一模一样的美人正含笑看他,待他准备一脚踢上去,面前屏风上的美人眨了眨眼。
“什么鬼祟,敢和我暗香楼作对。”
双手抱人不好施展,薛问香换了个姿势,单手揽住怀中人腰肢,右手短刀横在胸前。
“这么凶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屏风中的美人全都从画中走出,娇笑着围过来,薛问香并没有把这当做艳福,反而更加警惕。
任谁看见数十张一模一样脸嘴角笑容都不变的美人看着自己都会油然而生战栗的毛骨悚然感。
美人左拥右挤,薛问香毫不怜惜提刀朝所有美人砍去,屏风撕碎的瞬间美人也跟着散了。
他收了刀嗤笑,“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戏弄。”
娇笑声从后面陡然升起的屏风后凸现,声音雌雄莫辩,只能从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判断是个男子。
“原来躲在这,还不滚出来受死。”
那人笑了,“小少主,脾气这么暴躁可是要吃亏的。”
薛问香不耐烦地拨开挡路屏风,才发现那影子怀里抱着一个人,身形很熟悉,未等细想,就听那道影子说:“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不如你看看怀里抱着的是谁?”
在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薛问香惊觉不对,低头,正是刚才在屏风上娇笑又被他几刀斩断的美人。
他嫌弃地把人推出去,如鲠在喉,他居然抱了这玩意抱了这么久。
美人怒瞪一眼,跑进屏风中,又变成一幅画,不过,还是被气急的薛问春削成两截。
影子叹息道:“不过是画中虚影,小少主何至于生这么大气,旁人与美人春风一度可都是求不来的缘分。”
回应他的是更快的刀法,遮掩的屏风终于倒下,薛问香看见了男人怀里的许藏玉,要不是怕伤错人,刚才那刀就会砍在男人身上。
见了庐山真面目,薛问香没有一点意外,这张笑得发春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游逢春,你劫我暗香楼的人做什么?”
面对狰狞的刀锋,男人依旧懒着身子靠在榻上,“你知道我向来怜惜美人,最见不得美人受苦,薛郎不如把人让了我,春辞坊日后必奉你为座上宾。”
薛问香脸色更加难看,“还想让我做你们头牌!找死!”
他的刀没砍到人,游逢春抱着人入了画,周围只有散乱残缺的画卷,身后的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少主全都围上来。
“少主,追不追?”
他们费尽力气抓来的人居然半路被截胡了,说出去暗香楼的招牌都要砸了。
没想到薛问香却不见怒色,“不用,过几天再去。”
最好是游逢春把小狐狸精上了,那他带着楚舒过去必能看到一场大戏,那可是相当精彩,届时只等他坐收渔翁之利。
几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看自家少主奸诈的笑容,也猜到必是少主又在算计谁了。
*
虽一路颠簸,但怀抱也算平稳,许藏玉贴着一个香呼呼的身子几乎要睡过去,身体陷入绵软之中,他似乎被放在了榻上。
细长的手指从眉眼滑到唇边,暗示性地揉摁两下,许藏玉忍着奇怪的不适,几乎要装不下去。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是有人在贴着他说话,“再不醒来,我真要忍不住做些什么了?”
眼见装不下去,许藏玉只能睁眼。
果然是春辞坊坊主。
他早就醒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就猜到劫道的人是谁,只不过,许藏玉不敢看他。
眼神躲闪着,希望游逢春没认出自己。
可游逢春没有放过他,展开珍藏的画卷,和他一一对比,“果然和画里一样好看。”
游逢春的眼神有些玩味,“我竟不知画里的美人居然是楚舒的师弟,天一宗果然出美人。”
太丢脸了,还是被认了出来。
“多谢坊主出手相救,日后必定重谢。”许藏玉不知道他为什么冒险救自己,先画个大饼总没错。
“重谢就不必了,不若拿出点小小谢礼?”
坊主还真是不好糊弄,许藏玉只能问他要什么,男人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一幅画怎么样?”
许藏玉还没应下来,游逢春的手里已经拿好墨笔,旁边铺展好空白画卷,打定他会同意似的。
许藏玉脸皮薄,红着脸问:“能换件衣裳吗?”
能得春辞坊坊主亲手作画,是莫大的荣幸,但前提是他不穿着这身女装丢脸。
春辞坊的影响力他是知道的,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宗门抬起头。
细白的手捧起他的脸,“好哥哥,不用担心画流传出去,我的亲笔画岂是别人能够随便瞻仰的。”
许藏玉没应付过这样娇俏的人,他说软话对方能比他更软,就像水似的黏糊,所有招式打过去,轻易就溃散了。
几番软磨硬泡,许藏玉就被他的话绕着稀里糊涂答应。
“我就知道哥哥不是心硬的人。”
如花的笑颜,蜜糖似的话,眼神似勾,许藏玉不敢多看两眼,真怕自己和他一样弯了。
他看萧明心时常有种清冷受的气质,但现在看游逢春更受,要是真被萧明心收了,估计也是下面的。
游逢春贴心地为他上了酒菜,避免他在漫长的作画中感到无聊,原先许藏玉心里那点抱怨也消失得干净,心中感叹主角的男人果然贤惠。
画卷中人物逐渐成型,正是他倚靠饮酒的模样,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动作,许藏玉终于安心。
春辞坊的酒水不错,他不小心贪了几杯。许是酒意上头,话也多了些,“不愧是收集《美人录》的坊主,画工果然了得。”
一笔一划,几乎和真人没有差异,就是——
“为什么这画没有脸?”
游逢春放下笔,走了过来,挑起他几乎喝趴在桌上的脸,笑意天真,“我在等哥哥醉啊!”
脑袋里一团浆糊,头也沉得厉害,要不是因为一只手托着,整个身子早就瘫软。
“等、我醉?”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滑落地上,刚才站在面前的人似乎也压了过来,要不然怎么会身上这么沉。
身上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他还没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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