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乾今日方知,到底为什么是谢青珩被选来当太女夫。
纱幔散落,床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锦被之下,一双湿红的眼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顾承乾的脸色,时不时眼睛还转上一圈,露出带着几分傻气的笑,也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她心思重,正合适心思少的,翻译过来就是恋爱脑傻白甜,全心全意爱慕她,追逐她,尤其是他还能为她打理东宫。
顾承乾极轻地叹了一声:“别闹了,伸手让我看看。”
“好~”他连忙应声,还带着几分未尽的鼻音。
他好像总是喜欢哭。
顾承乾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人拉近,谢青珩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
太女的动作不轻不重,冰凉的药膏抹在指腹,灼热的感觉褪去,谢青珩手控制不住的缩了缩,又被顾承乾一把拉住。
“端敏贤淑、贞静持躬,静慧持守、夫道可称。”
顾承乾每说一个字,谢青珩的心就紧上一分,手也不自在的想要缩回去,却又被太女牢牢的把控住,只能默默的攥紧了被子里的那只手。
这是他册封圣旨上的原话。
“瞧把你给吓得。”顾承乾笑出了声,“看来你也觉得,这些话和你不大相配?”
太女的语气称不上差,似乎是想和他开玩笑,但谢青珩却是不敢接话,只用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
顾承乾低笑了一声,将上好了药的手放在锦被上,顺手抚上他散落在枕边的墨发,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昵。
“你在特意讨好于我。”太女十分笃定,从小到大,讨好她的人不少,除了她的母亲,几乎所有人都会来讨好她,或多或少,有私心的没私心的……
很多很多,她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这这再正常不过了。
只有她的母亲是不一样的。大抵是不一样吧。
又想到了母亲,顾承乾思绪乱了一瞬,语气也稍有停顿。就是这片刻的停顿,让谢青珩心猛地一沉,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
讨好。
这个词让他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自己最羞于启齿的作为。他在讨好太女,用了不入流的手段,私德有亏,愧为储夫。
但是……
顾承乾平复了心情。
“讨好我的很多,但他们大多都不得门路。”老师教导她,她敬重却不亲近;宫人服侍她,她宽容却也疏离。即便是她的皇父,二人之间也总是差了点什么,相处不太自然。
“不过你是我的太女夫,所以,你有些特权。”指尖慢条斯理地抚上他的颈,太女继续开口,“孤亲自教你。”
烛光闪烁,几只无人看顾的烛台已经燃尽,屋内越发昏暗了起来。谢青珩神情懵懂,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下意识地发问,“教……教什么?”
“教你用什么方式,才能让孤的目光只落在你的身上。”
话音落下,太女夫眼前突兀了暗了一下,随后,一个温热的怀抱将他笼罩住,他的视线再次恢复光亮,却没有精力将目光分出去。
寝殿内,那些燃了很久的红烛接连熄灭,只剩下那支被太女夫握在手里,又被太女亲手续上的“幸运烛”还坚守在岗位上,直到后半夜才寿终正寝,结束了劳苦功高的一生。
第二天一大早,程将军就麻溜的送来了地契,以及一份名单,至于怎么来的,为什么那个鸨父没亲自送过来,这些都不在太女要考虑的范围内了。
她非常快速安排人按照名单抓人,找工匠重新装修整个怡红楼,争取早日把柳意派进去。
虽然她母皇的病和人家北狄无关,但柳意却不像是无辜的样子,该查查,该试探的试探。等装修好了,她就把柳意给扔出去。
不过柳意没给她这个机会:
“柳意身份微贱,承蒙殿下不弃,委以重任,此情无以为报,只此薄命,全付与殿下,此行,必不负殿下重望!”
执手相看,男子眼含热泪,欲语还休,几经犹豫,最后抱拳单膝跪地。
“柳意自幼孤苦,并非那些只图享乐的庸俗男子,殿下不必挂念柳意,只消照顾好自己便可。”
话虽如此,但这位潇洒特别的男子,依旧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无奈,怕误了上朝时辰,太女只好是顺着他的意思来:“柳郎辛苦,此行务必珍重,孤定会多多出宫看你。”
太女对他的忠诚十分感动,不仅表示十分舍不得柳意,要常看他,而且还连忙给他送了两个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男暗卫,这才把他们一起丢出了皇宫。
大绿茶进步越来越大,要不是目的性太强,还总是控制不住本能,暗戳戳的跟旁人攀比,踩一捧一,她都差点以为他也被穿越了。
他太精通此道了。
这样想着,顾承乾对他的提防又重了几分。
反差这么大的性格,他一下子就能转换,如此善于伪装,他还有什么能是真的?
顾承乾越发怀疑他的身份,但同样的,她又有些犹豫。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如果他真的是卧底,又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漏出马脚?
送了走柳意,太女稍作沉思,把这件暂时无法下定论的事情放到了一边,再次去上早朝。
或许是因为文臣里小李探花,武将里程、傅两位将军都受过了处罚,所以今日的朝堂有些安静。
只有礼部尚书林大人在那滔滔不绝的讲述古礼,从女娲大神开天造人,到后来沧溟国的建立,从君臣到妻夫,最后在妻夫上来回阐述。
说是太女应以身作则,顺应天性,遵守理法,与男子交合为上。然后说什么凡事要适度,过犹不及,即便再喜欢也不能太过沉迷。储君为日后的国主,当繁衍后嗣,不能因自身喜恶,葬送一国根基。
啰哩啰嗦一大堆,还引经据典的,让人云里雾里的,要不是最后一句话,顾承乾差点没听出来她什么意思。
“林大人多虑,陛下也是不惑之年方有子息,接连有了我与皇妹皇弟,孤尚且不急。”
这是来她这儿催生了。
礼部的人就是啰嗦,礼部尚书更是如此。催生就催生呗,还要引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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