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岑道人如同一滴悄无声息的墨汁,滴入了西苑这潭深水。
初时涟漪不大,但扩散的速度却远超常人想象。
他谨记苏惟瑾“藏拙、守静、观势”的六字真言,
平日深居简出,除了嘉靖召见,绝不在宫中随意走动。
对邵元节等原有宠道,更是执礼甚恭,口称“前辈”,俨然一副后学末进的模样。
然而,他偶尔“不经意”间展露的“学识”,却让嘉靖帝如获至宝。
一次论及丹道火候,鹤岑引用了苏惟瑾灌输的“氧化还原”、“催化剂”等概念,
用五行生克、阴阳转化的道家语言包装一番,听得嘉靖两眼放光,连呼“深得朕心”!
相比之下,邵元节那些“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的老生常谈,就显得空洞乏味了。
此消彼长,鹤岑在嘉靖心中的分量日渐加重。
邵元节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已摔碎了好几套名贵茶具。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人精,眼见鹤岑圣眷日隆,伺候起来也愈发小心周到。
苏惟瑾通过周大山建立的秘密渠道,时刻掌握着西苑的动态。
超频大脑冷静地分析着每一条信息,判断着时机。
“火候差不多了。”
苏惟瑾在书房中踱步,眼中闪烁着智珠在握的光芒。
“该上主菜了。”
他所谓的“主菜”,乃是他耗费数月心血,
凭借超频大脑的记忆和推演能力,
将记忆中那部宏大的《凡人修仙传》进行“本土化魔改”的成果。
书名定为《寰宇修仙志》,
语言改成了半文半白、佶屈聱牙的文言文,
世界观则巧妙嵌入了道家理论和一些基础的物理、化学知识。
书中主角“韩立”变成了“寒砾”,
从一介凡人挣扎求存,
凭借一枚神秘“小瓶”(被描述为“混沌元胎”),一步步踏上仙途。
修炼体系被重新包装,什么“引气入体”对应能量吸收,
“筑基”对应身体初步能量化,
“金丹”则是能量高度凝聚……
其中更是夹杂了大量炼丹、制符、布阵的“实操”描述,
实则暗含了化学实验、材料学和简单电磁学原理。
苏惟瑾亲自操刀,用特制的药水熏染、边缘做旧、
甚至模仿虫蛀痕迹,将抄写好的第一部分书稿,
炮制成一副真正的“上古残卷”模样。
最后,用一层薄蜡密封,装入一个毫不起眼的阴沉木匣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日,嘉靖帝因服食邵元节进献的“金丹”后,
感到些许燥热不适,心中烦闷,便召鹤岑前来讲解《黄庭经》静心。
鹤岑讲经途中,忽然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嘉靖何等敏锐,立刻察觉:“道长有何难言之隐?”
鹤岑犹豫片刻,方才躬身道:
“陛下,贫道前几日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旁有瑞气萦绕,隐成华盖之形。
此乃祥瑞之兆,主陛下诚心感天,或有仙缘降世。
只是……天机渺茫,贫道亦不敢妄断。”
嘉靖一听“仙缘”,精神大振,连忙追问。
鹤岑这才“小心翼翼”地提及,
自己早年云游至终南山深处一古洞,
曾偶得一个密封木匣,触手生温,似有灵性。
他道行浅薄,一直不敢轻易开启,只觉此物与陛下或有缘法。
“木匣何在?”
嘉靖急不可耐。
“贫道一直随身携带,以自身微末道温养,不敢或离。”
鹤岑从怀中(实则是早就准备好)取出那个阴沉木匣,双手奉上。
嘉靖接过木匣,果然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润。
他仔细端详,见匣子古朴,密封完好,绝非近代之物。
心中信了七八分,立刻命黄锦小心开启。
木匣打开,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和淡淡药香的气息弥漫开来。
里面静静躺着一卷用不知名丝线捆扎的陈旧书册,封面是某种兽皮,上书四个古朴篆字——《寰宇修仙志》!
嘉靖屏住呼吸,亲手拿起书卷,解开丝线。
书页泛黄脆弱,墨迹古朴,甚至还有几处疑似虫蛀和水渍的痕迹,一切都符合“古物”的特征。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只见开篇便是:
“夫寰宇之初,混沌未分,清浊未判,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人禀天地之气而生,故能盗天地之机,炼阴阳之粹,以证无上大道……”
这宏大的开篇立刻镇住了嘉靖。
他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沉迷。
书中描述了一个浩瀚无边的修仙世界,
境界分明,从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直至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层层递进,体系严谨得令人发指!
更妙的是,其中关于炼丹、炼器、制符、布阵的描述,
虽然用语玄奥,但逻辑清晰,步骤明确,仿佛真的可以依此操作!
尤其是那个主角“寒砾”,凭借坚韧心性和那神秘“小瓶”(混沌元胎),
屡获机缘,步步逆袭的经历,
更是让自诩聪明、同样渴望“逆天改命”求得长生的嘉靖帝产生了强烈的代入感!
他看到“寒砾”如何用计谋从强大对手手中虎口夺食,
如何凭借低微修为在险恶环境中挣扎求生,如何一次次突破瓶颈……
这哪里是修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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