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伽真希望自己没想起来。
她宁愿这是个梦,无论两年前还是现在。
眼前的乐绮獠牙明晃晃,身后的墙壁坚硬而无处逃。
扣紧她的手掌冰凉硌人,分分寸寸,予取予求。
尤伽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该死的美色误人。
“……你妈妈那会儿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你吗,竟然沦落到卖身挣钱?”
尤伽脱口的第一句,还是没忍住问出自己内心巨大的疑惑。
虽然此刻氛围下,这个话题真的不怎么合适。
乐绮原本半睨的眼神立刻变成孩子气的愤怒。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鸭?”他气得差点跺脚,声音不自觉扬高,“我就是跟朋友出去玩,是你莫名其妙把我带走的!”
尤伽支吾半天,依旧没有理顺其中关系。
他不是鸭,怎么就被她睡了?
最后,还是乐绮冷笑一声,不屑地解释:“你就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是你和你朋友进错房间了?”
尤伽抖了一下,震惊地抬头,伸出一个手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好半天才拖长声音“啊”了一声:“那我睡错了?”
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该死的,美色误人。
乐绮的嫌弃几乎要从鼻腔溢出来:“你说呢?”
“……对不起,”尤伽回想与乐绮种种,忽然有点心虚,“我们那天喝多了。”
“喝多了都不忘带人回去睡觉,睡完倒是把人忘个干干净净。”
乐绮怨念深重,与尤伽越贴越近,手臂环成的圈越缩越小:“非得喝点酒才能想起来吗?”
尤伽感觉氧气越来越稀薄,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心里也不平起来,语气沾了埋怨。
“我忘了是我的错,但你住进来的时候跟我说不就好了?住这么久了都不说,你不也是在看我笑话吗?”
乐绮被呛得一愣。
是啊……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呢?
他为什么执拗地想要尤伽自己想起来呢?
乐绮自己也说不清。
一开始,他是想报复的。
他想知道尤伽为什么在睡过他之后,转头就和他哥结婚,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
他来到这个家,就是为了报复她,为了在褚铎面前戳穿她的虚伪,为了将同等的羞辱返还给她。
可渐渐地,乐绮发现,尤伽似乎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那种想要报复的恨意也变成了一种渗透他骨髓的羞耻感。
她并没有在羞辱他。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她只是单纯地玩弄他,然后转身便抽离。
只留下他,困在那个夏夜,像是被她用过的、又随手丢弃的一张褶皱的纸,一件废品。
直到刚刚,这种情绪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明显感受到,她的第一眼,不是在看他。
她把他认成了褚铎。
乐绮内心控制不住地燃起一团火,五脏六腑被粗暴地拧在一起,然后扔进高纯度酒精,毫不留情,燃烧殆尽。
这股火越烧越旺,直烧到了他的眼睛,烧出了他的身体。
凭什么?
凭什么褚铎可以和她结婚,而自己连被她记住都不配?
凭什么她宁愿受伤也要保护褚铎,而自己只能被冷落?
褚铎配吗?
他知道她怕黑吗?他在停电时有想过来寻她吗?
乐绮知道。
在整个别墅黑下来的一瞬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尤伽正一个人陷在漆黑中。
他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画面,是两年前那晚,在他们蒙着窗帘缝隙透进的细碎月光交缠在一起时,尤伽醉意朦胧地在他耳边嘟囔“我有点怕黑,开点灯好不好”。
是他打开柔和昏黄的壁灯后,尤伽奖赏似地吻他的耳垂,对他说“谢谢”。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奔向尤伽,因为他担心她。
但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担心这个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女人。
“你都忘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乐绮避开她的眼睛,语气急促,尾音却虚浮。
“那你现在又在怪我什么?”
“你不该怪吗?”
“你……”
尤伽还欲与他争论,头顶灯光忽然亮起。
刺目的亮白色晃得眼睛生疼,尤伽下意识撇过视线,看向地面。
气氛也僵持在不上不下的怨愤和尴尬中。
“放开我。”
尤伽声线生硬,梗着脖子不看他,极力缩着双臂,尽量不触碰到乐绮的身体。
走廊外传来一阵均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尤伽莫名紧张起来,表情更加不耐。
乐绮也听到了,但他故意没有动,弓身凑到尤伽脸前,直逼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才满意地勾起一点唇角。
“总之,这是你欠我的。”
他自顾自为他们的争论下了定论,嘴唇贴近尤伽耳边,气声密密匝匝砸在她耳蜗里。
“现在,谁是猎物?”
尤伽僵了一瞬,后脑发怵。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半天才想起自己曾对他说过的“雪豹狩猎”的故事。
……他绝对是变态。
该死的美色误人!
“小伽,你在吗?”
褚铎的声音遥遥传来,脚步声也越发明显。
尤伽惊慌之际,抬起胳膊给了乐绮一肘击,终于把人撞开些距离。
乐绮第二次被撞到闷痛,微微呲牙。
褚铎拐过最后一个拐角,停住步子,眼神顿了一下。
光洁地面映出斑驳人影。
入眼的一瞬,是尤伽和乐绮面对面站在墙边。尤伽神色慌乱得显眼,她向来处变不惊,褚铎极少见过她这般神情。
而乐绮,弯腰拧眉看她,眼中几分幼稚,几分怨念。
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
“褚……老公,你怎么来了?”
尤伽匆忙转过身,站在褚铎身前。
他没有立刻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指曲了曲,视线转冷。
“刚刚停电了,见你很久没有出来,怕你出什么事情。”
“你来得可真早,都够出八轮事了。”
乐绮在一旁冷哼,语气嘲讽。
尤伽瞪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我没事,就是太黑了,没敢走出去。”
褚铎一眼扫到尤伽颈间的一块淡红。
她扬着脸,那块不清不明的形状就那样大剌剌地展露,盯久了,眼眶微酸。
她体质易留痕,稍微重点力气都会见红,褚铎几乎不会在她脖颈处过分贪婪。
他的视线从那块粉晕缓慢上移到她身后的乐绮。
乐绮显然意识到了褚铎在想什么。
他歪着头,单手插兜,斜倚在墙上,微扬下巴轻笑。
胜利者姿态。
褚铎第一次失去了自控力,听到自己的声音脱离理智响在三人中间:“你为什么在这里?”
“担心……嫂子啊。”乐绮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她怕黑。”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不知道?”
褚铎站在原地与他对视,平静从容,避而不答。
“乐绮,她是你嫂子。你该避嫌。”
“哦,你是她丈夫,你不用避嫌,那怎么才来啊?”
“停!”尤伽左右声道被夹击,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果断举起双手阻隔战局,“别吵了,回家再吵!”
说完,她转身拿起地上的提袋,回身看到乐绮和褚铎都伸出手来,停顿一秒,绕过更近的乐绮,甩到褚铎怀里。
“头疼死了,我要回去睡觉,谁也别烦我。”
言罢,尤伽扔下两人,快步往外走去。
褚铎目视她走出几米,脚下未动。
片刻,凛冽低音徐徐:
“离她远点。”
“你说了算么?”乐绮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站直身子,嘁笑了声,“我可以做得比你好一万倍,你真的有信心,她会一直选你?”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努力一点,如果有一天你们分开了,你就真的没机会了。”
褚铎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从事实上来说,他们已经分开了。
拿资源捆住她,不过是自欺欺人。
但褚铎很清楚,乐绮只是在说大话。他根本为尤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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