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后暴君他变成阴湿鬼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原来如此,漆瑭若有所思。事情是这样的:她方才跟着小绿走得好好的,突然脑袋一晕,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灵魂好似被高高抛起。
她看到半空中一轮硕大的血月,森冷,诡谲。血月之下,赤红高山熔岩如瀑,热浪几乎凝为实质,白云般随着火瀑落下。
她的灵魂也跟着狠狠摔下。她看见满地白骨连着血肉,遍地岩浆吞噬白骨,这一幕宛若人间炼狱。
而炼狱的中心,有两个人影——
黑衣黑发的男人跪在地上,苍白的双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揽进了怀里。脖颈青筋暴起,却莫名给人一种极度克制的割裂感。
似乎他暴起的力量只是为了扼制住全身的肌肉,令他不会在失控之下将怀里的人抱得太紧。太紧了,怀里的人会碎的。
失控的情绪是能够将人撕裂的风暴,他却将它紧紧锁在身体中,任由心脏四分五裂、经脉寸寸断绝。
暴戾是向内的,向外的——是珍重。
这一幕蕴藏的感情太过浓烈,给人的冲击力极大,漆瑭有一瞬的恍惚,心脏仿佛被谁揪了起来。
她的灵魂不由自主地往那二人身边飘去,直到看清了他怀中那人的脸——赫然与季棠有七分相似!
她听见那个女子说:“我……还……我不想死……”
诡异的事发生了,男子竟然猛地抬头,眼神分毫不差地戳到漆瑭身上。
漆瑭的呼吸陡然一窒。
她看到了一双疯狂至极的眼,漆黑如墨,深不见底,里面似有风暴翻涌,搅得山呼海啸。
那竟是冥主。
他死死盯着她,好像真的能看到她……
管你看不看得到。
漆瑭摸出袖袋里几个果子用力掷出,将眼前极具迷惑性的幻象打散了。
回过神来。小绿和季棠正一左一右焦急地呼唤她,说她彷佛魇住了。
后来她言简意赅描述了一下方才所见场景,问季棠那是什么——
“众念心执,萦回四时。天命奇缘,遇而不求……”季棠嘟嘟囔囔,说了些漆瑭听不懂的怪言怪语。
她终于有了答案,猛地掀起眼帘,激动道:“蜃境,那是前尘蜃境!是千年前,琼华仙君的临终之景!”
……
漆瑭意外所见的蜃境,应是来自于千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幽壤之战’。
那一战,以琼华仙君为首的无数英勇义士,舍命反击恶蜮及从属。大战三百三十日,伏尸百万,鲜血汇成河流,足足淌了三年。
亡魂无数,所以情感无数、执念无数……因此凝结成跨越千年的‘前尘蜃境’。
“幽壤竟就在这附近?”季棠的神色有些古怪,语气有些发颤,说不清是敬更多还是畏更多。
‘外来户’漆瑭,并不像季棠那样百般感慨。
她只是茅塞顿开:原来灰眼睛和那什么琼华仙君也有一段昔日情缘。难怪他会和她结心契,想来是托了季棠长相的福。不过看起来,冥主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搞清楚大概是个什么情况、知道不会伤害她的身心健康后,漆瑭就顺其自然转移了话题。
比起已经搞定的冥主,她更关心还没搞定的恶蜮是个什么东西。
……
以此类比,恶蜮也属于某种“气”。
此气姑且称为恶气。会影响人、妖、鬼的神智,令他们变得浑噩嗜杀,更甚至,还能影响修士。
世人皆知千年前琼华仙君以身将其封印,此后百世清明。其余有关恶蜮的消息,历经者讳莫如深,未经者无处打探。
有传言,世上无人杀得死恶蜮。恶蜮虽被镇压,但只会越来越强,直到有朝一日突破封印卷土重来。
“那是假的。”季棠亲自打假,“我曾听……白竹说过,琼华仙君的封印是活阵。日日与恶蜮博弈,将其消磨,所以它只会越来越弱。如今虽然逃逸,但我想,总不如从前棘手。说不定,冥主这回还能借机将其彻底灭杀。”
漆瑭捞过那颗被劈成两瓣的梨子,嚼嚼嚼,“你可知道冥主是什么来头?千年前,他在那场大战里扮演什么角色?”
“不知。”季棠摇头,“千年前冥主横空出世,手持‘万鬼令’叱令黄泉众鬼,一举登上冥主宝座。但更多的,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议。”
“好吧。”漆瑭吃净梨子,将核往草上一丢,便美滋滋地出浴了。
泡得有些久,内丹嫩芽已经喝撑了,昏昏欲睡。她觉得再泡下去,脚掌都要起皮了。
穿戴整齐后,将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一拢,她抱着浴巾往山下走。
守在树后的小绿不见了,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影。
季棠跟树精们一样,也很怕他,于是留给漆瑭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换道溜走了。
只剩下漆瑭一个人,认命地朝他走去。
灰眼睛。
是“他”不是他。
漆瑭顿了一下,忽然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一向相信,这世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天然的恶意”是常常发生的;却不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无缘无故的好”是什么正常的事,更别说这“好”已经好到把身家性命拱手相让了。
白痴也不会干这种事。
可偏偏受益人是她漆瑭……
不信也得信。
虽然论心他是为了琼华仙君,但论迹的“好处”却是货真价实无可訾议的。
漆瑭觉得很搞笑:从前季棠当了一辈子替身,现在轮到她漆瑭,怎么还是个当替身的命?这琼华仙君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真是败也琼华成也琼华……不过这样想想,她确实还得对那位仙君道声谢。
这胡思乱想的当口,易昀伸出食指,半点也不僭越地隔空在漆瑭的额间一点。
登时满头湿发转而变干,少女像是刚烘干的猫咪,蓬松清爽。紧接着,识海里突然多了什么。似是一本书,随着她的念头一页页翻开。
“这是修行手册,清水诀、净身诀等,俱登记在册,你慢慢地学。”
“多谢。”少女干干巴巴应了一声,往日的圆滑与伪装,此刻竟一个也拾不起来了。
于是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听觉上放松了,视觉和感觉就变得格外明显。
她发现那双温柔的灰眼睛在看她,眼神像水、像湖,温柔得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漆瑭觉得浑身刺挠,特不自在。
于是转移话题道:“哈哈,今天晚上天气真好,好晴朗呀。”
易昀依言仰头。
月光与星光毫无遮掩地洒落。这光与阳光又不同,清清冷冷、温温柔柔,给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纱。
这纱也罩在男子裸露的肌肤上,从下颚划到脖颈,线条流畅而分明。在光晕中苍白的肌肤几乎发光,格外惹眼。
他仰头看了一会,才认真地回应:“确实晴朗。”
漆瑭有些仓惶地别开眼。
殊不知那纱也罩在了自己身上。长而密的睫毛如忽闪的蝶翼,翕动间搅得光晕如流体,有些晃眼,脸颊上细小的绒毛竟也清晰可见。
“对了……那日,抱歉……你的伤?”
易昀原本不动声色,直到她抬眸,他看见那双彰显了身份的熟悉的眼睛,才会心一笑道:“已经痊愈。而且,你与我不必说歉。”
漆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分明早已确定,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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