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的正门口人头攒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这孟府的大小姐既没有才名,又没有美名,多大的脸啊,居然请得动礼部侍郎冯大人来宣旨。
桑落被五六个丫鬟七手八脚的装饰妥当,然后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正门口。
孟府的正门口,早已摆放好了金丝楠木香案和各样的贡品,太夫人,孟夫人,孟乐诗,孟乐华,甚至怀有身孕的宁姨娘都穿着吉服,上着大妆,恭恭敬敬地等在家门口。
一众人见到穿戴整齐的桑落,神情各异,孟乐诗的指甲早已掐入指缝里了,她告诉自己这村姑无才无德,说不定闯了什么大祸,天家要责罚于她。
桑落站在第一排孟太夫人的身旁,她身姿笔挺,如挺拔的青竹,她的心中迷惑不解,表面上还是端着得体的微笑,眉宇间透着几分坚韧和澄澈。
就在这时,人群开始喧闹,“快看呐,冯大人他们来了”,“那个骑马的就是”。
礼部侍郎冯子意是一个面目宽和的中年人,由于他敦厚又纯良的外貌,圣上经常派他去宣旨。
冯大人下马后,先和太夫人寒暄了两句,然后问道:“哪位是孟家的大小姐?”
桑落含笑纳了个福,“回大人,臣女正是。”
冯大人温和的点点头,赞赏的说道:“果真是个眉目清正的好孩子。”
桑落立即谦虚道:“大人真是过奖了,大英海清河晏,所育子民各个善良明礼,臣女不过是生在了好年代。”
这两句话既赞扬了圣上和朝廷治国有方,又夸奖了百姓们品德高尚,可以说,是一句再周全不过的话了,冯大人和孟太夫人都很满意。
冯大人展开圣旨,孟家老少和周围的百姓齐刷刷地皆跪了下去。
“锦州通判孟思明之女孟桑落,胆识过人,见闻广泛,救上京一众官民于藏璧馆,朕心甚慰,特赐黄金百两,以示嘉奖,钦此。”
“孟小姐,接旨吧。”
桑落整个人还有些轻飘飘的,她立即将双手高举过头顶,恭敬的接了旨,然后站了起来。
她有些不解,她在藏璧馆说破曼陀罗花粉的事情,是怎么传到圣上那里的?莫非是沈令禧帮自己请了功?
太夫人则事故的多,她一听到消息就备了厚礼,她使了一个眼色,桂嬷嬷就将礼物偷偷塞到了冯大人随从的怀里。
然后笑眯眯的问这道圣旨里的曲折,顺便请冯大人喝盏茶水。
冯大人还要去别处宣旨,自然就推辞了,但也隐晦的告诉太夫人,贵府小姐昨日的举动不仅算是救了安王世子殿下,也算识破突厥人的阴谋,自然是大功一件。
今日刚升任兵部员外郎的沈大人心肠好,昨日和世子爷一同进宫,交待突厥暴动案情的时候,顺便为孟小姐请了功,圣心大悦,就和嘉奖各位功臣的旨意一同发了。
回到养荣轩后,太夫人还不禁感叹,她家大丫头的运道未免也太好了些,还有就是,也没听说过和安王北征一同回来的那位沈大人,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居然还管了这么一遭闲事。
当然,最扬眉吐气的还是宁姨娘,孟府的街坊邻居和姻亲向来瞧不上她的女儿,总是说桑落是小地方接回来的村姑,现下有了这道圣旨,就再也没人敢说闲话了,若不是她怀有身孕,她恨不得去宁氏武馆敲锣打鼓,让全上京的人都知道。
而桑落那边却乐极生悲了,因为在祠堂睡了一夜,着凉了,现在正发烧躺在床上呢。
灵犀堂内
桑落披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头晕脑胀的趴在软枕上,颇有一番鬓云欲度香腮雪之态。
真是祸福相依啊!她本来准备去老春坊炫耀一番,顺便再去青山学馆问一问九酿春和曲家的关系,现在全部泡汤了。
一股浓浓的药味传到了桑落的鼻子里,之见絮儿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走了过来,“小姐,快来喝药吧,宁姨娘让奴婢亲自监督您把这碗药都喝下去。”
桑落抱着蚕丝小被子,无奈地坐起身子,然后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
嘶,好苦啊,桑落眉头紧皱,娘和絮儿怎么没有准备蜜饯和糖果。
半晌,桑落躲在被子里,翘起了嘴角,说起来应该好好感谢沈夷白,若是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被圣上称赞,只可惜现在病了,哪都不能去,不然一定备好礼物,当面感谢他。
她都有些想他了。
她的脑袋突然灵光乍现,纵我不往,子可以来啊,桑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朝絮儿招了招手。
絮儿一见自家小姐笑得那么狡诈,知道准没好事。
桑落狡黠的笑了笑,“好絮儿,你去和你家公子说,就说我昨夜跪祠堂,得了很重的风寒,现下卧病在床,想让他来看我,好不好?”
“这,这不是骗人吗?这不太好吧”,絮儿有些犹豫。
桑落摇着她的手臂,诱惑的说道,若是她肯帮忙,就自己就向周大娘学会鸡髓笋,胭脂鹅脯,青虾卷,然后经常做给她吃。
最后,在美食的诱惑下,絮儿决定铤而走险,反正小姐真的病了,她也不算说谎,不是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桑落上午刚病了,下午乐华就为武馆的女卫出头,与人打架,打伤了胳膊。
太夫人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她甚至一度怀疑孟家这两个丫头,会不会投错了胎?大约该投在武将人家才对。
夜色苍茫,月白风清,孟府一片静谧,府内主仆们大多都睡下了。
灵犀堂内,一盏小狸奴形状的烛台还亮着。
桑落今晚心情很好,她散着浓密的秀发,光着一双白嫩的脚丫跑到了窗下,略微紧张的伸出脑袋,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今夜星星很少,一团团云彩像软软的棉花一样,而月亮就像害羞的小姑娘,藏在云朵的后面,只露了一半的脸,此刻站在窗边的少女,羞涩又满怀期待。
桑落等的有些耐不住了,她的情绪饱满又热烈,却无处宣泄,只好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絮儿说道:“你家公子不是亥时整就来吗?如今都过了一刻了,怎么还不来啊?”
絮儿打了个哈欠,心想我只想睡觉,公子没来的原因,我怎么知道!可现下还得耐着性子说道:“也许有事耽搁了,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辰,小姐要不然先去睡吧。”
桑落捏了一下絮儿的鼻子,提着襦裙,将她推到门口,娇嗔道:“还说要给我望风,你这困得,眼睛就像挂上油瓶,都快睁不开了,赶紧去睡吧!我再等一刻钟,若是等不到,我也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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