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薄薄的雾气化为了一场和风细雨,武馆的弟子们在雨中练拳磨练意志力。
桑落粉唇微抿,有些忐忑的站在武馆的书房内,她捏不准宁二馆主的态度。
可谈话却出奇的顺利,宁御行虽然是个面容刚毅,身强体壮的壮汉,但他对桑落却表现出了包容和宽厚的一面,他不仅愿意帮助桑落,还称赞了她的勇敢。
有了宁御行的帮助事情就顺利了很多,宁氏武馆仅仅是宁姨娘的一处产业,宁家真正的根基在川蜀,宁家世世代代走镖为生,历过几代经营,宁氏镖局已经是大英首屈一指的镖局了,所以宁御行拥有的人脉资源是非常广的。
没过几日,他们就找到了十六年前给宁姨娘接生的产婆。
谷幽堂内,曲淮源微微颔首含笑和宁御行打了个招呼,桑落和孟乐华紧挨着坐在左侧的黄梨花木圆椅上。
厅堂的正中间站着一位珠圆玉润的中年妇人。
宁御行请那妇人坐下,刘婆子连忙摆摆手笑道:“老婆子身子骨结实,站着就成了。”
“大娘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您一些事儿,听说十六年前您给孟府的姨娘接生过?”,曲淮源平和的说道。
刘婆子回忆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婆子我年轻的时候给好多大户人家的夫人接生过,一时间也记不清了,容我好好想想。”
突然,那婆子拍了一下脑袋,“孟府?二位说的可是孟探花家的?”
宁御行点头称是。
刘婆子立刻抚掌笑道:“诶哟!这我可忘不了啊,当年孟府的姨娘早产,产婆却都不见了,还是孟探花亲自快马加鞭地把我带到孟府,给姨娘接生的。”
“孟探花当年可真是俊俏哟,婆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桑落眉眼弯弯,掩着唇笑了笑,然后打断了她的回忆,“婆婆,您可还记得当年您接生的那个孩子,身上有何特征?”
刘婆子爽朗的说道:“具体特征还真记不住了,只是记得那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婴,身上白白嫩嫩的,什么胎记都没有啊,一出生哭声就震天响,比男孩子都壮实。”
问完后,武馆弟子就将刘婆子客气的送了下去,并送了一份厚礼。
在宁御行的印象里,他第一次见到小侄女时,他也才八九岁,只记得那孩子特别瘦弱,天天要拿名贵的药材养着,可刘婆子却说,孩子刚出生时十分强健,这其中定有蹊跷。
桑落和曲淮源走后,孟乐华和宁御行还留在大厅内。
孟乐华冰冷的脸庞似乎变得柔和了些许,她轻柔的抚摸着面前的湘莲屏风,“御行,不如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宁姨吧,毕竟事关她的亲生骨肉。”
“现在还不是时候,三姐年纪大了,怀有身孕又不到三月,我担心她知道这件事后会不顾一切的赶过来,可锦州离上京好几千里,她的身子受不了啊,缓些日子吧”,宁御行叹息着,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犹疑。
孟乐华望着皎洁的月光,她也犹豫了。
也许世间的事总不能两全,人心有所偏向,自然会有所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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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碧檀寺,厢房内
珍儿正在给孟乐诗伺候笔墨,她一边磨墨,一边开心的说道:“这段时间,小姐经常给姨娘写信,姨娘一定高兴坏了。”
孟乐华对着珍儿文静的笑了笑,“我自幼不在爹娘身边尽孝,自然是要经常写信问候,才能弥补一二。”
这时,乔嬷嬷进来了,她瞪了一眼珍儿,珍儿就立即垂眸退了下去。
“小姐让老奴去找到当年的接生婆子,老奴就派人去寻了,那婆子就住在京郊的一个县城,却提前被人接走了”,乔嬷嬷皱着眉小声的说道。
孟乐诗淡定的放下笔,“没关系,继续盯着那姓曲的村姑,其余的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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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些日子,一个秋高露爽的晌午。
曲父曲母带着他们的儿子曲靖江,坐着马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上京城,宁御行的人将他们送到了曲淮源租的小院门口,就回武馆复命去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曲父哼着小调对曲母炫耀道:“没想到这辈子得我侄儿的济又到上京了,这一次定要安顿下来,好好享受享受。”
他望了望厚实的木门,“应该是这家吧?”
曲母的心里有些疑惑,曲淮源那小崽子一向厌恶他们,又怎会对他们那么好?还把他们接过来?曲父则不以为然,曲家长辈都死光了,只有他这个二叔了,自然是要接来孝敬的。
曲父正准备敲门之际,一个衣着较好,带着帷帽的中年妇人从巷口走了出来。
她掀起帷帽含笑说道:“曲氏,好久不见啊。”
曲母望着那妇人,整个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她颤抖的指了指那妇人说道:“你,你不是那乔氏吗?怎会在这?”
乔嬷嬷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孟大小姐要单独见你们,跟我走吧。”
曲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乔嬷嬷放下帷帽的纱帘,“想知道,就快走”。
曲母咬着唇,十六年来她实在太想念女儿了,遂他们一家三口就默默随着乔嬷嬷离去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三人又出现在新昌坊小院的门前。
曲父他们直接粗鲁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趾高气昂的嚷嚷道:“曲桑落,你爹娘和弟弟来了,还不赶快来迎接!”
此刻,桑落正和柳姑娘正在屋里逗着小肘子,两人听到曲父的喊声就立即停了下来,柳姑娘有些惊讶,她知道曲父要卖桑落的事情,她很疑惑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桑落则轻轻摩梭着下巴,不对啊,明明和宁御行说过,让他的弟子们接曲母他们时,只说堂兄要接他们,莫提我也在,难道宁御行忘记交待了?
桑落敛起衣襟,起身走到了院子里,看见曲父三人后就不冷不热的说道:“大老远的,爹娘怎么带着弟弟来了?”
曲母目露凶光的盯着桑落,这丫头来了上京后变化竟这样大,不仅身材变得饱满丰润了,连肤色都变得雪白,她想到了自己刚才见到的亲生女儿,她的身体是那么清瘦,曲母心中愤恨极了,凭什么她的女儿在大户人家养了十六年,居然不如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曲母强压下心中的嫉意,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桑落啊,你这不吭一声的就来上京找你兄弟,把我和你爹都担心坏了,这不,我们特地到上京来接你回家了。”
桑落心中警铃大作,他们居然要带我回去,不好了,现在自己势单力薄,若他们强行掳我,只怕拦不住。
于是,桑落转头看向站在屋子门口的柳姑娘,默默的朝她笔口型说道:老春坊!老春坊!
柳小姐会意,幸而曲父他们并不在意她,她就朝后门溜出去了。
桑落紧张的的心中砰砰直跳,却装作气定神闲的说道:“要带我走?什么时候?”
曲父不耐烦的说道:“一会儿,等雇的马车到了,咱们马上回凉州。”
桑落握紧拳头,耐着性子周旋道:“爹娘好不容易来一次上京,不如多玩儿两日再走。”
曲父哼了一声:“玩什么玩,马上就走。”
曲父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还是亲生闺女强,一见面就给了五十两银子作为见面礼,等他带走桑落这个贱丫头,还有一百两银子又要到手了。
桑落还在思考有什么拖延的办法,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车的声音,而曲淮源还没有来。
桑落马上跑回到房中,紧锁房门,将桌子抵在了房门口。
曲父曲母同样听到马车到了,见桑落躲在了屋子里,顿时冲了上去,一起用力的拽门。
曲父对着曲靖江愤愤的说道:“傻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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