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句话说得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理直气壮,让金氏和柳清雅都忍不住心生顾虑,难道那些水贼的口供里真有什么不利她(女儿)的事?
金氏顿时就急了起来,她的女儿可是要参加选秀,将来得封高位做娘娘的。
如果宗卷里提及自己女儿的名字,那她还怎么做娘娘,以后怎么荣耀家里?
金氏面露急色,张嘴就要说话,却再次被柳清雅截住话头,她面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虚荣相,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
“姑母,清雅敢在此对天发誓,我和那些水贼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敢跟那些水贼对簿公堂。
姑母,你也是出生大家族,你不会不知道有时候眼见未必就是实。
多少人家跟咱们家沾上一个姓,就敢说祖上跟咱们连过宗,这样在外头行走,做买卖也能够顺利一些,官府也会给一些颜面,可实际上,这些人跟我们哪里有什么亲戚关系。
那些水贼居心叵测,干出这种杀头的大罪,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若是打定主意要拉定国公府落水,指望着万一咱们家为了脸面,想办法保他们一命,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柳清雅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让周围听着的人都暗暗点头,的确,定国公府好脸面这事,世人皆知,不然也不会明明已经内囊净空,日常生活却还一如既往地奢靡无度。
柳清雅从这方面入手,很快就打消了不少怀疑的目光,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脸上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可内心就是焦躁不安,她想知道宗卷上到底写了什么,会不会对她不利?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在的定国公府看着煊赫非常,实际上权势已经日薄西山,柳家马上征战得来的权势,如今就连兵部的势力都式微,更别说手伸进刑部去勾改宗卷。
柳氏听闻柳清雅的话,微微低了头露出沉思的表情,看样子像被柳清雅说服了,她的口风立即转变:“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真是这样,那姑母给你赔个不是。”
柳氏说完,膝盖微弯,做出要行礼姿态,柳清雅赶紧避让到一边,她一个小辈若是生受了长辈的礼,这没错也变成有错了,更别说口供这事还存疑呢!
双方之前剑拔弩张,如今一个急流勇退,一个有心消弭于无,一时间倒是又气氛和谐起来。
柳氏将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祝卿安立刻做出反应:“娘,我头好痛,好难受。”
柳氏立刻变脸,然后一脸着急让人把祝卿安抱起来:“快进客栈,快去把大夫请过来。”
说完,柳氏就和祝卿安头也不回进了客栈,完全不给金氏和柳清雅索要口供的机会。
祝家的一群人也呼啦啦进了客栈,留下金氏和柳清雅两人在客栈门前吹冷风,两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们俩这是被人给晾起来了。
这要跟上去吧,又觉得没面子,不跟上去,被人撂在外面了,更没面子!
而且这门口也不是真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俩了,定国公府带来的下人马夫,还有祝家负责搬运行李,干杂活的仆役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她们。
金氏作为定国公府掌管中馈的女人,养尊处优多年,在婆婆面前她都不用太过伏低做小,一个外嫁多年的小姑子居然敢这样怠慢她。
金氏倍感羞辱,她气得手抖,看向客栈门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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