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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把阿卡姆疯人院炸了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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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蝙蝠侠来,红头罩时常觉得自己和小丑才算是天敌。证据就是他每次都能凭直觉精准预判到哥谭的犯罪王子什么时候出门寻欢作乐,就算没有收到预感,他也一直矢志不渝地奔跑在追杀小丑的路上,像台上满发条的机器。

有时候,杰森自己也认为他在重复着某种毫无意义的愚行——就算他抓住了小丑,拔出枪来抵到他的脑袋上,甚至用撬棍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敲碎了,在他能够终结这份癫狂的罪恶前,蝙蝠侠总会从不知哪里冒出来阻止他,如果不是蝙蝠侠,也总得有点其他什么人或事来害他功亏一篑。

就比如现在:他正站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最特殊的那间病房门口,盯着屋内的景象惊讶得合不拢嘴巴。赶来这个令他浑身不适的鬼地方本来是为了追查小丑的行踪,他甚至自暴自弃地特地给老蝙蝠发了红头罩的“犯罪预告”。但现在他的心思无论如何也放不到正事上了,因为眼前有个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小朋友,正穿着一身红绿灯一样扎眼的制服,趴在地上举着放大镜看来看去,好像自己是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一样。

“老东西又找了新的罗宾?”他难以置信地喃喃低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适。杰森以为自己早就不再对蝙蝠侠找人来替代自己这事耿耿于怀了,但眼前这个男孩给他的感觉不太对劲:他的身形和动作看上去都似曾相识,但杰森确信如果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孩,他是绝对不会忘记他的。

红头罩在原地思考了多久人生,新罗宾就趴在地上调查了多久。杰森本来就是不爱交际的人,一直像个白痴似的呆站在一旁实在令他有些尴尬,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刺探情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说着缓步走到对方身后,假装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寻找蛛丝马迹,“看这里,地板有轻微的腐蚀痕迹。这个坏蛋鞋底沾了很危险的化学制剂,滴在身上像火烧一样疼。”

他没有说谎,但刻意强调了小丑的危险性。如果那不能改变这只新的知更鸟往火坑里跳的决定,至少杰森想让他清楚这份工作的风险。

新罗宾闻声抬起了头,朝他眨眨眼睛,随即仿佛认出他来一般笑了起来。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杰森就明白他身上的相似感和违和感从何而来了。有个名字挂在嘴边呼之欲出,但杰森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迪基鸟?”他试探性地叫道,既怕得不到回应,又怕得到回应。因为前者会证实老蝙蝠是个一把年纪了还照着自己长子找替身的变态,后者则说明有个能操纵时间的反派正在外头肆虐,连夜翼都不幸中了招。这样一对比,连小丑的问题都好像没有那么紧急了。

“不许这么叫我!你出门夜巡我什么时候直呼过你的大名了?不嫌丢人吗?”那神似迪克的小孩听到他的呼唤变了脸色,从背后抽出一根棍子来在他膝盖上使劲捅了两下。

杰森差点被捅了一个趔趄,无奈又恼火地瞪了这个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小屁孩一眼:“真要嫌丢人,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穿着绿鳞小短裤满哥谭地跑!想不到还真是你,迪基鸟……”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风声呼啸而来,紧随其后的是飞速接近的银棍。杰森依赖多年训练出的本能才堪堪躲过了这次攻击,直到迪克的长棍敲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咔嚓咔嚓”裂开了一道大缝,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艹!你什么意思?真想杀了我?”杰森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一会看看迷你版的迪克,一会看看地面上的裂痕,实在无法相信那细弱的身板能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他向来知道迪克是有几分怪力在身上的,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怪。

罗宾迪克抬眼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盯得杰森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过了一会他突然翻了个白眼,将棍子重新插回背后,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你们这个宇宙怎么回事?罗宾五号就算了,怎么连你也污蔑我?刚刚那一下你难道还能躲不开吗?”

“你他妈……我……你……”杰森很想争辩几句,但他刚刚确实有惊无险地躲开了棍击,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反驳好。思索久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迪克刚刚当真没使出全力吗?

“算了,我一个长辈不能和你计较。我还有正事要干呢!”罗宾迪克见他长时间地不说话状似无奈地长叹一声,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又趴到墙上找线索去了,看得杰森更加火大了起来。

“你返老还童之后怎么反倒摆起老头的架子来了!都变成这幅样子了你还出入这么危险的场合?”

“返老还童?我这副样子怎么了,”迪克闻言直起腰,愣了几秒钟后才恍然大悟一般跳转过来,说道,“没错!我……嗯……中了疯子莫德的魔咒,所以变小啦!”

“你到现在才想起来和我解释这件事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迪克讪笑着小声回复道,心虚地将手指绞到了一起,“你不还是一眼认出我来了吗?”

“妈的,”杰森恶狠狠地咒骂道,差点就要从背后拔出撬棍来了,“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顿,但我不揍小孩。”

“那在你眼里罗宾三号不算小孩?”

“罗宾三号,”杰森愣了愣神才明白过来,迪克的新昵称是给提姆取的,“鸟宝宝和恶魔崽……都属于特殊情况。”

“有什么特殊的?”

“你他妈的今天就想找茬是不是?”

“冷静一点,罗宾二号。我单纯问一句罢了,又没批评你,”迪克高举起手臂在他后腰上拍了拍,似乎这能安抚到杰森一样,“我只是不能理解你闯进泰坦塔之后的行为,尤其是殴打罗宾三号的事。”

“我什么时候闯进泰坦塔揍过鸟宝宝了?你中的魔法让你记忆也错乱了?”杰森高挑起眉毛,心底升起一阵不安。他原以为迪克刚才指的仅仅是罗宾之间日常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他在谈某件具体的事,而且杰森自己还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的大脑就像找到了目标一般,执着地调动所有记忆展现到他眼前。杰森惊讶地发现其中存在大量模糊不清的片段,当他试图认真回想的时候,脑海中就仿佛漫起了大雾一般让他阵阵发懵。

“罗宾二号?罗宾二号,”少年迪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引导他回归了现实,“啊,我明白了,你已经把那回事忘干净了!这是正常现象,别再想它啦!”

“正常现象?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杰森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道。他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这么好学我很欣慰,罗宾二号,但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这个宇宙被重启了,而你们都没有免受重启影响的能力!”

“重启……你指的是闪电侠的那件事。你知道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杰森放开迪克,退到墙边上开始怀疑人生了。迪克知道在闪电侠改变世界线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之前从没人跟他提过?

“哎呀,岂止呢!我不但记得N52和P52的事,还记得白银时代、黄金时代和青铜时代都发生了什么!”

“都发生了什么?”

“这可就讲不完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呢,以后再给你补课。”

“小丑的事我来处理,你给我滚回家去。”

“你不是连小丑在哪都不知道吗?”

“因为你一直在这碍手碍脚,”红头罩抽出撬棍,抵到罗宾的后颈上发出威胁,“听话点,小鸟,这是大人的任务,你还是重新长大了再来插手吧。不然我只能敲晕你把你绑起来。”

“哈,敲晕我?你?呵,我难道能被你抓住吗?你稍微尊重一点你的前辈好不好,”迪克受了他一番恐吓,似乎真被吓到了一般冒出一头冷汗,但嘴依然硬得跟石头一样,“你要是敲晕我,我就不告诉你小丑在哪了!”

“你根本不知道小丑在哪!”

“我知道!”

“那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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