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帝丘的烽火台被点亮,整个帝丘都戒严,任何人都不得在夜晚出行,彻夜通明的帝丘由此陷入了寂静之中。
青灯由于受伤过重,在送出城前,先送到了帝丘某个偏僻的民居之中疗伤,在这屋中的还有等待已久的徐诗隐。
她手上那包扎粗陋的绷带被换了,看起来像是被重新好好处理了一下。
青灯没想到还能再遇到徐诗隐,撑着拐杖,停在廊前,疑惑地看着她。
徐诗隐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青灯无视她,径直走了过去,走到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去。
“喂,”徐诗隐喊道,“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太好吧?”
青灯顿了顿,回过头,看向她的救命恩人,道:“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是不是该当你的救国恩人呢?”
徐诗隐歪了歪头,品味着“救国”二字,笑了一声,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没了你,我大夏就没办法应对这次危机了吧。”
“杨大人呢,是因为以为大夏后继无人,钦天监动乱在即,担心内忧外患,可是……我大夏并非真的后继无人。”
“现在的形势是,我救了你,你却害了我。”
青灯一愣,诧异地看向她。
徐诗隐解释道:“若真到了要打仗的地步,就算提前挑起大夏内战,只要我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拥有赤狐之血,杨大人就一定会将我推上王座。”
“但现在的形势是,大夏大局平静下来,三方再次回到了相对对峙的阶段,大夏安稳,不可轻易挑起内战,杨大人,不会倾尽所有去帮我了。”
她背着手,老气横秋地道:“我这是为国计,却把自己推上死路了啊。”
“死路?”青灯不解地问道,“你既然有赤狐之血,那必然是未来大夏国君,谁敢把你推上死路。”
“大胆弑君的人多了去了,何况我不是国君,”徐诗隐指了指天,“想杀我的,能杀我的,可以装一箩筐。”
“而且,”徐诗隐目光阴沉下来,“我无法证明我的血脉。”
“杨大人信不了我。”
青灯更为疑惑,徐诗隐解释道:“证明我有赤狐之血很简单,用心头血除却任一一人的灵契就可以了。”
她走上前,青灯才发现她脸色远比几个时辰前苍白,她望着青灯,耸了耸肩:“我刚刚试过了,好几遍,一点作用也没有。”
徐诗隐回想起杨救贫当时眼里的失望,心里发紧,嘴里发苦,她故作轻松,望着漆黑的天空,自嘲道:“什么赤狐之血,什么皇储,什么天下,只不过是惹人发笑的白日梦。”
她闭上眼,用那只带血的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沉吟许久,道:“可我血液里流淌着的本就是一场场令人厌烦的旧梦。”
“这么多年,她叫嚣着,呼喊着,恳求着,叫我一会儿是天家女,一会儿是徐氏女,可事实证明我什么都不是,”她叹道,“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呢?”
青灯不解徐诗隐口中的旧梦,也不懂她多年被身体和精神双双受困的痛苦,她沉默地站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许久过后,徐诗隐抬起头,好像又恢复了寻常,她道:“对了,我在这里留不了多久,走之前告诉你一件事吧。”
“杨大人其实骗了你,就像他帮不了并非真正储君的我一样,他也帮不了签订了灵契的牧九明。”
青灯微微瞪大眼睛,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徐诗隐道,“大夏没有赤狐之血,钦天监的修士便没有解开灵契的一天。”
“他们终身为灵契所困,”她勾了勾唇,幸灾乐祸地笑道,“和我一样,要做一辈子的笼中囚鸟。”
说罢,她大步流星,朝着屋外停着的马车而去。
青灯撑着拐杖,喊道:“你要去哪?”
徐诗隐摆了摆手,回:“去认那狗屁鸟命。”
青灯:“你……”
徐诗隐在仆从的伺候下,坐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开启,徐诗隐却忽的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笑脸,青灯向前几步,听她道:“当然,你和我们不同,你随意占有因果,随意享有人生。”
“真羡慕你啊,”她盯着她,嫉妒地轻念道,“李青灯。”
青灯愣在原地,两人就此诀别。
*
今夜,有不少人一夜难眠。
宫中尊贵的太皇太后便是一员。
她听闻几大仙门的仙人抵达夏宫,有些紧张,尤其是听说里头有元婴大圆满的唐微,担心杨救贫像对待她一样,没轻没重,将唐微惹怒,在夏宫闹起一场大战,连累了她。
可不久之后,仪鸾司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事情已经摊开说清楚了,唐微等人不会再揪着大夏不放,帝丘之后也不会因为一个李青灯陷入被天下人窥伺的窘境里。
一切步入了正轨。
徐愔非常高兴,她踏着优雅地步子,看向宫中那只关在囚笼里的鸟儿,伸出纤细美丽的手,轻轻抚摸它的羽毛,问身边的侍女:“既然李青灯已经坠崖,诗隐也该带回来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小姐受了伤,被杨大人带下去处理了。”
徐愔一愣,皱着眉,声音变低,质问道:“我不是说一丝一毫都不要有伤吗?”
“是,”侍女们低头道,“伤小姐的并非匪徒,也并非钦天监,而是,万剑宗的剑修。”
徐愔的脸色阴沉下来,她道:“那些名门弟子不都关起来了吗?”
“是,但今夜万剑宗有弟子重病,他们里头正有药王谷的弟子,灵大人担心他们闹事就放他们出去自行看病,那药王谷的弟子倒是听话,没有折腾,可那万剑宗的弟子却突然发了疯,非要说有人夺了自家弟子的魂魄,一路追着匪徒跑,两人争斗过程中,小姐被牵连受了伤。”
徐愔揉了揉眉:“一群废物。”
侍女匍匐在地,不敢多言。
徐愔深吸一口气道:“不可让杨救贫和诗隐过多接触,快将诗隐带回来,立刻!”
侍女沉默应是,不久,外头又有女官传信,说徐诗隐被仪鸾司的人带回了宫里。
徐愔眉头还是没有送下来,女官屏退了侍女,又在徐愔耳边轻言:“不满娘娘,杨大人果然跟小姐私下有过接触,属下怀疑……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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