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立即将宫中的变故告知了正身在金墉城的灵权。
灵权接到徐诗隐被掳走的消息,脸色大变,又听到掳走她的人正是李青灯,心下大骇。
他转过身,立即回过头来找被关押已久的牧九明。
牧九明依旧被困在问灵台上,经历几日的审问,他的灵魂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他坐于台上,神思游离,肉身像是即将要化掉的冰水,滑入冰冷的地面,浑身上下唯一不屈的只有那根顶天立地的脊梁了。
“牧九明。”不远处又有人在喊他。
他不耐地紧闭着眼,不做回应。
灵权知道他听到了,沉声道:“牧九明,你真的弄丢了李青灯吗?”
牧九明还是不回应。
“你若真的弄丢了李青灯,而不是将她私藏,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夏宫,还掳走了徐氏女?”
牧九明顿了顿,诧异地睁开了眼。
“我再问一次,”灵权紧盯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每一个表情,字字清晰,“你真的弄丢了李青灯吗?”
牧九明抿着唇,还是不言。
灵权看着牧九明眼中的厌烦和不耐,攥着拳头,转头就走。
身边的属下跟着他,见他步履飞快,连忙问道:“大人,您要去哪啊!”
灵权冷声回道:“回夏宫!我倒要看看这杨救贫要唱怎样的大戏。”
他一回宫,钦天监三司便已并立于慈宁宫中,杨救贫傲然直立于殿前,姬铎皱着眉显然不明情况,座上徐愔摁耐住怒意,面无表情地坐在珠帘之后。
听到灵权回宫的动静,寂静得过分的前殿终于有了动静,杨救贫循声,看向了快步的灵权。
宫中只有钦天监最高的三位司长,有些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灵权直截了当地将他们的矛盾摆在台前,道:“杨大人,你带走徐氏女意欲何为?!”
杨救贫淡道:“掳走她的可不是我,是那李青灯。”
“夏宫防备森严,就算是真的李青灯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混入钦天监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灵权吸了一口气,道,“更何况,李青灯根本就不在帝丘,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抓住她。”
“我看李青灯是假,钦天监出了内奸才是真!”
“是啊,我也认同咱们钦天监出了内奸,”杨救贫看向他,慢悠悠地指桑骂槐,“这内奸可真凶猛得很呢,竟然想把大夏给出卖干净。”
灵权一愣,珠帘剧烈晃荡,徐愔一挥手摔了手中的酒鼎。
姬铎五官皱成一团,道:“杨大人,你要是拿我们寻开心,现在就出去。”
徐愔幽冷的声音从珠帘后慢慢飘过来:“杨救贫,诗隐不日就要和陛下大婚,她现在在你司中丢了,你该如何跟陛下交代?”
杨救贫抖了抖袖子,道:“陛下那边我自会交代。”
“不过在我想陛下谢罪之前,还请灵大人好好解释一下清水镇李青灯的事。”
灵权瞄了徐愔一眼,咬牙,道:“我确实派人去追捕李青灯了,但那又如何?她早在路上被别的邪修抢走了,不见踪影了。”
“不,”杨救贫反驳道,“她没有消失,她被你们镇抚司的人带到了帝丘,带到了夏宫。”
“然后在今日为了逃跑,将徐氏女当做人质,突出重围,逃离了夏宫……”
灵权闻言,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道:“杨救贫,你这大戏编排得可真是好啊……”
徐愔闻言,怒气也滞住了,毕竟是在权势巅峰待过多年的人,她逐渐品味过来杨救贫藏着的意思了。
她沉默下来,纷乱的珠帘也一一理平,许久过后,她道:“灵真人,看来你治下不严,竟然有人胆敢私藏这么重要的证人,害得我们帝丘上下差点人仰马翻。”
灵权晓得徐愔这是要顺着杨救贫的大戏演了,攥着拳头,冷着脸,回:“微臣知罪,待我回去,定要好好惩治此人。”
杨救贫却道:“灵大人用了那么长的时日也调教不好属下,倒不如交给我,顺便让我的人好好审问一番,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挑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灵权瞪大眼睛,牧九明为镇抚司做了太多脏事,知道太多秘密,怎么可能交给杨救贫。
他不由得看向了徐愔,徐愔沉默片刻后,答道:“杨真人说的是,到时候就让灵真人费点心,带着人‘亲送’一下这包藏祸心的小子吧。”
这是要他死。
灵权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自我安慰地想,牧九明本就是要死的。
“眼下李青灯掳走了诗隐,兹事体大,还请各位多多劳心,”徐愔透过珠帘看向杨救贫,一字一句道,“务必,将徐诗隐带回来。”
杨救贫立即配合地应是,姬铎没有看懂这一场交易,他有点怀疑自己又不小心搅进徐杨二人的争斗中去了,心里烦躁,面上却不好多说,只能应是,暗地里打定主意接下来要划水度过。
不同于慈宁宫里的暗流涌动,青灯他们显得惊心动魄的多。
她满载着朱雪的记忆,在夏宫中带着徐诗隐沿着出宫的小路快速穿行着。
在跑到一个十字路口时,青灯迟疑地不知该去出宫的哪个大门,徐诗隐拽着她往西门的方向拐。
“西门是后宫的出入口,外朝命妇和贵族小姐都从此门出入,关口设防不严,”徐诗隐边跑边解释道,“是我们突破的出口。”
青灯闻言,一把将她背到背上,跳到高如巨山的宫墙上,朝着她指的位置,飞檐走壁,快速奔驰,一路上青瓦碰撞的声音,地上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抬头一望,看到两道黑影,瞪大眼睛,边追边喊道:“来人呐,贼人在这!”
来人不断,越积越多,青灯越跑越快,在宫墙上飞速移动,直到跳到毗邻西门最高的那一座塔,背着徐诗隐正准备从空而降,直接跳到西门时,身后忽然刮出一道寒风。
青灯本能地转过身,一手扶住背后的徐诗隐,一手抽出符纸抵挡锋利的寒风。
符纸上的红文在与风的对抗中迅速凸显出古怪的纹路,下一刻,大火在冷风的攻击中“呼”地一下冒出巨大的红舌,冰冷的风在刹那间烧成了炽热的热风,青灯额头热得冒出数不清的汗珠。
使用符纸的那只手也瞬间烤红了。
她当即扔下了手中的符纸,背上徐诗隐趁着大火的保护,从高空一跃而下,紧接着那被阻挡的风在短暂的势弱之后又迎来了新的风雪,于是势力大胜,将那人墙般高的火舌衬得渺小,西门眨眼间白日飘雪。
“叮”地一声,一把利刃破空而来,长了眼睛似的朝着飞速坠落的青灯急急而去。
青灯瞪大眼睛,利刃煞气过重,手中的符纸显得过分脆弱,她被迫拔出长剑抵住劈来的利刃,短兵相接,一时间,星光四溅。
利刃削铁如泥,青灯手中的长剑虽然是牧九明想尽办法为朱雪寻得的宝剑,但也只抵挡得了一会儿,手中的宝剑很快发出快要抵挡不住的哀鸣,剧烈地抖动几乎要将青灯的手弄断了。
青灯不敢轻易放下剑,她重重地掉到地上,摔出一个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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