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老头脸色阴沉,双目微瞪,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翰文啊,你的孙子孙女把我的孙子打成了这样,算怎么个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陆爷爷神情温和,话语却很犀利:“国民啊,我还没有找你,你倒是先找门来了。今个中午刚下工,你的小孙子就带人欺负我的孙女,仗义的孩子过去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要说这下手……确实是重了一点,但你也该知道不打不长记性,否则万一哪天惹出更大的麻烦,岂不是要蹲牢房。老同志,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只见以陆华为首的四个人鼻青脸肿,一人还拄了一个拐杖,看起来十分凄惨。
一听到这话,陆国民气的脑门直冒烟:“什么叫不打不长记性?从小到大,我这小孙子没有挨过一顿打,你们可倒好……
把孩子打成这样,以后可怎么见人啊!我要求你们赔偿医药费,公开向四个孩子道歉,还要主动退出下一次的电影评选。”
三个要求,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有不少陆家村第二生产大队的村民自发来到这里,在院外大声抗议。
“你家孙子不调戏小姑娘,怎么会挨揍?还敢来要医药费,这么大年纪,真是脸都不要了。”
“树不要皮,人不要脸!不愧是一家人,不要脸到一块去了!敢情你孙子欺负小姑娘还有理了是吗?”
“这年头,真是谁横谁有理!赶明咱们也去他们一大队闹腾一下!”
“就是,还敢让小姑娘道歉,不知道哪来的脸。”
“过去几年你们大队每次评选都输给我们,不从自己身上想办法改变,还敢让我们退出比赛,不要脸。”
家家户户努力了几个月,都指望着拿下评选后在家门口看大电影,怎么可能因为陆国民两句话就放弃评选。
别说村民们不愿意,陆爷爷也不愿意,身为队长,他必须坚定的维护全队的利益,他摆了摆手:“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等周围安静下来,他转而看向陆国民:“咱俩当队长这么多年,也别讲什么弯弯绕绕。第一,不可能赔医药费;第二,不可能向你道歉;第三,我们不可能放弃电影评选。
是你的孙子先做错了事,自然要为他的错买单。我要你的孙子立刻向夏夏道歉,并保证以后不许欺负任何一个女娃娃。
至于电影评选……是咱们镇的传统,每个乡里的大队都会参加,你们大队处处不如我们,甚至想着半夜来搞破坏。
从前我们不想放在明面上讲,是为了给你们留面子,既然都闹到这一步,我就将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
我们不止这次要拿到电影的播放权,以后每一次我们都会拿到。如果你不服气耍阴招,那么咱们一起去镇上的派出所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派出所的同志究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真理的一方。”
话音刚落,院子院外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口号:“滚出去!”
震耳欲聋,令人发聩。
在别人的地盘上胡闹,陆国民带的这点人根本不够看,尤其一向温和的陆翰文竟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导致他的脸面完全扫地。
陆国民的鼻子差点气歪,却也知道现在必须丢下面子说好话,否则不一定能够走出这个院子:“翰文,有话好商量嘛,你搞得这么难看像什么样子!”
“国民啊,这不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是你们欺人太甚,真当我们二队没有人,是吗?”陆爷爷表情严肃,“请你的孙子立即向我的孙女道歉!”
“道歉!”
“道歉!!!”
原本还盛气凌人的陆华一看到这阵仗,腿都吓软了,形势所逼,只能怯怯的扯着爷爷的衣袖:“爷爷,怎么办?”
原本是为了给孙子出气,顺便再拿走电影的播放权,没想到到反被别人骑在头上撒尿,陆国民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臭小子,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陆国民轻易不发脾气,一发脾气能吓死人,陆华深知犯了大错,立刻道歉:“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被逼到这个份上,除了道歉也没有别的办法,陆国民将陆华推到最前头,笑呵呵道:“翰文,咱们可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千万保重身子,别生气,我这就让小华向西夏道歉。”
事实已成定局,陆华不情不愿的走到陆西夏面前,声音小的要死:“对不起。”
陆西夏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道歉,她不卑不亢道:“小孩子都知道做错事需要道歉,你这么大的人却不知道这个道理?说话声音和蚊子一样小,谁听见了你的道歉?大家伙听见了吗?”
陆华原本还觉得陆西夏长得好看,身材也好,阳光开朗,就是皮肤黑了点,现在被她步步紧逼,他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去追那个叫裴语蓉的知青。
虽说裴语蓉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好歹长得好看,又是城里来的知青,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不错。
陆华怎么也想不到只是正常的追求人,不仅挨了一顿打,还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这让小弟以后怎么看他?
他回头看了爷爷一眼,只见陆国民对着他使了几个眼色,陆华这才扬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堵你了。”
陆西夏神情严肃,一字一顿道:“不仅不能堵我,还不能堵我们大队所有的女同志。”
整个大队这么多人,就算他堵别的女生又怎么样,他就不信次次都可以遇到陆西夏,陆华心里不以为意的答应下来:“行,我答应你。”
陆西夏并不相信陆华的说辞,但他都道了歉,再继续纠缠下去,看起来就有些不依不饶:“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眼看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陆爷爷和陆国民联合打圆场,于是乌泱泱一群人各自回了家。
陆西夏刚准备关大门,就看到从远处跑来一个黢黑的身影。
只见李驰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你没事吧?”
陆西夏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李驰缓了一会儿才道:“刚在家里吃过饭就听到这出事了,陆华是不是上门找茬来了?”
“是来找茬但被怼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道歉,至少这段时间明面上不敢对我做什么。”
李驰眉头紧蹙:“这家伙真是欠揍!”
陆西夏轻笑:“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李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认真道:“我下次会再跑快一点,一定赶在他找事之前堵住他。”
人家大老远来这么一趟不容易,陆西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我们一家就可以搞定。你要不进来洗把脸?”
李驰心里还装着其他事:“看到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
看他的表情太过严肃,陆西夏笑着调侃道:“你一直都这么黑吗?”
李驰动作停滞了几秒,才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很黑吗?”
陆西夏点点头:“很黑。”
李驰犹豫了片刻才试探性问道:“你觉得白一点是不是比较好?”
陆西夏托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才道:“是好一点。”
李驰长的不错,身材不错,个子也高,就是太黑了,她每次看到从远处跑来黑乎乎的人,不用想,一定是他。
不过农村都是这个情况,别说李驰,就连爷爷、爸爸和哥哥也都很黑,但没有李驰这么黑。
李驰闷闷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李驰总是忍不住看向裸|露在外的皮肤,确实太黑了,小时候他并不是很黑,这些年为了还债和贴补家用,不管脏活、累活什么都干,这才晒成这样。
既然陆西夏喜欢白一点的人,那么从今天起,他就想法子变白,这样子起码她看着会舒服点。
回到家李驰还在想陆西夏的话,思来想去最后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衣服:“妈,下午帮我改一改吧。”
林春苗还是第一次见李驰这副纠结的表情,想起他这段时间的反常,她立刻知道怎么回事:“咋改?”
李驰从墙洞里找出一根铅笔,又从柜子上找了一张纸,低着头认真在纸上画了许久,才把最终成果递给林春苗:“就是这样。”
林春苗拿起来看了几眼,忍不住说道:“天气越来越热,这么围着……不怕中暑?”
中暑他也认了,因为除了这个方法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不怕。”
儿子一向有主见,他都这么说,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没有意见,林春苗的伤口恢复的很不错,最近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只是改个衣服而已,她一下午就能完成。
“等晚上回来就能穿了。”
李驰想了想:“妈,我晚上有点事,可能回来的有点晚。你饿的话先吃水煮蛋和煎饼垫垫肚子,等我回来再做饭。”
林春苗心疼儿子,也气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你每天干那么重的活,自己吃就行,我每天在家躺着什么事也不做,不用吃鸡蛋。”
“妈,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李驰安慰林春苗,“但赚钱的第一步是有个好身体,所以……你要吃好喝好睡好,养个好身体!”
每次李驰都这样劝她,林春苗已经习惯了,她笑道:“好好好,我吃就是了!你忙会了这么久,赶紧补个觉,好好休息一会儿。”
自从丈夫死了后,林春苗的日子过的十分艰难,好在李驰很懂事,放学后主动帮她分担家务。
随着李驰越来越大,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大部分外债都是他赚钱去还,林春苗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儿子的拖累,如果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李驰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可每次李驰都劝她,健康第一位,只有个好身体才能赚到钱,才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是母子,心连着心,林春苗自然知道儿子在想什么,想了想,她从衣柜里找出是十来年前做的新衣服,然后按照李驰画的图形打算做第二套。
下午两点,太阳正大的时候,李驰已经到了上工地点,他用铁铲将土挖出来,装到推车中,又往远处运,如此重复往返,下工点一到,他将工具藏好,直奔目的地。
他走的小路,步子又大,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他的个子高,站在院墙外能看到院子里的男人正躺在树荫下乘凉,身边还放了一堆零食,十分悠哉,而这会儿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李驰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子,十分精准的打中了正在享受的男人。
男人捂着脸,坐起来四处张望:“谁呀!敢砸小爷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人正是陆华,陆华看了一圈,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啐了一口继续躺在地上享受。
李驰拿起石子又是一掷,这次陆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直接爬起来,套上鞋急匆匆的往外走。
天气炎热,黑的也晚,这会能看清对方的脸。
陆华一出门就看到昨天差点打死他的小子,他吓得拔腿就往院子里跑,哪知刚跑了两步,后颈就被人牢牢的抓住。
陆华吓得立刻求饶:“我错了,你别打我。”
担心惊动其他人,李驰直接堵着陆华的嘴,几乎是拖着将他拖到了远处的小树林中,陆华眼泪都吓了出来,“呜呜呜”个不停。
李驰整个人都埋在阴影中,缓缓的松开手,但那么高的身体依旧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尽管离家这么近,陆华依旧怕的要死:“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又去找了陆西夏的麻烦?”
宽大的手掌落在陆华的肩膀上,把他吓的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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