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褚跟着他们两个人来到厢房,心里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但他还是理直气壮地拉开凳子坐下,视线紧紧跟随着下人们手里的佳肴。
薛嘉玉这次再也不敢给阿褚盛粥了,她抄起筷子,夹了一块酥油饼到裴砚的碗里。
阿褚盯着面前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落寞,“姑娘,你今日怎么不给我盛粥了?”
裴砚蓦地出声,语气不太友好,“越褚,你是她的夫君还是什么?她凭什么给你盛粥。”
听见“越褚”这两个字,他顿时压低眉毛,眸中的单纯清澈不再,转而替代的是阴鸷冷漠,越褚放下手里的筷子,饶有兴致地看向裴砚。
“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跟聪明人说话,裴砚也懒得和他兜圈子,“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来瞧瞧那些女子是怎么失踪的。”
“那你现在都知道了些什么?那些女子当真都是那些被拐的失踪女子?”
越褚和裴砚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查清女子失踪案,所以他也没有说谎,“一开始其实并不是强行拐走的,有些女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得不倚靠这一行来赚钱,陶维钧尝到了甜头,就开始悄悄养私妓,只为了赚那些达官显贵的钱。”
薛嘉玉察觉到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就偷偷挪了挪凳子,跟这两个男人之间都隔着楚河汉界,她咬了口葱油饼,忍不住发问:“但是燕柳是洛阳人,陶维钧也不敢把手伸那么远吧?”
越褚回答:“有可能是被卖了一次之后又转卖到了金陵吧。”
听后,她用筷子戳了戳葱油饼,直到把饼戳成了一个蜂窝才罢休。
裴砚接着问:“那你对于陶维钧被杀有什么想法?”
越褚的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好笑地问:“你不怀疑是我杀的?”
“不怀疑,因为你根本就没必要去杀。”
“想从我这儿套消息也可以,不过——”越褚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他将自己的碗推到薛嘉玉面前,“得要姑娘亲自给我盛一碗粥。”
为了破案,还燕柳一个真相,薛嘉玉勉强不和越褚计较,她拿起勺子,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这下越公子总可以说了吧。”
裴砚气得脸都绿了。
越褚抄起勺子,满足地喝了一口燕窝粥,“其实……燕柳是自杀的。那夜我瞧见了她的尸体,想着说能不能借她的死,将陶府的事情引出来,就把她手里攥着的刀给扔到山下面去了,并且给你们提供了不太完整的证言,其实你们验了尸之后心里面应该也有数了吧。。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打听到东苑的那些侍女们其实都是私妓,侍女只是一种美化说法。”
薛嘉玉忍不住唏嘘,虽说现在是搞明白了燕柳的死因,但是却不知道她为何要死,到底是什么把她逼上了绝路。
沉思着,她发现自己的视线里忽然间出现了两双筷子,碗里多了一个白色元宝似的蒸饺和一个吹弹可破的小笼包,薛嘉玉猛地抬眼,先是看了眼裴砚,之后又看了一眼越褚。
为了两人都不得罪,薛嘉玉剑走偏锋,用筷子各自打了下他们的筷子,然后另外拿了一个干净的碗,“我不吃这些。”
二人竟异口同声道:“那你想吃什么?”
裴砚将手里的筷子瞄准越褚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你哪儿来的脸问?”
越褚眼疾手快地抬手握住飞来的筷子,他不由分说就将筷子掰断,“我都说了,我对薛姑娘十分感恩,也并不介意做她的面首。”
薛嘉玉眼皮一跳,就知道这两人撞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越公子,我如今只喜欢文溪一人,也不会养面首,还望越公子放过我吧。”
闻言,裴砚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得意洋洋的神色,他抢过薛嘉玉碗上放着的筷子,夹了一个蒸饺来吃,“听到了吗?越褚,你若是再纠缠下去,那可就不礼貌了。”
他说不过裴砚,放下手里断掉的两节筷子,就愤愤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见他走后,薛嘉玉就把他手里的筷子抢了回来,“我看呐,人家越公子还是挺不错的,家世好,外貌好,而且人家可不像你一样拈轻怕重,叫你帮忙打理一下泥土,你都不愿。”
“这不是因为我身上穿的是浅色衣裳嘛。”
他这套说辞,在薛嘉玉这里可没用。
薛嘉玉轻言反驳,“是么?我怎么记得之前大人爬斜阳山的时候,穿的还是一套白色长袍,那个时候大人的裙摆弄脏了,还说弄脏了就弄脏了,无所谓。这才堪堪过了一个多月,大人就转性了?”
裴砚巧舌如簧,“这不是得要在你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嘛。”
“走开,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衣裳。”
他不要脸地拖着凳子凑过来,“好啦好啦,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行吗?”
薛嘉玉此时一心只想破案,她用手帕擦了擦嘴周,从凳子上站起来,“我们还是快点去东苑瞧瞧吧。”
路上,她把自己关于陶维钧死亡的想法一一告知给裴砚,裴砚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离开陶维钧书房的时辰,“陶维钧应当是在我离开后不久就被杀害了,杀他的人应该一直潜伏在附近。”
“只是这凶手得是有多大的恨?才会在陶维钧身上留下这么多的刀痕。”
裴砚抬起头,风雨过后的金陵是艳阳高照,一片蔚蓝色的天空之上没有任何云朵的阻碍,太阳的光线十分耀眼,他仅仅看了一瞬,便收回眼神。
“有的时候,凶手不只只是一个。”
薛嘉玉很快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觉得陶维钧是被那些被拐走的女子们联合杀的吗?”
“既然你都这么快反应过来了,想必你肯定也很早就这么怀疑了。虽然别人都说女子本弱,但其实女子也是非常刚烈的,只要她们意识觉醒,就会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她用手捏了捏裴砚的腰,咬咬牙道:“你不是说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女子的吗?”
裴砚被捏得有些发疼,他往旁边躲了一下,“我祖母年轻时候领兵打仗,驰骋沙场,御下有方,这就说明了女子从来都不输男子。”
“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够进大理寺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再也不用被那些人给看轻了,而那些男仵作也不敢拿她的性别做文章了。
“会的,迟早的事。”
薛嘉玉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这世道是不允许女子手中掌握太多权力的,否则就会威胁到他们男人的地位。
到了东苑,这里的住所密密麻麻,有的可以自己一个人住,有的甚至得要四五个女子挤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的装潢十分破旧,坐在床上都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睡在床上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这唯一的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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