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真的投胎成了王八……不,小乌龟。
言落月躺在襁褓之中,双眼呆滞无神。一根拇指被她含在口里,堵住了一腔汹涌将出的吐槽。
从这两人的对话里,言落月得知,那个年轻女性名为言雨,是孵化房的看守者。
至于另一个小少年言干,则是族里的孩子,闲来无事才到孵化房帮忙的。
半个时辰以前,言落月眼前闪烁着凄厉血色,眼看即将命丧当场。
关键时刻,言雨脱下外衣,轻柔仔细地把她包裹起来。
柔软的布料带着体温,隔绝了寒冷的空气,也拯救了言落月岌岌可危的血条。
看到生命值缓缓回复,言落月终于松了口气。
言雨小心翼翼地捧起女婴。
她从未见过如此年幼就化形的同族:小婴儿连骨头都是软的,小小的手指、脚趾一粒一粒的,好像用得力气稍大一点,这孩子就要被她抱碎了。
用那个手捧炸./药包的别扭姿势,言雨一路端着言落月,像是端一盘菜一样,把她带到了大长老面前。
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言落月孵化的来龙去脉,言雨抬起头来,期冀眼前须发皆白的长者能够指点迷津。
一弹指过去了,大长老盘膝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静。
两弹指过去了,大长老连脸上皱纹都不曾波动一下。
十弹指后,大长老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把雪白的大胡须微微一动,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大长老不疾不徐、气定神闲地说道:“啊——,我——知——道——了。”
大长老看向言雨怀中婴儿,不紧不慢地问道:“孩子——,关于——你的——出生——,你——有什么——头绪——吗?”
言雨:“……”
言落月:“……”
言落月心情惨不忍睹,满腔吐槽呼之欲出。
可惜受限于先天硬件,她小嘴一张,只叭地吐了个泡泡出来。
大长老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看——,会——吐泡——呢,是——我们——龟族的——孩子。”
言落月:“???”
等一下,你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两个字,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婴儿激动地挥舞起小手小脚,发出软绵绵的啊啊声。
那么纯正的逆言灵乌鸦嘴,结果你说你们是王……呸,龟族?
实在不行,龟族就龟族吧。
但是,明明都投胎成乌龟了,初始血条居然只有1点,这个世界究竟还讲不讲道理?
言雨只用了一只手,就镇压下言落月的所有抗议,还因为用的力气有点重,顺便平削了言落月0.1点生命值。
她不太确定地问道:“大长老,人类婴儿,好像也是会吐泡泡的吧。”
大长老有理有据:“但——人类——婴儿,不会——从蛋里——孵出来呀。”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可她求见长老,不就是想知道婴儿怎会被从蛋里孵出来吗?
言雨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遭遇了某种鬼打墙。
她犹豫道:“长老,那这孩子?”
大长老慢悠悠地闭上眼睛,冲她摆了摆手。光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足足用了小半盏茶的时间。
大长老和缓从容地说道:“养、着、吧。”
言雨静候半晌,都不曾听到第二句吩咐。她大着胆子,伸手碰了碰大长老的衣摆,随即猛地一愣。
大长老冬眠了。
——————————
纠结过后,言雨决定,把言落月抱回自己住处抚养。
对于这个决定,言落月暂时并不关心。未来一段时间里,她的抚养人是谁虽然重要,但她现在面对的,是远比那严峻一百倍的问题。
——她在掉血!
自从被言雨抱回家后,言落月就因为饥饿,在持之以恒地掉血!
虽然掉血速度很慢,大概是每五分钟掉0.01点血这样,但架不住言落月的初始血条低啊。
她开局才1点血,按照这个架势下去,哪怕没发生任何意外,最多八个小时,言落月这条新得的小命就可以死翘翘了。
感受着腹部清晰的饥饿感,言落月无奈张开小嘴,哇哇大哭起来。
言雨不知言落月为何要哭,急得眉心紧皱。
她对言落月的关怀并不作假,像是每一个手忙脚乱的新手妈妈那样,一见孩子哭了,就赶紧寻找原因。
在这期间,她给言落月多裹了一层被子——因为太闷不透气,让言落月扣了0.1点生命值。
她还给言落月用温水擦脸——因为小婴儿皮肤更敏感,烫掉了言落月0.1点生命值。
怕襁褓里有什么异物硌着了言落月,言雨还解开被单看了看——遭遇冷空气突袭,言落月又扣了0.1点生命值。
言落月:“……”
在死亡警示的闪烁红光里,言落月彻底佛了。
她连双眼都失去了高光,整个人,不,整只龟像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硬邦邦地仰面躺着。
她不动,言雨就不动。在排除了言雨这个最大的外界干扰项后,血条终于重新恢复了-0.01、-0.01往下扣的频率。
言落月悲哀地发现,竟然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比较长。
——怎么着,你们龟族的龟生格言,真就是“生命在于静止”呗?
就在言落月以为,自己将会迎来饿死的悲惨结局时,言干的到来拯救了她。
言干围着临时布置好的婴儿床转了一圈,很快就被言落月眼中的悲壮肃穆之情所震慑。
他虽然没有育儿经验,但这种眼神,好像不应该出现在刚孵化的小乌龟脸上?
言干小心翼翼地伸手,在言落月面前挥了挥。
言落月连眼珠都不转一下,打挺等死。
小男生一般都不够稳重,动手也没轻没重。
像现在这么苟住,她大概还能再活三四个小时,万一被言干没轻没重地戳上一下,她没准当场归西。
谁知,言干盯着言落月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出于同为干饭龟的惺惺相惜,他竟心灵感应般察觉了她当下的困境。
少年转头叫道:“雨姐,你给妹妹喂吃的了吗?”
言雨茫然地眨眨眼:“没有啊,族里刚破壳的小龟,都不能立刻喂食,得静养七八天才行。”
听她这么说,言干也有点犹豫:“既然孵出来的是人,情况应该不太一样吧?要不然……先喂点奶给她?”
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思考片刻,言雨匆匆进了里间,过一会儿,拿着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返回。
言干探头看了看,声音明显有些意外:“诶,是这个啊。”
“嗯。”言雨掐了个法诀,碗中自动注满了清水。
“咱们族里哪有喝奶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寻不着奶源。族里小龟都爱吃这个,我先冲一碗糊糊,喂着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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