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星闻言,摇了摇头,示意她确实可以回程了。
走到人少的地方,他还是憋不住问她:“那些……娱乐场所,也向未成年开放吗?”这在联邦法律里是不被允许的,虽然他也知道这里没有法律了,但是保护幼儿不应该是物种的天性吗?
“嗯。”宋年回应,不止开放,在各个场所各个项目里,不论是参与方还是被参与方,少女少男,都更受欢迎。对于不少人来说,未成年的,才是鲜活的生命。这听起来有些变态,但地下区,从未缺少过变态。
典星得到她的肯定,心情莫名便沉重起来。连幼儿都不受保护的地界,其混乱程度可见一斑。
“对了,你记一下路线,到这个街区就是你能逛到的最安全的路线。我不一定能经常陪你出来,但只要路没错,你自己来逛也没问题。别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宋年突然想起这件事,提了一嘴。
听到少女不陪着他出来,他还是有些怕,但又确实不好意思总麻烦别人,于是他点点头表示会照做的。
其实路线没什么好记的,直直的沿着街走到这个繁华的十字路口,不走进其他的岔路就完全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典星发现来时开着的店铺基本都落了锁,黑袍人也不见踪影,那些蹲在角落的人却多起来了,甚至他们之间挨挨挤挤的才能坐下。昏暗的巷子里,不少地方挤着几团煞白的人形,好生吓人,他悄悄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宋年察觉到他的不安,她抬起手,按在他的头上,颇用力的隔着兜帽揉了揉他的头。
“他们,被称为游魂。是自出生时就残缺的人,被丢弃之后,靠本能求生,他们主动的行为只有吃和睡。所以,只要你不去主动打扰他们,不往他们周围的地上丢食物的话,你们都只是彼此的空气。”
敏感而富有同情心的少男一听这些是被抛弃的人,立刻就变换了心情,怜悯同情的神色爬上脸庞,虽然仍不敢仔细看那些人,至少他不会觉得那么害怕了。
真好哄啊……宋年想着,虽然她说的确实是真的,就是总觉得再说可怜些他怕是又要哭了,有点想编点什么试试。
奈何少女平素话就少,小脑袋里各种想法转了好几个圈,也没在到家前想出什么骗他眼泪的说辞。
遗憾地咂咂嘴,宋年掏出钥匙,打开门,推着他回到了比外面街道明亮干燥,舒适得多的小院子。再回到这里,典星竟觉得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里悄悄的做了个决定:还是少出去逛了吧,在院子里待着就挺好的。
回到卧室,宋年又照惯例要去兑热水,典星赶紧把人拉住,扭捏着问她,他可不可以去洗个澡。典星身上倒是被她照顾的很好,但他觉得脑袋有点痒,他想去洗个头。
宋年点点头,只是打量他一番,有些不放心,问他:“要帮忙吗?”
那必须不需要啊!典星果断拒绝,然而真等进了盥洗室,他就傻眼了。其实安娜奶奶家淋浴间的适老化设施挺完备,但这是相对于地下区的情况来说的。地上区的他家已经用上了洗浴帮扶的机器人,这里却没有这个条件。低头看看自己缠着纱布的手,他的手伤离愈合可还有挺长时间,这会儿碰水,还是有可能伤口恶化的。本来信心满满想洗个澡的少男,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摇着轮椅出去找宋年,劳烦她帮忙洗个头。
这是个简单的请求,宋年爽快地答应了。她刚刚也想到了他的手伤,翻箱倒柜的给他找手套,可惜找到的要么太过破旧已经不能防水,要么就是她或者房东奶奶的尺码,对他来说太大或者太小了。正好他过来寻求帮助,她也就不再找了,拿起一个大号的胶质手套就给他套在了伤手上,再把自己马尾上的橡皮筋也薅下来,帮他扎紧手套口。
典星愣愣的张合了几下手指,看着软软垂下的多余的部分,滑稽得让他有些想笑。
宋年没有说话,利索的把人推到洗手池前,给他围好脖子,调好水温,让他后仰贴着洗手台,压低并扶着他的脑袋,开始往他头发上浇水。
这个姿势并不好受,但典星也没太多选项可以。要么仰头,要么低头,那他宁愿选择仰头,至少他可以在宋年给他头上揉泡泡的时候睁开眼睛,获取一些光亮。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小时候到如今,都蛮害怕洗头的时候无法睁开眼睛的感觉。每次给自己洗头他都感觉心里毛毛的,有时候哪怕脸上还糊着洗发水的泡沫,他也要睁开眼睛看一遍周围才敢继续洗。
然而当少女给他打湿头发,抹上洗发水,一双微凉的小手开始轻柔地在他头皮上划过一圈又一圈时,他居然感到轻松惬意。他也不想着睁开眼睛了,只觉得自己眯着眼睛都快陷入沉睡——如果脑袋不是那么难受地仰着的话。
他不知道的是,宋年的目光无数次落在他仰起脖子而伸长的脖颈上。少男的喉结已经发育得很明显,平滑的曲线便带上了一个凸起,因为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严格来说他的脖子并不纤细,拉长以后更具有特殊的美感。不少水珠顺着这条好看的弧线蜿蜒而下,滑过喉结,隐入她给他裹好的毛巾里。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下,她甚至仿佛能听见他凸起的血管下,每一次血液涌动的声音。多么脆弱,却又极具生命力的地方,就这样展现在她掌下,真是引人犯罪,字面意思的。
地下人的生活用水水质并不好,典星能清晰的闻见水流淌过时刺鼻的味道,这味道几乎遍布地下区,他的鼻子本来都已经习惯了,但用水时却又格外浓烈起来。典星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就是硫磺味儿,他很是乐观的想,就当在泡温泉吧!
宋年的动作熟练迅捷,给他上完两遍洗发水又冲干静也不过十来分钟,这让典星的脖子不会太受累。扶起他的脑袋,接着她自然而然地拿起干毛巾给他裹着头发吸水,然后拿吹风机呼呼地给他吹起头发。
过了一会,典星忍不住,在风筒的大风吹拂中,努力地喊她:“太……太烫了……风……太大了……”
“嗯?”宋年疑惑地关掉吹风机,他刚刚喊的什么她可一句都没听清,但显然他是有意见的,她打算听一听。
典星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宋年点头,调好风筒,继续给他吹头发,很快就给他吹得快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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