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宋年平复因为能量突然回归,强势补给而躁动不已的自身瘴毒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某部分短暂失去控制的瘴毒,眷恋地卷起大盆里属于典星的血液,然后快速收回到了她的体内。
宋年愣愣地张开眼睛,看向把这一幕全盘接收的胡竹。
在胡竹眼里,就是宋年身上窜出一道黑影,卷起典星的血,然后回到女孩身上。巧合的是,随着宋年体内的物质逐渐稳定,恢复应有的秩序,她的脸上变得有了些“人气儿”。然后,女孩(习惯性面无表情)就好像一切很是寻常一样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外人。再看大盆里,干净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女孩,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她果然是个怪物妖精吧!吃了人血就恢复健康的那种。
宋年对于胡竹难掩的震惊、紧张以及嫌恶还真有些无从辩驳,毕竟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刚刚的情况。不过她向来随性,很快就把胡竹的心情忘在脑后,只是又低头查看起典星的手腕。这才发现那些东西在典星的身上有些外显,像是一条色彩丰富的手绳系在手腕处,或者说,更像是纹身吧,就是摸上去会有一点点凹凸不平的立体感觉。
很新奇,她居然能够帮助别人梳理编程那些毒瘤一样的,来自别的生命体的强大瘴毒,看来,误打误撞间,又摸索出来一种新的“方法”。尽管近期应该是用不到的,但是掌握更多知识总归是好事。少女想到这里,心情更好,她随意扯了块原本属于典星衣衫的布料碎片,抹去脸上未干的汗水和眼泪。也是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流过眼泪,不过,应该只是身体快维持不住的那会儿引出来的生理性流泪,不必在意。
再等待了一段时间,确定那些归于平衡的怪物瘴毒很稳定,典星这里不会有意外了,宋年起身准备离开。而典星的身体恢复舒泰之后,同样早已精疲力尽的他,快速陷入沉沉的安眠,原本紧紧抓着她的手也放松得足够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直到出了典星的卧室并合上门,一路来到他家的大门,领路的胡竹才率先停下脚步,说出心里憋了一路的话来:“这位小姐,我不明白,既然你有让那些坏东西退缩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把它们驱逐出来。”瘴毒完全离体,肯定比还留在里面更安全吧!
很是细心,因为担心吵到已经恬静地进入梦乡的典星,这位救人心切的女士能忍到这么远以外才问出口。尽管宋年这么想着,也无法忽视因为能量激荡所带来的过于清晰的情绪感知,明确得知她对和自己说话有多么抗拒。所以,她的回复仍然是疏离冷淡的。
“您说的事是很难做到的。”宋年同样停下来,仰头看着这位严肃的面庞上已经爬上不少岁月所留下的痕迹的女士,很是认真地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这些……我们那里称之为瘴毒的东西,是有生命的。它们努力寄生在活物上,面对更强大者,它们确实会短暂退缩屈服。可是,如果打算让它们完全失去活路,对,就是把它们赶出仍然有生命力的宿主体内的话,为了维持生命,它们必然发起反攻。”
宋年低下头,伸出左手并张开,对着灯光,看向自己莹白又略带些粉嫩的五指。实际上,它们本来没有这点嫩色的,但在莫名其妙的“掠食”或者说“吞噬”掉典星的血液之后,它们越发的像健康的人体一样了。同时她也能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能量,就像是吃过什么补品那般,变得更加的有活力。
真是让人……
毛骨悚然。
她果然还是个异类呵,大概,应该离那好心的家伙远一点,这样,他才会安全些。
她其实一直知道他对她有些误会,原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解释一下,现在看来,倒是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这是她心里转过的念头,而嘴里,她依然在继续诉说:“不是有一句话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而瘴毒可不是没有獠牙的柔弱小畜。它们爆发起来,不顾一切地进行破坏的话,不论是典星还是我,我们都扛不住的。”满怀恶意的瘴毒反抗起来的话,宋年根本无力保护住典星全身各个角落,只要让它们找到机会,总能一点点摧毁他的机体,直到最后药石无医的境地。
而瘴毒总是下意识团结地进攻心脏之类的重要位置,结合之前得到的,这些东西可能和进化有关的消息,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它们在对宿主进行改造。只不过,这样凶猛地改造,连“异鬼”都受不了,普通人就更扛不住了。
胡竹皱起眉头,显得很不甘心。当然,这是难免的事情,视如己出的孩子离完全被治愈只差了一点点距离,可这一点点似乎永远无法跨越。
宋年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她把另外一些自己已知的情报继续说出:“在地下区,漫长的和瘴毒共生的岁月之后,我们目前也只总结出两条让侵入到肉里的瘴毒完全离开的方法。”
少女再次抬起头,双眼直视胡竹,不闪不避。因泪水洗过而越发净透的瞳,不含太多情绪,好似能直接望进人的心底。
女管家再次有了呼吸一滞的感觉,她很快反应过来,凝神倾听少女的后文。
只见女孩轻启薄唇,缓缓道:“其一,是死亡,□□崩解之后,瘴毒没了宿主,自然恢复游离的状态。不过,哪怕是在地下区,去世者身上的游离瘴毒都同样意味着对于活着的人的危险,相信您能想明白。其二,寻找另一具活人的身体,转移瘴毒。”然后,女孩似乎刻意停顿了一下,大概在组织语言。
而就在胡竹要脱口而出“我愿意”的瞬间,宋年就好像明白她要说的话一样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着:“要找一位,更加年轻,鲜活,受瘴毒污染更浅的人。”还要有一位像她一样有驱策不同源瘴毒能力的操刀者。好像,这个方法只存在于理论中,成功的案例大概要以个位数来算了。
宋年一直紧盯着胡竹,因此,她清晰地看见,这位女士的面庞有片刻的犹豫和扭曲,接着,那张脸颓丧下来,只黯然了几秒,就又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她的精气神一下子衰弱不少,就像突然老了几岁那样。
她放弃了。
宋年很是肯定地想。
真是,该说不愧是他身边的人吗,这也是一位善良的地上人啊……
宋年感慨着,想起了上次这位女士私下里对自己说的话,突然又有了聊点什么都兴趣。她继续看着胡竹,但这一次,情绪已经转变成了疑惑,她真挚发问:“既然聊到了这里,不知您是否了解当年为什么会让大批量的人转移去地下区?”
胡竹听见这话,拧起了眉头。说实话,她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在以往受到的教育里,提到过是为了流放那些罪大恶极、又有可能扰乱当时已经岌岌可危的社会秩序的犯人。可如今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忽然不再确信这一认知,她竟无法将这样的,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和宋年结合起来,即使这姑娘确实诡异。
是因为一代代过去,那里的人们已经有了改变,还是说……
她久久无法给出答复,而那姑娘则低下头,已经说到了下一句话:“地下啊,其实是个很贫瘠的地方。本来就没有阳光,用的水也总是散发着一股怪味,而那些硬质的地面,哪怕用补日光的灯具照顾着,也还是根本无法产出多少可以食用的东西。”
“虽然有不少人靠食用价格低廉的、变异动物的肉来补充能量,可总的来说,以地下自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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