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书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的,除了布置院子之外,许多外出采买的活她已经交由抱弦去办了,但她还是腾不开手回去照料顾曦,直到某日她一直忙到午时,才匆匆忙忙想起来今天出来的时候没交代好底下的人要记得伺候公主用膳,这几日公主一直心神不宁,有时候连饭也吃不下,再加上晨间又睡得沉,往往一天下来,竟要到未时才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想到这里,执书急忙把院子里的活安排下去,然后回到公主的院子里。
只不过刚推开院子的门,执书就看见堂屋正门大开,院子里的下人各司其职,而顾曦正坐在堂屋中间用膳,边上站着的乘风,正为她布菜。
执书顿了顿,站在原地直瞧着这一幕,乘风被陆将军放回来伺候公主这事她是知道的,乘风对公主的细心她能看得出来,只是,当自己慌忙赶来却看到这风轻云淡的一幕时,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外邦异域人,却摇身一变,变成了知悉公主一切喜好的人,执书心中难免有些别扭,明明自己才是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人,怎么现在看着,好像不是了。
执书心底还想着事,就看见布菜的乘风对着公主张嘴说了什么,下一瞬间,公主便看了过来。
执书一顿神,立即福了福身,走了过去,“公主。”
“执书,你怎么站在那不动呢。”
“我以为公主还没来得及用膳,匆忙赶回来了,就见您正吃着,”执书说着,抬眸看了一眼乘风,“心底觉得自己没有尽责。”
顾曦注意到了她这一眼,而后便笑了,“行啦,你要是不尽责,那我身边可就没人可用了。”
执书闻言,嘴角也抿了抿,便听得公主继续说道:“我知晓你心底想什么,莫担心,这几日乘风在我身边伺候得很好。”
边上的乘风像是满心满眼都只有给顾曦布菜这一件事一样,对于两人之间的对话仿若未听见,没有半点分心,就算顾曦话中提到了他的名字,他也仿若未闻。
“那奴婢便放心了。”
“园子布置得怎么样了?”
执书:“就快好了,二十……这几日便能去逛逛了,就看公主想要什么时候设宴。”
顾曦停箸,若有所思,“再过几日吧,不急,你慢慢置办。”
执书一听,心中便知道了,虽然公主嘴上不说,但心底估计还是想在长公主生辰当天设宴的。
“是,”执书应道,“公主,宴上吃食您可有定下的,奴婢这几日也让人去采办。”
“左右不过我们几人和陆伯伯,不必太过奢华,只是我们离京这么久,想来还是弄一些翎京的吃食吧。”
“那奴婢命人去找几个会做翎京菜的厨子来。”
“嗯,你去安排吧。”
乘风就在一边默默听着,眼眸眯了眯。
执书在院子里待到顾曦歇息才准备出去办事,但就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就被乘风叫住了。
“执书,你要去请厨子?”乘风走进。
执书点头,疑惑,“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公主的话么?”
“我是听到了,但是,”乘风顿了顿,“难道你准备为殿下复刻一个和以往一模一样的花宴,又或者是长公主的生辰宴?”
执书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乘风身后的院子看了看,心中想着幸好公主在睡觉,不会出现在这里,不然听到长公主难免要伤心。
“你怎么回事,也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啊,怎么忽然这么直言不讳地提起长公主,还是在公主的院子里。”
“殿下这几日午间睡得沉,且这个距离她不会听见的,”乘风很淡定,而后回到刚刚的话题上,“所以花宴,你真的预备跟以往一模一样吗?”
执书愣了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公主是铁了心地想要办这个宴会的,且听着意思,应该还是没法放下,我们难道能违抗命令,把花宴变成其他什么吗?”
“随便变成什么当然不行,但做出一点变化,还是可以的。”乘风扬了扬嘴角。
顾曦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床幔薄纱,就看见斜进来的阳光,她缓了缓,而后坐起身,清醒了过来。
看着影影绰绰的屋内装饰,顾曦不禁笑了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被人拿捏住。
自前几日执书和抱弦都在那园子里忙着,没人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简直是日夜颠倒地睡,偶尔甚至睡到三餐都错过了,但自从乘风回来之后,自己就像是被他拿捏住了三寸一般,不禁早睡早起,就连觉都睡得香了不少。
一开始乘风回来的时候,顾曦还没什么感想,以为自己的日常跟以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毕竟乘风也不像执书一样出声制止她的各种行为,但这几日顾曦越想越不对劲,他虽然没有出声制止,但无形中却是真的把自己的各种嗜睡习惯全给改没了。
乘风回来的第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棋盘,对着自己就开始吹捧,“公主殿下好人做到底,既让我学了武,不如这几日教教我下棋?”
顾曦在乌州少了出行的日子,本就有些无聊,能有个新鲜事简直求之不得,于是一口应下,但她实在没想明白,乘风这人平时看着机灵,怎么学起下棋来简直就跟三岁孩童一样听不懂话似的,整整一天的时间,连星位都没记住。
偏偏顾曦又是个越挫越勇的,当天午时甚至都没歇息,就这样教了一整天,劳神费力的,以至于那日晚间还不到亥时,她就困得沾床就睡。
隔天一早,顾曦还迷糊着,就听见内室外面的屋子里有响声,因着昨日睡得早,她眼下被吵醒,也没有继续迷糊下去,于是喊了一声,“执书,这么早是在外面干什么?”
但她喊完之后,外面没人回应,只不过声音却继续在响。
顾曦生疑,干脆起了身,“执书?”
这时候脚步声终于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内室外的珠帘边上,而后响起来乘风的声音,“殿下,是我。”
顾曦就算原本还有困意,但在这一声之后,也立刻没有了。
大昭国有律法,所有在皇室贵女身边伺候的宫人一律需得净身,所以虽说她是把乘风收到了自己身边,但乘风到底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执书一直反对顾曦让乘风自由在她的院子里行动。
只不过就算顾曦再怎么不限制他的行动,此时自己是身着寝衣,散着头发的模样,怎么样也不便让他看见。
幸而乘风只是停在了珠帘外,没有再往内踏半步,“殿下是要起身了吗?执书她们不在,如果您要起来的话,我去让女婢进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曦也没有了要继续睡的心思,于是便应了他的话。
而等到她梳洗好走出内室的时候,才终于发现方才那窸窸窣窣是来自哪里了,屋内的花瓶,不管之前是空着的还是有插花的,全部都被换上了新鲜绽放着的花蕊。
顾曦一起来就看见这样新鲜的花朵,心情很难不跟着好起来,她看着一朵月季笑出声,问着旁边的人,“这些花,都是乘风弄的。”
被叫进来伺候顾曦的婢女回答,“是的,乘风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很多花进了这屋里。”
顾曦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一身皂黑、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乘风抱着五颜六色的花走进来,她实在是忍不住,嘴角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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