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窈听到最后,几乎脸色苍白,她终于知道顾曦为何双眼挂泪,又对于要不要告诉自己吞吞吐吐了,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真的太吓人了,那可是她的亲祖母,又是在那样高高在上的位置。
“可……,”陆玉窈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不应该啊,再怎么说,你母亲也是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女儿,就算这事……是真的,也不至于赶尽杀绝的呀?”
“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但是我母亲就是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什么婚事都是小的了,陆玉窈忽然想到,“若此事与太皇太后有关,那你的婚事……”
顾曦扯着嘴角笑笑,“这下你知道为什么纪书勤是毫无可能了吧。”
“那此事你便只能听从太皇太后的安排了?”陆玉窈问道,原先她还疑惑,成国公府和忠毅候府这两家虽说是公侯之家,但到底已是末流,如今家中都只剩下个爵位,子弟一辈在朝中均不受重用,想来太皇太后怎么会忍心让阿曦嫁进去,如今看来,莫不是担心阿曦心中也有造反之心?
“我已是笼中困雀,自然只能听之任之。”
陆玉窈轻轻打她,“别说丧气话,我知道你心中大有怒气。”
“光有怒气,有什么用呢?”
陆玉窈:“你的婚事一旦定下,想来太皇太后也能放心了,也不会毫无准备就让你立刻成婚,你大可借着这个时间慢慢查清,我回家之后,也会从我父亲那里问一问情况的。”
顾曦垂眸,“我也是这么想的,除夕宴一过,想来皇祖母那边对我也能松懈下来,就算裴衡有所不满,那也是他跟皇祖母去斗,我便可在期间慢慢查探。”
顿了顿,顾曦又问:“阿窈,你相信我父亲吗?”
陆玉窈就抓着顾曦的手,“你说什么呢,顾叔叔向来都是爽朗不羁的,对你还有你母亲,都是极为珍爱的,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你父亲,也相信我父亲。”
顾曦疑惑,就听得陆玉窈道:“我父亲的为人,我做女儿的岂会不知道,我相信的父亲看人的阳光,他跟你父亲是生死之交。”
顾曦终于打心底露出一抹笑。
“更何况,眼下这番可能,只是你走投无路之下对于太皇太后做法的猜测而已,事情真相如何,只得我们慢慢查清了。”
顾曦却忽然反手抓着陆玉窈的手,“阿窈,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着急,只是我们心底有数,我父亲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你说。”
“不管这件事情背后真相如何,到底我在皇祖母心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这后宫中的人不可能闭目塞听,也不可能揣测不出皇祖母的意思,可是玉太妃如此手段,关押着宫女,又准备故意带我去瞧,这一切不过都是想让我和裴征成事,可是你我都知道,裴征对我从无男女之意,如今去了溪州,反倒用心起来了,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在。”
陆玉窈皱眉,“裴征的事情,从上次你跟我说了之后,我也一直想着,只不过想不清楚罢了,但如今听你一说,我反倒觉得有些可怕了。”
“怎么说?”
“先帝在时,虽说宠爱玉太妃,但到底裴衡才是皇后所出,就连太皇太后偏爱裴衡,这也是民间人尽皆知的,那个时候,裴征为了避嫌,时常闭门不出,许多宴会他也不曾露面,你父亲是大将军,他自然不敢与你亲近,可如今不一样,”陆玉窈语气着急,“你双亲尽失,这个时候他若娶了你,不仅没人猜忌,说不定还要夸他,为着皇上面子,为了顾将军威严,娶其孤女,那可就是忠心耿耿,忠义仁孝之辈了。”
顾曦眼睛一亮,道:“不止。”
她冷哼一声,“我原先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陆玉窈把茶杯往顾曦手里一塞,“喝口水,别急。”
顾曦拿着杯子,却没喝,只是道:“他得了这样的美名,虽说我父亲已死,顾家已无军队,但以前与我父亲交好,受过我父亲恩惠的人可不少,别的不说,关是你们陆家,未免不会被他说服。”
“他这是要拿着你来做要挟啊!”
“不止,若是只有我一个孤女,不见得能说服那么多人,历朝历代,武将都为君忌惮,不然也不会有外出打战,妻妾子女留在京中的规矩了,但是此时玉太妃手中有个云心,但凡这个云心被放出去,随便一句宫中忌惮我父亲功高过主,所以赶尽杀绝,连同我母亲都不放过,那难保那些同我父亲交好的不会杞人忧天,遂以此倒戈。”
陆玉窈听到这里,才发觉裴征这步棋,真是下大了,乌州那一会,她还好奇他怎么忽然对阿曦上了心呢。
“那你的意思是?”
“我父亲一辈子忠君爱国,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他的死来做文章,也不允许有人为了权势而抹黑他,如果有日让我发现我父亲真是被人所害,我绝对要手刃仇人,所以,眼下最紧要的,是看紧裴征。”
“我懂了,”陆玉窈点点头,“阿曦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暗示父亲的。”
顾曦说完了话,才缓缓喝了口茶,只是陆玉窈离得近,能看出来她的手正颤抖着。
陆玉窈便劝,“阿曦,你既能想到这么多,定然也应该知道,如今能查清背后黑白,阻止裴征的,就只有你了,你父亲一辈子为大昭南征北战,他守下来的江山,你难道忍心看其内乱?”
一句话说到顾曦心坎里,就算父亲真是被这朝上权势所害,但这到底是父亲守下来的安稳江山,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借此发难,倾覆江山。
“我知道的,我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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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除夕不过两日,宫里宫外都为着这欢庆节日而兴高采烈,人手慌忙的时候,云林宫终于出手了。
执书带着一样东西急匆匆地进了寝殿,屏退众人,才道:“公主您瞧。”
顾曦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一瞧,“这是母亲的耳坠!”
“正是长公主的。”
顾曦眼睛一转,“云林宫那边的人传出来的?”
“是,”执书点头,“今早我去御膳房,原想着去拿些糕点,路上就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凝秀,是从冷宫的方向过来的,我按着公主那日的交代,故意装作有兴趣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她便跟我说是玉太妃的意思,去见了个故人,而后又不小心掉出来这个耳坠。”
“奴婢手快,捡了起来,认得这坠子,于是便故意跟她要了,那凝秀推脱一番,说这东西来路不明,出在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贵重东西的地方,我好说歹说,她才松了口让我带回来了。”
顾曦手里抓着那耳坠,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冷淡,“她还真是物尽其用。”
这耳坠想来是她派人到将军府中趁乱偷走,就是为了让自己上钩的,顾曦拿着帕子,擦干净耳坠,“收拾一下,午膳过后,我们去拜访一下玉太妃。”
午膳是由乘风伺候顾曦用膳的,从那日自己告知顾曦冷宫之事后,他就能感觉到顾曦心绪的变化,毕竟之前不管有多少的蛛丝马迹指向慈宁宫那位,顾曦心中还是保持着侥幸的,就想着万一不是太皇太后的手脚便都好了,但冷宫一事是彻底坐实了此事与太皇太后有关,顾曦心底自然不能好受。
只是那日,他把秀春支使出去后,回来寝殿附近,占着自己耳力好,听到了顾曦和陆玉窈的说话,实在不解,如果顾曦父亲真是受人忌惮害死,那她为何还要护着大昭安稳,何不从中作梗,闹他个天翻地覆的。
顾曦此时虽说心中有郁,但因着那日和阿窈有商有量,心底有了主意,到底也不算是食之无味,对于边上人的情绪,她也能知晓一二,便停箸,“你怎么了,皱着眉,看上去比我还烦闷些。”
乘风微顿,摇头,“无事。”
顾曦见其不愿意说,也不勉强,只是暗自猜测,难不成是因为看见我伤神,又在后悔不该把事情告诉自己吧。
想到这,顾曦干脆放下筷子,“乘风,你早间说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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