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尔,像是从一个静谧的梦境跌回喧嚣的现实。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空气里弥漫着都市特有的、高速运转的气息。权志龙从仁川机场的VIP通道走出,坐上等候已久的保姆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让他有片刻的恍惚。仅仅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却仿佛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穿梭了一次。
经纪人坐在副驾,回头递给他一份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志龙,接下来这段时间,‘音景’第二篇章是重中之重,制作人团队已经就位,就等你回来开会定方向了。另外,还有几个无法推掉的品牌活动和杂志拍摄……”
权志龙接过行程表,目光扫过那些被精确到分钟的安排,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窒息般的压迫,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冰凉的边缘。
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即将面对的工作,而是苏州小巷里那盏暖黄的灯,天井里清茶的余香,以及那双在暮色中沉静望着他的眼睛。
车子驶入市区,停在他的工作室兼住宅楼下。团队成员熟练地帮他搬运行李,助理跟在他身边,快速汇报着这几日积压的工作邮件和社交媒体上需要他过目的内容。
踏进熟悉的工作室,极简现代的风格,昂贵的音响设备,随处堆放的音乐器材和潮流玩具……这里是他创作的核心地带,充满了他的个人印记和引以为傲的成就。但此刻,站在这片空间里,他却感到一种奇异的疏离感。
空气中似乎缺少了某种东西——那种混合着蚕丝、染料和古老木头的气息,那种能让时间慢下来的、安详的静谧。
他挥退了助理,独自一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不夜城。灯火璀璨,如星河倒悬,却照不进他心底那片刚刚被另一种光芒点亮过的角落。
沉默片刻,他转身走到工作台前,打开了专业音响。但他没有播放任何激烈的电子乐或摇滚,而是连接手机,找到了一段音频文件——那是他离开苏州前一晚,用手机悄悄录下的,沈清音工作室里的声音。
按下播放键。
先是几秒轻微的噪音,然后,一种规律而富有节奏的“唧唧”声清晰地流淌出来,是木梭穿过经线的声音,缓慢,稳定,带着一种手工特有的、无法被机器复制的生命力。间或能听到极轻微的、丝线被割断的“咔”声,以及窗外隐约的、遥远的市井杂音。
这声音与他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像一道清泉,瞬间冲刷掉了周遭的浮躁。
他闭上眼睛,任由这“织机之声”将自己包裹。脑海中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她端坐在织机前的侧影,微微蹙眉的专注,手指翻飞间的精准与耐心。
灵感,像被这声音牵引的丝线,悄然探出头。
他拿起手边的素描本和笔,快速地在空白页上画下一些不规则的、交织的线条,又写下几个零碎的词汇:“经纬”、“穿梭”、“沉淀”、“无声的节奏”……
这不再是《雪霰》带来的那种直观的、视觉性的冲击,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关于“过程”与“内在秩序”的感悟。他仿佛触摸到了沈清音那个世界的底层代码——那不是静止的美,而是在亿万次重复中孕育出的动态平衡与极致匠心。
接下来的几天,权志龙投入了“音景”第二篇章的紧张筹备。与制作人团队的会议上,他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核心概念。
“这一次,我想尝试构建一种‘织体感’。”他站在白板前,眼神锐利而专注,“不是旋律的先导,而是节奏和音效的层层叠加与交织。像织布一样,用最简单的‘经线’——比如一个固定的低频节奏或环境音采样,作为基底,然后不断地将各种音色、碎片化的旋律作为‘纬线’穿梭进去,构建出丰富的纹理和空间感。”
他播放了那段“织机之声”的采样。
“听这个节奏,稳定,但不呆板。每一次‘唧唧’声,都像是一次微小的推进。我们的音乐,能不能也拥有这种‘手工感’的推进力?摒弃掉那些过于花哨的电子合成,回归到声音最本质的振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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