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外的走廊,时间仿佛被拉长又压缩,弥漫着消毒水气味和无声的煎熬。沈清音坐在那张熟悉的长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在暴风雪中顽强挺立的竹子。她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左臂的石膏显得格外突兀,衬得她本就清瘦的身形更加单薄。但她眼中那片沉静的湖泊,如今却仿佛凝结成了冰,冰层下,是汹涌的、几近焚身的怒火与决绝。
权志龙依旧安静地躺着,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证明着生命的挣扎。每一次医生出来交代情况,说着“暂无好转”、“需要观察”之类的词语,都像是在她心上凌迟。但她没有再掉一滴眼泪。眼泪在得知他可能长期昏迷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干了。现在,她需要的是力量,是清醒,是替他守住一切、扫清障碍的力量。
权家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担忧中,权妈妈几次因情绪激动而需要吸氧,权爸爸强撑着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却也显得心力交瘁。姐姐权达美既要安抚父母,又要配合警方调查,处理公司因此事引发的震荡,忙得焦头烂额。
沈清音看着这一切,心中那团冰冷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这天,当律师再次前来,小心翼翼地提及,肇事者中有一名刚满十六周岁、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其家属正在四处活动,试图争取谅解书以减轻刑罚,并暗示如果权家这边愿意出具谅解书,对方愿意承担高额赔偿时,一直沉默的沈清音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走廊里沉闷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不和解。”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她。
沈清音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律师,又看向权爸爸和权达美,最后落在ICU那扇紧闭的门上,眼神锐利如刀。
“无论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当他们选择用那种方式跟踪、撞击,将别人的生命视为儿戏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被原谅的资格。”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年龄,不是肆无忌惮的护身符。原谅他们,是对志龙躺在这里所承受痛苦的最大亵渎,也是对所有潜在模仿者的纵容。”
她转向律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以我,沈清音,作为此次事件直接受害者权志龙先生的女友,以及事件亲历者和身心受创者的身份,正式提出诉求:拒绝任何形式的和解,要求检方对所有涉案人员,包括那名未成年人,以涉嫌故意杀人(未遂)等最严厉的罪名提起公诉,并依法从重追究其刑事责任。我们将全力配合调查,提供一切所需证据。”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针对此前收到的匿名恐吓包裹、网络上的大量诽谤辱骂言论,以及此次恶性追车行为背后可能存在的有组织预谋,我要求并授权律师团队,进行并案处理,追究到底,绝不姑息任何环节的违法犯罪行为。”
律师被她话语中透出的决绝和条理分明的诉求所震撼,下意识地点头:“明白,沈小姐,我们会按照您的意愿,立刻调整诉讼策略。”
权爸爸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青涩、展现出惊人锋芒的年轻女孩,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心疼,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辛苦你了。”
权达美更是直接红了眼眶,上前紧紧抱住沈清音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清音……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护着他……”
沈清音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抬手轻轻回拍了拍权达美的背,声音低了些,却依旧坚定:“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不再是那个只需要被权志龙小心翼翼护在身后、远离风雨的沈清音。当风雨摧折了她的大树,她便要自己站出来,成为最坚韧的藤蔓,甚至,化为守护的利刃。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音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和冷静的头脑。
她搬到了权志龙工作室附近的公寓,以便随时了解情况。在征得权家人同意后,她开始介入处理一些因权志龙昏迷而陷入停滞的紧急工作事务。她不懂娱乐圈的复杂运作,但她有着艺术家的精准审美和超越常人的逻辑思维。
她会冷静地听取团队负责人的汇报,筛选出必须由“权志龙”这个品牌核心做出决策的事项。对于重要的艺术合作,她会调阅过往所有的合同与沟通记录,仔细研究条款,然后给出清晰的意见:“这个合作理念与‘音景’系列核心价值背离,暂缓。”或者:“这个展览的学术价值很高,可以授权使用过往作品,但需明确版权范围和展览期限。”
她的判断往往一针见血,直指核心,让原本有些轻视她“外行”身份的团队成员,逐渐心生敬佩。她不是在越俎代庖,而是在用她的方式,守护权志龙珍视的艺术生命和商业价值,确保在他昏迷期间,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不会崩塌,而是以一种更谨慎、更符合他长期愿景的方式,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因权志龙长期缺席而引发的市场猜测和粉丝恐慌。在与团队核心成员以及权家人深入商讨后,她决定以权志龙个人工作室的名义,发布一份面向公众的正式公告。
她亲自参与了公告的撰写和修改。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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