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
陆琛微颤,呼吸起伏到我脸上。
我瑟缩着,慢吞吞才敢抬起眼皮看他,他发梢上的水珠一簇簇从鬓角流到脖颈,划上锋利的水痕,没入獠牙凶狠的胸膛。
那道从肩胛骨砍向心口的伤痕划在干净的前身,似乎随着陆琛血肉增长也一同增长。我每次做噩梦都会回忆到,明明没有这么深,没有这么长。
至于后背……
我第一次看清那些,那些我无数个日夜想象不到的画面,暴露着我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罪恶、背叛、虚伪、愧疚……
“对不起。”
我的手还是被握着,被他紧了紧。空气里还在回荡着我颤抖的尾音,腐烂多年的一句道歉。
“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我就是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不会说实话,竟然还在负隅顽抗。
陆琛因为洗澡摘下了墨镜,浓黑的眼睛盯着我情绪不明,他刚刚疼痛到倒吸凉气的嘴角僵着弧度,干涩强硬。
瞳孔暗流涌动,倒映着卑鄙的我。
自从和他重逢后,那些无数次装成温文尔雅的笑,明明差一点就要骗过我了。我竟然渐渐就快忘了我干了什么,我甚至又背叛了他一次。
我皱眉仰头看他,陆琛没说话,用笑意企图释怀掉罪恶的处境,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为什么还不报复我?
我浑身发抖,把他扶起来,陆琛刚从浴室出来,轮椅打滑没站稳,下身裹着的浴巾松松垮垮地耷拉着。他身上的水珠沾湿我衣服,我像扶着块冰冷尸体,害怕但不敢松手。
陆琛坐回轮椅,瞬间左手缠上了我的腰,要说什么。我只看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还没听出字词,门外管家敲了敲门。
房门刚才被我甩开了,但有素质的专业人士就算没有门也会对着空气敲一敲。
管家面不改色无视我,询问陆琛需不需要帮忙,陆琛黯淡看我一眼,挥手同意了。管家潜护工还有医生进来,我在一旁观望。
陆琛回衣帽架换上衣服,面色对着人变得冷淡疏离,任医生在身上安置各种检查仪器。无情机械声滴答作响,陆陆续续的人员走动,我脚下的水渍被扫地机器人顺势扫过,房间里冷酷地闹哄哄,缓和了气氛。
许久后,陆琛又转回头来对我含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太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
平云凌晨四点,够静谧。
闵宅熄灭部分灯景,能看见远处山头的鬼火曳曳,绿明幽深,荡得我心头紧张泛酸。
我攥着手机走在山路上,约了出租车去高铁站。师傅沉默寡言,是个闷性子,整个车厢里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脏不健康地跳动。
一夜未眠,我关灯在墙角蹲了半夜,一墙之隔,陆琛应该已经睡了,我觉得还是先回A市冷静冷静比较合适,等上了高铁再和他报备下情况,我暂时不太敢见他。
这样想着,我打开车窗想吹吹风清醒一点。秋分过后的天亮得越来越晚,这个点月明星稀,寒意浸骨,如果没有一程程的路灯照着,什么都看不见。
我坐副驾上缓着呼吸,盯着后视镜沉默不语。整段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后视镜很暗,可没过多久,星星点点的灯车一闪一闪,要超我们。
“师傅,快加速!”我第六感刺激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迅速关上了车窗。可下一秒,后车不要命似的漂移撞过来,金属碰撞声轰鸣,远光灯刺进我五脏六腑,晕倒前我看见有人从车里走下来……
——
“这是哪?”我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下意识想起身,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床上。
一只冰凉的手抚过我右脸,细细摩挲我眼尾,力道逐渐变重。我躲着扭过头,又会被强制摁回来。几经周折,隔着黑色蒙布,我被他蹭出眼泪,呛到心口。
“陆琛?”
我慌张出声,对方停了动作,但周围陷入寂静。他指腹被我眼尾洇湿了,向下将水痕抹到我下巴处。
我挣扎间一阵凉风袭过,冷得我清醒几度,我闻到了袭袭花香,浓郁的味道搅着身旁人身上冷冽的草木香,这到底是哪?
我思绪涣散的片刻,身旁人抬手勾起我眼上的蒙布,向上撩拨勾到我头顶。
真的是陆琛,他眼睛阴鸷,看不清神色,嘴角恢复了下垂模样。
“你……”
我还没说上话,身后的床板就抬起来一半,拖着我上半身使我坐起来,两边手腕上的异物一紧一松,放开了对我的束缚。
我坐起身视线太高,这才发现绑我的是保护性约束带,陆琛在医院时用过。这个房间似乎是个花房,落地窗大开,直达一片花海,外面是漫无边际的红玫瑰,一眼望不到头。这到底是哪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眼皮一跳,预感到情况不太对,想和陆琛先解释。
“为什么?”陆琛声音阴湿晦涩,沉闷得像条怨鬼,他垂着眼,睫毛打下阴影,摸着我下巴。
“什、什么?”他在问我为什么要跑吗?我紧张恐惧地吞了口唾沫。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陆琛突然用力捏着我下巴往上抬,迫使我泛着水汽的眼睛直视他,里面含着波涛汹涌的恨意。
我忍着不适仰视他,摇了摇头,想躲,动了动发现自己腿还被绑着,挣扎不开。他抬得我要脑充血了,下意识眨眼挤出泪,不料掉在了他手背上。
陆琛愣了一下,放开我。我缓着呼吸,盯着他不太敢动,心里莫名其妙地激动又放松,体内血液一边滚烫一边发冷,耳鸣目眩,我在想我终于等到了陆琛的报复,有种总算快落地生根的满足感。
我真是贱的。
“你恨我吗?”陆琛蹲下来,与我视线齐平,轻飘飘问我。
我盯着他瞳孔,尽量冷静下来摇头。
“你为什么不恨我?”陆琛突然变得狂暴,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闷出来,“为什么?”他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死死摁住我的肩膀质问我。
我骨头被他摁得生疼,还是强忍着平静下来,看着我的剪影映在疯子瞳孔里,瑟瑟发抖。
“我把你招进公司,你害怕我躲着我。所以我带你出差,设计绑架,只要你救了我,我就可以装作恩怨两清,结果呢?你又背刺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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