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骆庭时。”虞止气鼓鼓地嘟囔。
在床上厮缠半晌,他浑身是汗,再加上星星点点的浊物,整个身子变得黏黏糊糊的。床榻之间,还漂浮着一层奇怪的气味。
虞止躺在这堆污浊中,越躺越难受。
方才他累晕了,骆庭时可没晕,谁料骆庭时居然不帮他沐浴清洗一番,连这乱糟糟的床榻都不知找人来收拾。
还说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这就是骆庭时的照顾?
真让骆庭时照顾他,虞止已经能猜到自己未来会过着怎样的日子了。
哼,果真是皇帝,养尊处优的男人一点都靠不住。
不知那个混蛋何时归来,虞止忍耐不住了,以肘撑着床榻试图坐起身。
“嘶——”虞止刚爬起身,就被一股难以忍受的酸麻偷袭了,惊呼着跌回床榻。
腰眼直冒酸水,沿着尾椎窜向四方,他整个人都软了,像一条被抽了骨头的蛇,无力地趴在床上。
小腹深处空落落的,泛着莫名的痒。
热流涌出体内。
虞止额头冒出微微冷汗,这时,一道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忽然靠近,虞止抬眸望向门口。
下一刻,一人推门而入,径直朝里间床榻走来。
虞止拧着眉,不高兴地问:“怎么才回来?”
“林郡守方才不在,耽搁了一会儿。”骆庭时乌眸聚起笑意,半蹲在床榻前,握住虞止垂下的手,温声问他,“怎么了?”
美人目含春情,面如芙蓉,软声质问他为何晚归,像极了独守空闺的新婚小妻子,一刻也离不得他的夫君。
骆庭时被自己的想象取悦到了,心头暗爽。
他伸手拭去虞止额头汗珠,耐心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你还知道?”虞止不满地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浑身都不爽利,朕要沐浴。”
“好。”骆庭时已全然将自己带入丈夫一角,对漂亮的“小妻子”宠溺一笑,“我方才已吩咐小厮送水过来,陛下稍等片刻。”
虞止看着骆庭时的眼睛,心底直发毛,那双向来令人发寒的兽目此刻盛满温柔,像是一汪湖水,载着无限情意。
他的举动中也透着莫名的诡异。
太反常了。
虞止不虞道:“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朕。”
骆庭时薄唇微扬:“好。”
虞止:“……”
事出反常必有妖,骆庭时莫非是被什么妖邪夺舍了不成?
虞止:“骆庭时,你正常一点。”
骆庭时似是不解,神色极为认真:“陛下认为我何处不正常?我改。”
你这就很不正常啊!
虞止:“你以往如何待朕,如今便那样做。”
骆庭时恍然大悟:“陛下喜欢我粗暴一点?”
他倾身上前,语气眼神霎时一变,像是暗夜中伺机而动的孤狼,浑身透出危险的气息。
虞止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急忙开口:“你……唔。”
他被吻住了。
男人掌着他纤细的脖子,覆了一层薄茧的掌心暧昧摩挲着落满红痕的脖颈,灼热指腹自颈侧脉搏一路攀上耳根,微微打转。
唇上动作更为凶狠,男人不管不顾地掠夺着他。
虞止被弄得浑身发软,双手落在男人胸膛,无力地推拒着他。
力道软绵绵的,不像拒绝,像在调情。
虞止快要窒息了,舌尖直发麻,在骆庭时吻到更深处时,他狠狠地咬了下去,口中瞬间鲜血弥漫。
骆庭时吃痛地退了出去。
他眼里闪过一道凶光,抬手抹了抹唇,碰到一处微微凹陷,鲜血喷涌而出。
“呸……”
虞止俯身,吐出口中之物,一个黄豆般大小的血块滚落在地——
是骆庭时嘴唇被咬下的肉。
骆庭时脸色阴沉,眉目凝着冷意,令人如置数九寒天。若是晟国朝臣在此处,定要浑身发抖跪地求饶。
虞止可没被他吓到。
“生气了?呵。”虞止冷笑一声,“谁准你亲朕的,给朕跪下,自己掌嘴。”
骆庭时面容阴鸷,看向虞止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虞止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两人对视片刻。
骆庭时捞起衣袍,扑通跪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那巴掌声动静极大,虞止被吓了一跳,惊得闭上了眼。片刻后,他悄悄睁眼,男人仍跪在原地,右脸浮着深深的巴掌印。
虞止有些无措。
他没想到骆庭时当真会这么做。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受此折辱,骆庭时竟如此能屈能伸。
他究竟有何目的?
虞止眼睁睁看着骆庭时抬手,欲给自己另一巴掌,似乎虞止不开口,他就不会停下这个惩罚。
虞止张了张口,想阻止骆庭时继续。
屋外忽然敲门声:“大人,小的给您送水来了。”
虞止松了一口气,趁机对骆庭时道:“还不起身,让人看见像什么样。”
骆庭时闻言站起身来,走到虞止床前站定,高大背影沉默地杵在虞止面前,像是他最忠诚的守卫。
小厮们抬着浴桶进入屋里,置于屏风后,躬身退下。
骆庭时俯身,从被中将虞止掏出来,一只手贴着他的背,一只手托着他的臀,抱他走向浴桶。
虞止未着片缕,肌肤相触的感觉格外清晰,不免忆起两人缠绵时的姿态,虞止脸颊微红,将头埋进骆庭时怀里。
骆庭时此刻倒是规规矩矩的,那两只手没有任何逾矩之举。
行至浴桶前,骆庭时低头望向怀中人。
虞止埋首在他胸膛,身子害羞地蜷了起来,瓷白肌肤泛起一层薄粉。
骆庭时眸中闪过微微笑意,问他:“陛下可要我伺候您沐浴?”
“不必,你去屏风后等着。”
骆庭时依言放下虞止,转身走到屏风后,静静等待虞止。
虞止靠在浴桶里,热水漫过酸软身子,身上疲乏似乎减轻了些。
“呼……”虞止轻呼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伫立在屏风处的黑影,心情十分复杂。
骆庭时究竟想干什么?
宁愿受辱,也要千方百计留在他身边,难道是打算窃取大渝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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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的另一面,骆庭时正目不转盯地望着自己右手,掌心湿漉漉的,全是水痕,仿佛刚在水里浸过。
骆庭时抬起掌心,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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