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恭喜宿主解锁成就“厨房の百种死法”,当前进度:3/100。)
这回轮到冬骊叹气了,她按了按太阳穴:“就是那个白公子喽~”
她掰着手指细数罪状:“自来到茶楼,他先是做跑堂、采买;后来有一日忽然心血来潮,偏要转行做机关,说什么科技改变茶楼。今日正午的时候,新制的蒸糕机关炸了,白公子又非说自己有火灵根,接管了厨房。实不相瞒,二位夫人来之前,我这小厨房已经遭了两回殃了。我也是怕今晚的吃食没有着落,刚嘱咐了小盖子去买现成的。”
“这倒巧了!”戴夫人反应极快,“我们府上刚得了位苏州厨娘……”
话音未落,窦夫人难得抢话,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我家的淮扬厨子更擅长药膳调理,可日日送八珍食盒来。”
两位夫人目光相接,在空中交锋三个回合,冬骊眼睁睁看着自己插话的缝隙被“单日谢家双日庞府”的精密排班表堵得严严实实,只得含笑应下。
(系统鼓掌:人类雌性投喂本能觉醒。当前菜谱清单:①谢府药膳;②庞府苏帮菜——甜口党狂喜!)
小盖子去而复返,回来时端着一碟枣泥糕:“这会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吃食还是现做的好,我又怕提前说了老板们忙忘了。所以先去九芳斋买了点心回来,东老板先垫垫,等晚些时候我再去一趟。”
“诶呀,这孩子做事可真妥帖!只是今日这晚膳你是不用去买了。”窦夫人拊掌赞叹,“说起这个,漫云如今虽住进了谢家,只是还是仓促,院中的丫鬟小厮还没采买,只从别处暂时拨了几个。还有漫云那铺子的伙计,多的是被柯家换了的,如今再回手中,一时还没有人手替换。我听说城东破庙里的孩子不乏聪明机敏的,不知是否可以从中挑选?”
冬骊觉得这对于乞儿们来说实在是个好去处,自然不会拒绝,但也不会直接定下:“不如改日请黎小姐亲自问问这些小猢狲,也好选几个合心意的。”
……
冬日的白昼太短,余杭百姓不约而同提早归家,各家各户也早早闩了门窗。
茶楼打烊相应的比夏日里早了一个多时辰,
刘力是在下午说完书后离开的;
窦夫人和戴夫人走后令家仆送来了晚餐;
临到打烊的时候娉娉婷婷两姐妹收了琵琶,那时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白昭阳和钱耀祖离开茶楼的时候留了两个护卫;
这两个护卫则送走了最后将茶楼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孩子们。
等一切的热闹归于平静,南山茶楼中又只剩下冬骊和止山两人。
有时冬骊也会瞬间恍惚,以为曲终人不散,止山是永远都不会离开的那个人。
但是,不应该的,眼前这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也才两三个月而已。
他来得很晚,比小豆子他们晚,比刘力晚,也比娉娉婷婷更晚,甚至,在戴夫人之后。
他们之间,不曾有那么深重的羁绊,他是最可能随时离开的人。
止山将最后一把椅子倒扣在桌上,抬头却见冬骊倚着楼梯怔忡出神。
“昨晚那人的话……我想是不是应该重新调查?”止山站到冬骊对面,打破了她的沉思。
“这次搜集线索,把重点放在与长安有关的人和事上。”冬骊垂着眼回答。
止山行动力极强,闻言就握剑转身:“好。”
“等一下……”冬骊忽然叫住他。
如果裴世衡如此忌惮此事,就是因为二圣“南巡”,那么他调查的核心定然也是长安。
他既然查不到,就说明这条线索极有可能已经被扫得很干净了。
“来年春日,如果大战告捷,二圣或要顺运河而下,视察江南。”
冬骊将舞姬的话逐字逐句在口中咀嚼了一遍,睫毛忽然一颤:“还有,苏州。”
“苏州?”止山不自觉歪了歪头。
冬骊抬眼看向他,笑容毫无阴霾:“因为,江南,可不只有余杭。”
昨夜舞姬显然是故意透露消息给他们,所说的话也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不说“南巡”,不说“南下”,偏要提到“江南”……
若是那个将二圣“南巡”的消息告知舞姬的人是从长安来的,是来打前站的,那么此人定然也去过苏州。
如果那人对余杭漕运官员造成了威胁,那么苏州也是一样。
甚至说,如果那人在苏州并未暴露,那么他极有可能此刻就在苏州。
至于同属于江南的其它地方,必要的话,也可查查。
……
二十来日后,时间到了年下,除了售卖年货的铺子,如茶楼、酒馆、小吃等都纷纷关了张。
于是人们也愈发清闲了下来。
约定好的为黎漫云挑选人手的日子就定在这天,为此,破庙的孩子们还做了不少准备。
腊月廿三的晨光一直拖到巳时才慵懒地爬上破庙残缺的屋檐。
冬骊与止山先到,立刻被热情的孩子们迎了进去。
今年孩子们冬日没有搬离破庙,一切都与往年不同。
轻雪洒满残缺的台阶,半扇歪斜的庙门被麻绳固定着,风过时发出“吱呀”的叹息。
可若细看,那麻绳每隔三寸便系着个小铃铛——是孩子们用杏仁壳做的,每阵风过都像在说“欢迎光临”。
庙内腐朽的梁柱上,密密麻麻刻着歪扭的刻度。
最高的那道划痕旁,还画着个戴花的小人,底下炭笔写着“满饱十四岁”。
这是一座小小的“成长纪念碑”,每年冬至孩子们都要郑重其事地添上新痕。
地中央是用晒干的松针铺成的“巨床”,其上整齐折着破被、棉袄拼凑的被褥,每只草编的小枕头上都绣着名字或对应图案。
最旧的枕头属于十六岁的阿禾,针脚早已磨毛,却总被孩子们轮流抱着睡——“沾沾大姐头的福气”。
供桌早没了神像,此刻摆着十几个陶碗。
缺口的碗盛柿子,裂纹的碗装山栗,最完整的那只青瓷碗里,躺着前几日大麦从茶楼带回的桂花糕,半点碎渣都没掉。
冬骊知道这群孩子如何分食:年纪最小的先挑,生病的多得半块,连碗底的糖霜都要用指头刮干净。
春芽正用木棍支起漏风的草帘,石头单腿蹦跳着往门楣挂红布条,那是小虎子从铺子里捡来的边角料,被大麦缝成了歪歪扭扭的“招贤纳士”四个字。
就连侧边不常住人的厢房,房顶漏雪的窟窿都被褪色的布条结成的网兜住。
其上每块补丁的花色都不一样,有不知是从哪捡的茜色罗帕,有茶楼淘汰的靛蓝桌布,最新的一块竟是谢家退婚时撕碎的聘礼绸缎,被孩子们洗得发白,针脚密得像在绣战旗。
日光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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