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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鹅毛大雪?一定很暖和吧?^^……

小说:

白切黑捡到天然呆以后

作者:

冷青杉

分类:

古典言情

南山茶楼中,冬骊披散着刚洗好的青丝坐在铜镜前,发梢还润着桂花头油。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映着烛火在她眼底投下摇曳的光斑。

(系统弹出气泡框:宿主脑电波异常波动!检测到《名侦探柯南》BGM自动播放中——)

二圣可能“南巡”的消息,是否和舞姬们深藏的秘密有关?

如果有关,那么那个秘密又和裴家有什么关系?

裴大人裴世衡作为江淮转运使司仓参军,掌管杭州段漕粮仓储与押运实务,那秘密若与裴家有关,是否可以进一步推测——事涉漕运?

之前曾见裴家内斗,又与此事有何关联?

那阿福又是怎么回事?

余杭百姓猜测的县令钱文贪污,是否与漕运有关?

若有关,又是否参与了这个秘密?

那……身为钱文独子的钱耀祖……

舞姬的一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个谜团在冬骊面前展开,却又一时都看不分明。

“漕运、舞姬、裴家……”冬骊无心理会系统,轻声念叨着这几个词,忽然被窗外飘来的风声打断思绪。

止山正在院中练剑,月光给他的侧脸镀了层银边。

他剑锋挑起田中枯黄的藤蔓,恰似冬骊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索。

但她还是迅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虽然按照前朝亡国之君留下的旧例,皇帝出行需沿途设卡护送,各地官员恭迎恭送,所以算不得什么机密。

但是眼下西北战事还未结束,“南巡”之事更未定下,舞姬却提前知晓了这个消息,就很耐人寻味了。

若能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或许会有收获……

冬骊心头装着事,迷迷糊糊中再睁眼,满室瑞龙脑香萦绕,十二幅泥金屏风上孔雀尾羽流光溢彩,而那个戴着九树花钗冠的女人正俯身看她,翟衣上金线绣的翚雉随动作泛起波涛。

不同于冬骊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想象中的皇后“该有的模样”,眼前人美丽如明珠,雍容似牡丹,嘴角牵起的弧度带有母性的光辉,眸光清亮而聪慧。

这是一个清醒梦,冬骊很快意识到,许是今夜舞姬提到二圣的缘故,才勾起了她这段回忆。

而她此刻像个游魂,只能看着往昔场景在眼前流动。

“姑母……”冬骊听见自己八年前的声音在殿内回响,稚嫩得像是另一个人,“我愿意加入暗卫营,为姑母探查忠贞。”

皇后指尖的护甲磕在桌案上,给了她反悔的机会:“暗卫营的月光会照见所有阴影……”

鎏金熏炉腾起的烟雾中,她悲悯如观音的面容忽明忽暗:“你要亲手将昔日同袍的名字刻上墓碑,或许某天……那上面也会出现你的名字。你的手上会沾满鲜血,背负一生的罪孽。你要远走他乡,不能承欢膝下,不得落叶归根。这样你也愿意吗?”

那时的她在想什么?

冬骊想起来了,那时的她在想:

前世,她生在严寒末日,那里秩序崩坏、道德解体、强弱可瞬时逆转,人类亲手将文明准则焚毁……

她什么样的血腥和丑陋没有见过?

末世的夜空没有月光,只有辐射云像腐烂的棉絮悬在头顶。

被“纯洁”的白雪腐蚀的骨头,会在暗夜里发出荧荧绿光。

即便如今的暗卫营对于旁人是九死一生的龙潭虎穴,与末世相比,也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所谓同袍,也不过是前世用她的命,兑换新团队的入场券的那种卑劣的存在。

至于罪孽,是她最不怕的东西。

前世她曾为半块压缩饼干捅穿旁人的咽喉。

若上苍真有审判,她只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

但她不愿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光鲜亮丽却浑浑噩噩地过一生。

更不愿成为系统的提线木偶,做什么“宫斗”的游戏。

上天既然让她保留了记忆来到这里,也绝不会是让她来苟且偷生的。

她应该自由。

工具人还是喋血女特务,这题她闭着眼都选B。

所以她回答:“我愿意。”

简短,却有力。

皇后翟衣的广袖突然如云般展开,将她拢在阴影里,像一位母亲,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好。若你能活下来,本宫向你保证,你不再是夏家女。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此生安安稳稳过活,也可谋些营生。我会命人把你送到江南富庶之地,只要你十年内不回长安,从此天高海阔。”

护甲划过她脸颊,忽然有些凉:“但你若敢泄露半个字——”

尾音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香雾中。

梦境碎裂时,天光已经大亮。

冬骊掌心濡湿,才惊觉自己竟伏在案上睡着了。

(系统小小声:宿主这波属于是地狱难度爆改噩梦模式……)

窗外,从小院中传来嬉闹声,又下雪了……

……

冬骊下了楼,倚在雕花门框边,指尖轻点窗棂上凝结的冰花。

那些晶莹的六角形图案在她指腹下化作水珠,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滚落。

她盯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消散,忽然被院中炸开的欢笑声惊动。

“东老板!你醒啦!”小豆子像只撒欢的雪兔,红色棉袄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他正试图把雪球塞进小盖子的后衣领,顾不得冻得通红的鼻头下挂着的半截鼻涕冰晶。

冬骊深吸一口气,将无关记忆锁进心底最深的抽屉,扬起惯常的娇俏笑容推开门。

院中雪色晃得她眯起眼。

许是时节当真到了,这次的雪,不像之前几次,落地便化作水痕,反而积起了几寸的高度。

小盖子正带着几个小的堆雪人,冻得通红的手指灵巧地给雪人插上胡萝卜鼻子;

白昭阳手持描金折扇立在雪中,明明冻得鼻尖发红还要硬撑风流姿态;

钱耀祖头顶那根孔雀蓝飘带结了冰凌,随着他甩头的动作叮当作响,活脱脱一个人形风铃。

“东老板来玩雪呀!”白昭阳看到她,“唰”地展开绘着雪景红梅图的折扇,雪花簌簌落在扇面上,“您瞧这雪,又白又……”

“又冷又湿。”冬骊截住话头,绯色披风下摆扫过门槛时沾了雪粒,她假装整理系带拂去那些刺眼的白。

小豆子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她的小腿,冰凉的雪粒子顺着她裙褶往鞋袜里钻。

“东老板不喜欢玩雪的!我都知道!”小豆子仰起红彤彤的小脸。

(系统:需要启动【雪地模式】防御程序吗?)

“小豆子真聪明!”冬骊笑容亲切,但对待系统就是另一副嘴脸,(闭嘴,再吵把你格式化。)

“今天的雪好大呀……”小盖子仰头感叹。

“长安的雪才叫大呢!”白昭阳高声,折扇指向虚空,“鹅毛似的,一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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